“花花姐,这么多年没见,你越长越漂亮了,冻龄直逼天山童姥。”
“那是肯定的,也不看托谁的谁。”
“老茧,现在还在打铁呐?”
“咦?小飞,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帮人打造定制的道具呢,要不要进来抡两锤子?挺带劲的。”
“嘿嘿,你慢慢抡吧,我不是干那活的料。”柳叶飞一路朝天地医馆走去,并热情四身地向两边老街坊们招呼着:“呦,五爷,这车不错呵,得花好几十万吧?哈哈,霸气!”
“呀!三婶,你的大金牙还是那么亮眼,嗑得一手好瓜子。”
“兔崽子,一回来就损我,好几十岁的人了也没个正形,小心我让豆蔻把你的天地集团搞破产,让你明天喝西北风去。”
“小飞,甭理这老娘们,她就图个嘴硬。”五爷手里拿着擦车抹布,像个长残了的车模一样摆着姿势站在擦得油光滑亮的黑色小车旁边,自豪地眯笑道:“这是第三辆车了,前两辆刚退休,躺在车库里养老。”
“你就算买十辆车也是白瞎,连刹车和油门都分不清。”
“谁说我分不清?”五爷被三婶怼得急了眼,用擦车抹布指着三婶叫嚣:“敢不敢上车跟我去兜一圈?敢不敢?我这可是无人驾驶的高级车。”
……
看到五爷还是像当年那样不靠谱,柳叶飞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心也宽了一大半。
时隔十几年,重回春四胡同。
虽然现在的春秋古镇变成了繁华热闹的演艺城,但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一点没变。
这一刻,柳叶飞突然后知后觉的现,所谓的“衣锦还乡”都是虚的,只有那种叫做“亲切”的感觉才能真正地安慰人心。这里的人不会叫他“大神”,他们的眼里只有“小飞”,甚至是“兔崽子”,听着倍舒坦。
踏上这一方土地,那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也强烈了许多。
曾经,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偷窥过谁的裙底、砸过谁家的玻璃、打过谁家的狗、半夜放鞭炮扰过谁家的安宁……这一刻,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生在昨天一样,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中回荡着。
久违了,乡音!
柳叶飞站在天地医馆的门前,仰望着那块被人擦得干干净净的大招牌,感慨万千地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像个难民一样拉着一个行礼箱走进来找我催眠。后来我给你唱了一不着调的儿歌版催眠神曲,然后你成功被我搞崩溃,烧了一箱子的钱,那时我真的心碎了一地,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吴梦笑了笑,问:“还记得你的催眠神曲是怎么唱吗?”
“那是肯定的。”情绪一到位,柳叶飞想吼两嗓子来着,一看周围有游客拍照,又打住了这点念想,拉着吴梦进门:“晚上给你唱。”
屋里的陈设跟以前一模一样,药柜、诊室,该在的都在,只是人换了一茬。佗神、江南小雨、韩小美,三个人都在京城总部留下曾经那位波大无脑的金宝宝带着几个小中医在这坐镇。
以前宝宝跟雕哥眉来眼去好几年。
现在雕哥已经回大蒙古帝国当他的可汗去了,估计宝宝的日子也过得不是十分舒坦。
柳叶飞现她射过来的第一道眼神,锁定的方位不是自己的脸,也不是吴梦的脸,而是自己跟吴梦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然后万分鄙视地来了句:“回来就回来嘛,没事秀什么恩爱。”酸味十足,跟打翻了的陈年泡菜坛子一样。
柳叶飞笑道:“我就喜欢秀恩爱,怎么滴,你现在还打得过我?”
“小心我毒死你!”瞪完一个白眼,宝宝又沏来两杯热茶,没好气地问:“还不松手,要我喂你们?”
“宝宝,别理这家伙。”吴梦甩开柳叶飞的手,接过茶杯问:“你一直都在这吗?没去总部?”
“我念旧。”宝宝把俩人带到后院,指着满院的紫藤花,道:“这就是你们当年当宝贝一样天天浇水伺候的那只土豆,漂亮吧?小美有时会跟师傅回来住几天,小雨更是三天两头往这跑,就你们俩个比稀客还稀客。”
宝宝一番话,说得柳叶飞和吴梦无地自容。
柳叶飞推开自己的房门,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用过的东西也全在里面按原位摆着,一件都没有弄丢,一种莫名的激动跃然于心头。
宝宝说:“琴操她们拍戏的时候有时要用到我们的医馆,但我一直没让任何人进后院,只许在前厅拍。”
“宝宝,你太威武了,哥服你。”柳叶飞含笑道。
“切,你要服我的地方多着呢。”宝宝白眼一瞪,转身又问吴梦:“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
吴梦望了望柳叶飞,见柳叶飞翻着两眼假装没看到,不由于郁闷了一把。她硬着头皮回笑道:“估计……住不了几天,那边还一大堆的烂摊子没收拾。况且,我们在这住久了,要是把僵尸惹到这里来,对你们也不好。”
“某人不是修练成妖了吗?还收拾不了几只破僵尸?”
面对宝宝的白眼鄙视,柳叶飞头皮一紧,道:“整天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那个什么……我先去给佗神打个电话,叫他立马带老婆飞过来聚聚,你们去准备好晚饭吧,梦妖下厨,宝宝你打下手,外面的人集体放假,就这么定了。”
趁着俩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叶飞像逃命似地往外跑。
刚到门口碰到对门的胡八万。
“柳叶飞!”
胡八万一声大呼,两眼直放精光。
关键是这家伙几年不见胖成了一头子,这身架子往门口一堵,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柳叶飞立马掏出一包烟塞他手里:“欠你一根中华嘛,我记得,现在连本带利还你,别再堵我路了,谢谢!”
这包烟一塞,直接把胡八万塞成了懵逼,一时想不起来咋回事。
直到被柳叶飞撞开一条路,这才后知后觉地惊醒过来,转身一拦,像放连珠炮一样呵斥着:“兄弟,有你这么打脸的吗?成神了就可以随便打人脸吗?一根破烟的事,你居然记了十几年!在你眼里,我胡八万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柳叶飞愕然一愣:“难道不是?”
“草!兄弟我不做铁公鸡已经好多年了,你是真不懂行情啊。”胡八万把柳叶飞拽到对门,摆着阔说:“瞧瞧,你瞧瞧我这格局,仿宋版的豪华装修,不比你的天地客栈差吧?连麻将子都是用羊指白玉雕出来的。”
“牛逼!”柳叶飞捏起一只麻将子,大拇指一搓,反手拍在桌上:“白板!草,这雕工好,连我都摸得出来。”
“那是必需的,不然怎么对起你我们春四胡同的档次。”胡八万把柳叶飞按在椅子上,又大手一招,对旁边那位古装的麻将馆侍女呼道:“有没有点眼力劲?还傻站着干啥呢?上贡茶,十万一两的那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