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果以前可算是九道河子的第一风云人物,其实在农村,入赘是一件极其不光彩的事情,而入赘这样的情况一般发生在兄弟多并且条件十分艰苦的家庭里,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成家娶上媳妇儿了不是?而陈一果家的条件不算艰苦,甚至说以陈一果的身份和条件,可以在附近的村子横着挑媳妇儿,按照现在的条件来说,陈一果可算是有车有房没爹没娘,车虽然是自行车,房虽然是土房,但是大家都是这样也就没有好坏之分了,最重要的陈一果没有兄弟姐妹,他可是他家那一支唯一的独苗苗,谁能想到他会入赘?再加上事情被那个陈大牛有意无意的这么一传,都说这陈一果是攀了高枝去做城里人了,这话一传到陈一果奶奶的耳朵里,这还了得?老太太当时就不干了,老太太马上就找到了陈大牛问这陈一果在哪里,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成人,你就这么丢人现眼的在外面入赘了?你把我这个奶奶当什么了?
以前在九道河子无法无天的陈一果是个孝顺的人,他最怕的人也就是他的奶奶,所以这陈大牛等一群民兵看到老太太也是头大,这老太太一来兴师问罪,陈大牛只能赶忙改口说道:“陈队长是在外面娶了媳妇儿,那也是个城里的姑娘不假,但是谁也没说陈队长那是入赘啊,老太太,您想陈队长那样的人中龙凤,怎么可能说入赘呢?这都是村民们瞎传的,您可别当真了去!”
“我不管他入赘了没有,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我都不知道,算哪门子的事情?我老了腿脚不方便,你们不是可以去打电话吗?马上去把这个陈一果给我叫回来,不然我就撞死在你们这革委会的大门前。”老太太说道。
陈大牛这下没办法,还真的跑去县城联系上了陈一果说了一下情况,一说陈一果就大骂道:“临走前我就这一点没交代到你,你还他妈的偏偏在这给我捅了篓子!”
“队长,我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固执啊,您快回来吧,这老太太天天堵在革委会的门口,说是再见不到你就死给我们看。”陈大牛道。
陈一果想回去,但是也不想回去,九道河子那个地方最近发生的一切也的确是让陈一果怕了,他也想清静一段时间,更不想这件事儿就在横生枝节,就道:“你就跟我奶奶说,说我媳妇儿怀孕身体不好,这一路上又颠簸,等等就回去。”
“队长,这能成吗?”陈大牛问道。
“老太太急着抱曾孙都急疯了,你这么一说准奏效。”陈一果说道。
果不其然,这最了解老太太的还是这陈一果,陈大牛按照陈一果的话回去跟老太太一说,这老太太一下子高兴的跟小孩子一样的,拉住陈大牛的手问道:“这是真的?一果媳妇儿怀孕了?你现在赶紧回去给一果打电话,身体不好就好好的安胎,别回来了,等生了孩子再回来!”
老太太这事儿安顿好,没过多少天陈一果又邮寄了一张照片回来,这张照片上自然是陈一果和他媳妇儿素绢,老太太一看这孙媳妇儿这么漂亮也是高兴,见人就炫耀,陈大牛本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谁知道还没出一个月呢,这老太太又在家里坐不住了,她再一次找到了陈大牛,让陈大牛把她送到市里,她要去照顾怀孕了的孙媳妇儿。
“老太太,就您这岁数怎么往市里跑啊,一来一回折腾的身体都够呛,再说了,您过去能照顾人,不净给陈队长添乱吗?”陈大牛说道。
老太太拿着拐杖敲了一下陈大牛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嫌我老太太不中用了?一果在家的时候不是我天天给他做饭?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少吃我做的浆面条了?”
老太太的固执人尽皆知,这陈大牛没办法,只能再一次去县城里打电话找陈一果请示,陈一果一听也是头皮发麻,奶奶有多么的执拗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而且按照陈大牛说的情况他也知道是摁不住老太太了,而恰巧平日里其实并没有怎么离家的陈一果也有点想念老太太了,就道:“你去跟我奶奶说,我这边安排一下,这几天就回去。”
这没过几天,这陈一果带着他的城里媳妇儿就回来了,经过了这一个月的磨合,陈一果跟素绢的感情已经算是非常好,俩人走在村子里也算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陈一果回来最让老太太兴奋,做了好几道菜来招待这个已经过门自己其实是第一次见的孙媳妇儿。陈一果回来,他的那帮朋友们也自然是来一起聚聚,所以这天就在家喝到很晚。
陈一果酒足饭饱之后送客人们一个个的走,在最后送走陈大牛之后,他忽然尿急就在墙角那边就地解决,刚把家伙事给掏出来,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陈一果以为是谁走了又回来了,嘟囔道:“谁啊,没看撒尿呢?”
身后那个人没有说话。
陈一果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直接让他尿了一手,甚至还没尿完的那些活生生的都给憋回去了!
因为他看到在他身后,站着那个穿着前朝服饰的女子,这个女子肚子上有一道口子,面容苍白浑身冰冷,不是那个他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女子又会是谁?
陈一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叫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村子里杨开泰也是个活神仙,你不要乱来!”
那女尸狞笑一下,张牙舞爪的就朝他扑了过来,那十根儿手指上的指甲,甚至比手指头都还要长!
“一果,你干嘛呢?”这时候忽然院中素绢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女尸听到素绢的声音,转头看向素绢,这一下,刚好跟出来探视陈一果的素绢四目相对,素绢是个弱女子本身胆子就小,一看到这么一个僵尸站在陈一果的面前,大叫了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奇怪的是,这个前朝的女尸,在看到素绢晕过去之后,竟然放过了二人走了。
陈一果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赶紧起身抱起素绢就进了屋子,刚才喝的醉醺醺的,被这么一吓酒意也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掐了掐素绢的人中素绢也没醒来,他赶紧去身去跑去了乡村医生陈达康的家里把这陈达康给叫了过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素绢对于陈一果来说既是第一个女人又算是初恋,这个女人让他感觉到了家的温暖,有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素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更忘记了这个孩子出生之后素绢就会亡故,他就把自己的生活,当成了普通人的生活。
陈达康来把了脉之后,对陈一果道:“没事,惊吓所致,孩子没事,不过是动了胎气,休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陈一果不是我说你,媳妇儿怀孕了,你是做什么事儿吓住她了?”
“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用开药不?”陈一果一听没多大事,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不用,是药三分毒,孕妇还是不吃为秒,注意休息就好,别干活,这姑娘不比我们农村的丫头,身子弱。”陈达康交代了两句就打着哈欠告辞了,这毕竟是深更半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