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眼中精芒微闪,沉声道:“不错!就是此物。”
沈兆东与玉凤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为难道:“这五彩兰心我手上确实有一株,但我却不能私自作主。此灵花是师弟我、玉凤与其它几宗道友一同采得,还有一名道友因此丧命。”提及此物,沈兆东不禁黯然神伤。
当初六人相约去齐境寻找灵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得两朵。但是中途遇上齐境荆姓世家,与之斗法,竟引来魔道。最后薛蕊安身死,玉凤与姬德平身受重伤,修为大损,实在是得不偿失。
落尘轻叹,歉然道:“让兆东为难了!不过,这次我带了此物来交换。师弟若只是炼至元丹,相信用此替代也无妨。”
言罢,身旁的矮几上霞光闪过,多出一个四方的木制锦盒来。
沈兆东与玉凤均是愕然,落尘轻拂,锦盒就缓缓向他飞了过来。沈兆东微微一动,将它接在了手中。玉凤大感好奇,起身走了过去。
盒盖应声打开,里面的东西现出形来一朵六瓣赤色莲花静静地躺在那里,丝丝火光在莲瓣上跃动,闪着奇异光芒。
沈兆东与玉凤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墨叶火莲!?”言罢,他们朝落尘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落尘点头道:“不错,正是此物。我想用此物换师弟手中的五彩兰心,再加上五千仙币,你看如何?”
沈兆东一呆,心忖:墨叶火莲用来炼制至元丹当然毫无问题,但是为何师兄要此来换他的五彩兰心呢?还加上了五千仙币,这也不是个小数目。难道此物另有妙用?
沈兆东淡淡一笑,将锦盒盖上,道:“五彩兰心本就是打算用来炼制至元丹的。既然师兄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灵花我倒是可以擅自作主交换予你。不过,师弟还有个疑问:此物除了用来炼制至元丹,难道还有其它用处?”
落尘先是一滞,而后长身而起,在客厅内负手踱步,忽地他驻足不动,缓缓道:“不瞒师弟,至元丹我服用过一粒,可惜并未助我突破,五彩兰心我确另有用处。此灵花除了炼制至元丹外,还可以调制一种名叫‘培元液’的灵液,也有突破金丹的效用。”
大多数突破瓶颈类的灵丹,不同于提升修为的丹药,修士一生中只需要服用一粒,多服亦无多大助力,这亦是落尘不再炼制至元丹的重要原因。
二人均未是一怔,并不知道五彩兰心还有此种用处。
一盏茶功夫后,落尘离开了沈兆东的洞府,只剩玉凤与其相对而坐。
玉凤微微愣神,苦笑道:“想不到以落尘师兄的天资,突破金丹仍这般吃力。我怕此生就要止步于此了。”前次去齐境寻找灵药,被那恶蛟追上,施尽浑身解数仍重伤而归,至今修为还未尽复,令她有些气馁。
沈兆东宽慰道:“师妹不必忧心,修炼不仅看天资,而且还要讲机缘。”言罢,他神色肃然,郑重其事地道:“过些时日,为兄打算去那苍昆秘境碰碰运气。”
玉凤讶道:“师兄现在不准备炼制至元丹吗?而那秘境也非毫无危险,还需三思啊!”
沈兆东叹了口气,解释道:“为兄自然清楚其中厉害,但是仅有一株墨叶火莲还不够炼制六枚灵丹,而且就算能得到至元丹,其它的准备还有必要去做。”
玉凤略一思量,随即释然,淡淡笑道:“师兄既然已有决定,那我就不再多言了。”
……
晶谷,小湖。
公孙若自那夜与刘逸文相谈后,便再不提那日的问题了,恢复了往昔那副机灵古怪的模样。这让刘逸文一阵恍惚,怀疑那晚是不是做了个梦。
此时三人正围在湖岸边的龙胆灵草旁,细细地观察着,个个凝神专注。
毫无意外,杜丰将灵种播下后,几日后便顺利地破土。再施上刘逸文配制的肥料,长势喜人。现在湖岸边,一条细长的绿带上,尽是翠绿的龙胆灵草。
灵草已有二尺来高,叶茎有小指粗细,叶片已有孩童巴掌大小。鲜嫩的叶子迎着湖风,充满了盎然生机。
而这半年来,观察灵草已成为他们每日最要的事情。
杜丰将每一株灵草细细看过一番后,喜上眉梢道:“刘兄,你配制的肥料效果奇佳,虽然比你的那批灵草晚上月许时间,不过现在看来,两者也差不了多少了。”
刘逸文谦虚一声,道:“杜兄谬赞了,这都多亏公孙姑娘,她对伺弄灵草颇有心得,才能有此效果。”
他此言并非恭维公孙若,而是神手谷在此道上确有独特见解,让他从心底佩服。
公孙若微微一笑,傲然道:“当然了,以本姑娘在培植上的天赋,自然比你胡乱琢磨要强得多。”
刘、杜二人相视一笑,也不与她争执。
公孙若在离刘逸文洞府十多丈的地方,并排开辟出了一个更为简陋的洞府。平日里除了来此一起查看灵草外,就在洞府内修行。
此地灵气不俗,三人修炼一直未曾落下。特别是杜丰,已接近后期巅峰,突破金丹已然在望。
公孙若看过灵草后,便告辞离开,现在她倒没对刘逸文多做纠缠,让其难免有点意外。杜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叹息不止。
刘逸文眉头微皱,道:“杜兄何事叹气啊?”
杜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良配,你却不珍惜,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刘逸文一怔,回道:“杜兄平日只专注于酿酒,今日怎会操心起我的事来呢?”
杜丰为之气结道:“我为你着想,你反倒怪起我来!”
刘逸文忽地拳、掌轻击,似是记起了某事,道:“对了,我们去酒窖看看吧!这几日似乎要成酒了,莫要错过了最佳时机!”
杜丰瞪了他一眼,急道:“你怎么不早说,快走!”一提起酒来,此人却是十足的急性子。
两人连忙返回洞府,匆匆向藏酒的石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