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忽闻“刘逸文”之名,变得躁动不安,吱吱乱叫不停。之前,它看见灵酒已有些不耐,若不是杜丰深知它的习性,给了它一壶灵酒,恐怕刚才它已扑向了猴儿酒。
它早已通灵,听得懂人言,“刘逸文”三字似有魔力,让它左、右乱窜。杜丰连忙安抚片刻,这才迎上了两人的灼灼目光。
杜丰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但是他心中早已涌起了滔天巨浪。眼前的这两位均不是出自御剑山庄,而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都与认识刘逸文。这不就是他不远万里来楚境的目的吗?
他稍稍回神,失笑道:“在下一时激动,还请不要见怪!两位刚才所说的刘逸文可是御剑山庄门下弟子?”
二人更是意外,面前的中年男子自称是齐境之人,却如何知道刘逸文的事呢?
公孙若眼波流转,怀疑道:“难道杜道友知晓刘逸文的下落?”此人面生得很,也从未听刘逸文说起,让她面上多了几分疑色。
杜丰苦笑道:“我哪里知道,不瞒两位道友,此次来楚正是为了寻他而来!”
徐怀仙脸上讶色一闪而过,问道:“杜兄与刘道友原来是旧识?”杜丰整理一下思绪,然后将刘逸文去齐境的经历,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一盏茶功夫后,公孙若与徐怀仙脸上均是一副恍然之色。而刘逸文在齐境的际遇,让公孙若眼内眸光闪闪。
她表面看起来丝毫没有异样,不过听到刘逸文遇险时,一双玉手紧握指甲掐入手心处,留下了淡淡指痕而浑然不知。
徐怀仙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肩头的大眼,缓缓点头道:“如此真是巧了,逸文半年前来此,向我稍稍提了一下齐境遭遇。当时他被魔道追至大荒漠,最后历经重重险阻才回到了宗门的。想不到杜兄如此重情重义,不远万里来寻他。”
杜丰展颜道:“逸文能安然脱险,吾心甚慰!这几年常常挂心,不知他此时可在宗门内?”他心中不禁暗叹自己运气不错,无意间知道了刘逸文安然无恙,心中略宽。
公孙若仍在思量杜丰之言,摇头道:“几日前,我去了一趟御剑山庄,他并不在宗门内。听说他的同门讲,半年前与徐道友一起去探查乌竹峰了,所以,我便来这里向徐道友打听他的下落。”
徐怀仙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当日乌竹峰事了,我与逸文分别之后,他似乎去了极北之地。不过,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就不甚清楚了。”
公孙若黛眉微蹙,道:“极北之地?他去那里做什么?”在她眼中那处尽是一望无涯的冰雪,乃是苦寒之所。
徐怀仙无奈摇头,显然亦不明白刘逸文此举何意。
杜丰先是一喜,而后微微发愣,看来要返身去雪原郡寻人了。虽然地图上有标注,那里有个名叫仙音观的修仙大宗门,但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于是,他猜测道:“两位道友,刘道友去那里莫不是去了仙音观?”
公孙若眼眸微闪,道:“仙音观?”她刚才也想过,不对以她对刘逸文的了解,似乎与此宗门并无什么来往,会不会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呢?
三人在心里各自揣测,却未得出个结论来。
半个时辰后,三合殿的上空,两道遁光呼啸而去,看其方向正是向北而去。
徐怀仙目送着遁光离去,久久无语。
……
晶谷,小湖。
自从单前辈离开后,刘逸文一门心思埋进了酿酒之中,还有些乐不思蜀,若不是记挂着宗门之事,他倒乐得在些酿酒修行,亦是心静。
昨日,第二种灵酒的酒曲已成,他便又拿出一个模样相似的琉璃鼎,拌入其它灵材后,将其安放在密封的石室内,静待成酒。
这琉璃鼎是他在宗门时炼制的,自从得到了杜氏秘境的传承后,他就下定决心,多花心思在此道之上。
酒方上的灵酒多不胜数,以前的酒具就显得太少了。于是,这“临时的酒窖”他又多炼了几口。
起初,他手头拮据,境界又低,炼制时花费了不少心血,现在却不值一提,一连炼制了三口来。其它的酒具也稍作补充,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机会制作出酒海来!
此时,他正在湖岸处细看着那几十株龙胆灵草。这可是他的宝贵,几乎每天都要来观察一番。
近来灵草长势喜人,已有四、五寸高,多出了三、四对叶子来。看来自己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心中暗赞秘境内记载的培植之法果然神妙!将每株灵草都看过一遍后,他就沿着岸边负手踱步起来。
他在心中寻思着,有机会还要向神手谷的公孙奇前辈请教灵药的培植之法,若是加上自己学到的那一部分,想必更加完美。
一念至此,心中竟有几分激动起来。
另外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就是剑诀的领悟。那天剑诀上灵机一触后,自己对破邪剑诀有了更深的领会,让他欣喜莫明。近日无事,他也常常在湖心处体悟剑道要义。
不过,这几日在练剑时,他心绪总有些不宁,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难道是因为单前辈离开,心中有所顾忌?”刘逸文心中如此自嘲道。
他苦笑摇头,心忖:莫不是最近几年接二连三地遭遇魔道,让自己的胆量变小了。
正当他准备回洞府,想参悟下灵酒典籍时,湖心处忽地出现了一个数丈大小的漩涡,其上雾气蒸腾,声势颇为惊人!
刘逸文面色微变,连忙御空而起,站在十来丈高的虚空,紧张地朝这突如其来的漩涡查探。
湖面上漩涡越转越快,湖岸边已涌起了数尺来高的波浪,一阵一阵地拍打着岸边的沙石。
他来此已有二月有余,此种异像还是首次得见,而单师伯曾言,这里他已查探过并未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妖兽?”刘逸文面色凝重,心中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