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的话却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这不是无人相信,而是时间一久,绝大多数安于现状的人都变得比较麻木,无论是处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还是立足于世界顶端的强者,都不敢轻易去改变自己的生活。
原因很简单,只要事实没有摆在眼前,只要还没有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只要还能苟延残喘活下去,他们就不敢用最后的希望去赌未来的命运。
其实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心里也很清楚这点,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敢逆天而行。
“愚蠢的凡人,我们赐予你们生活的空间,足够长的寿命去享受人生,该知足时就要懂得知足。”上界的声音依旧还是那副高高在上,“胆敢反抗者,必定要遭到天罚,永世不得超生。”
这句话应该说过很多次,极为平静的语气不再有任何的情绪,仿若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随手便能处理一般,毫不费力。
然而这次不同,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不是迂腐之人,敢逆天而行的他必然经过许多年的准备,甚至是千百年的谋划。
“无人敢为自己的命运反抗,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大。”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立于黑暗之中,一身燎亮的火光从体内渗透而出,犹如一尊开天辟地的创世之神。
“今日,我就用我满腔的热血唤起他们身体里的血性,为我们后世子孙谋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站在往生石碑上,手中高举着一柄燃烧的巨剑对着天空猛然一斩,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直冲云霄。他终于动手了,满腔的热血化作蓄力已久的斩击,向上界宣告自己反抗的决心。
虽然这是圣境力量的一击,威力无比巨大,但是在上界之人的眼里,这仍是微不足道的反抗,根本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太弱,简直不堪一击。”上界之人在说这句话时,明显有些不耐烦。在面对如此强势的一击也只是随意地探出手掌,化作一堵厚厚的城墙将其拦了下来。
“虽然我很想下界去教训你这个狂妄无知的凡人,但是圣王有令,你们这些凡人蝼蚁,自会有人处理。”
“我就不信,以我们众人之力,还打不破这片虚无的天。”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的攻击没有停下,依旧很是疯狂,而且除了他以外,其他几位入圣的强者也加入了战斗。
“既然被视为当诛之人,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不如放手一搏。”风雷殿主一身风雷之力肆虐四方,犹如天罚降落,威力惊世骇俗。
与他一起的人还有易寒宗的宗主,一个娇小可人的男子,虽然看上去与女人相差无几,但是冰封万里的魄力同样有着无比霸道的气势。
不过,这万里冰封不是横跨大地,而是贯穿天际。
“这辈子与人斗,其乐无穷,不知与天斗如何?”凰土门主是个粗老爷们,无论是从外形还是说话上看,都是那种好斗的角色。
这些入圣的强者联手对抗上界,所释放的威力让整个往生山脉动荡,山体的裂开,火山的喷发,冰河的逆流,向世界各地蔓延而去,所过之处皆是生灵涂炭。
在小虬看来,这些都是无谓的挣扎。
“小虬,迈入圣境之人有十二人,除了那头凤凰和葬灵之外,还有两大神国的天主,以及金玄门主和天火教主赤龙山,你说他们去了哪里?”虽然君临的身体还是由小虬掌控,但是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君临也是可以看到外界的动静。
小虬跑到了往生山脉的最边缘,躲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注视着这一切,就像一只等待猎物两败俱伤的野兽。
“君临小子,你不要吵我,虽然本神也很想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但是本神更在意那个老家伙这样做的目的?”小虬的心思都落在了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的身上,因为他不觉得这样一个人是蠢人,这个人就一定备了很强大的后手。
君临说道:“可是你不觉金亮和赤龙山没有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吗?”
小虬仔细想了想道:“君临小子,我们去过去看看,如果那个老家伙有什么阴谋,可能在他的老巢能找到点线索。”
君临知道小虬口中的老家伙是指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老巢是指往生歇栈,但是在入圣之后,那些人都比之前变得年轻许多,毕竟气血旺盛了起来,生机也远比天阶境界时葱郁。
“不去,太危险了。”君临一口回绝了小虬,态度极为强硬。
虽然小虬此刻拥有身体的掌控权,但是他也不会去违背君临的意愿。
忽然,一股强大的战斗余波扑面而至,地面的岩石被剑气划过后变得稀碎。
“神木宗囚禁我多日,本门主这笔账算在你身上。”金亮拿出了金玄门的镇门之宝,那是一柄由天外神金冶炼而成的重剑,威力之大丝毫不亚于往生歇栈掌柜大当家手中的巨剑。
“不自量力的蝼蚁。”凡是敢这样称呼入圣强者的人,十有八九是上界下来的人。虽然这是一道女声,但是气势丝毫不比男人要弱。
说句不公平的话,当一个女人修炼到这个境界,她就远比一些男人要强大的多,拥有不弱于男人的气势丝毫不会过分。
“神木宗把这个世界所有的势力都算计了进去,这个局你们罩得住吗?”金亮的语气很是愤怒,想必被困神木宗的那段日子里受了不少的苦。
“废话太多的人,往往死得快。”上界下来的那个女人语气很冷,但是看不到他面容,因为在她的脸上围了一层让人看不穿的纱巾。
这两个人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攻势也在不断的变换,你来我往的力量互相冲撞,落在地面上就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小虬躲在他们战斗的不远处,看着他们从自己的身边经过时,强大如他也不由紧张起来。
“小虬,那个女人是不是她?”君临的紧张程度远远大于小虬,但是该注意到的人还是看得十分清楚。
“应该不是,否则她在发现你的时候不会没有半点波动。”小虬说道。
君临惊疑地问道:“她发现了我们?”
小虬冷哼道:“何止是她,那个金玄门主也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君临小子你区区一个天阶,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蝼蚁,即便被踩死了也没有人会注意。”
“很正常,在他们眼里,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更何况是别人的生命。”君临不由嘲讽一笑,他是在笑这些人不甘被人当作蝼蚁的同时,却又把别人当作蝼蚁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