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惨烈的厮杀根本就用不上三天三夜,就只在百个回合后,君临与白复生纷纷呈现出疲惫之色,速度与力量,甚至是漫天的雷霆和遍地的火焰也都在大打折扣,唯独那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心,越来越浓烈。
雷龙展翼,火龙摆尾,也都渐渐涣散而去,寂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最终,君临与白复生相隔着数丈距离停下,四目遥遥相对,杀机弥漫空中,在无声的空间惊起道道炸响之音。君临负手撑地,向昏迷的圣女缓缓移去,臀后的龙骨之尾拖在地面上,毫无半点活力。白复生则是靠近那座牢笼,呆呆的沉思许久之后,一狠心便伸手触在了牢笼之壁上。
“如果不能杀了你,我白复生……生不如死。”但这次的结果却不同,白复生并没有被雷电之力反噬,反倒从中汲取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日天昊见状大悔,怨道:“主上,你怎么就被黑袍给抢了先,要是他没被电死,那死得估计就要是我们了。”
君临冷视着这一切,却无奈提不起半点气力,就更不用说去阻止白复生,或是杀了他。
日天昊继续道:“照这情况看,黑袍不但不会死,还会恢复力量,不过还好,还有点时间。”言罢,便一个纵身跃到君临肩头,问道:“主上,你体内有灵植之根,恢复起来会很快,可还是不够,必须要吃点什么补补。”
可四下而望,然而又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补充力量的?
这地面是由寒冰凝聚,君临却无法凿开板块,只好趴在地面上舔着渗出的水迹。
日天昊对此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厌恶道:“主上你这动作,太污浊了。”
君临无奈的停了下来,重重的一拳砸在冰面上,却将自己的手给弄伤,一道鲜血直流。
日天昊说道:“没办法了,主上,不是还有七颗血色明珠么,吃了。”
君临将血色明珠取出,反问道:“不是要等到九颗聚齐再吃吗?”
日天昊急道:“还等什么聚不聚齐,再不吃命就没了,此刻不吃,更待何时啊?”
君临不再犹豫,将七颗血色明珠以七星连珠的战阵之法摆放,最后再一口吞下。
就在七颗血色明珠被吞下之后,那滴落在地面的血迹纷纷倒流而归,重新回到了君临的体内,破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可同样也是在这时刻,平躺在地的圣女体内迸发出血色红光,一道门镜在其身上缓缓张开,瞬间将圣女吞了进去,也只留下一颗血色明珠。
君临大惊失色,顿时手足无措,想要再打开一扇门,可就是毫无动静,纵然放干全身的血液,也照样取不到半点作用。
其实这个道理,君临是懂的。
“主上,你振作点,等杀了黑袍,我们再想办法。”可就在此话讲出的瞬间,一道雷霆之刃便劈在了日天昊的身上,直接是被击出数十丈之远。
当然,如果不是有龙鳞护身,恐怕此击之下,日天昊就已被拦腰斩断。而且,这速度是极快的,快到日天昊被击落到数十丈之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君临也是如此,根本就来不及营救。
“废物,圣女去哪里了?”一只雷霆巨手将君临高高提起,白复生用强大的雷霆之力侵蚀着君临体内,“告诉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显然,在这刻,白复生又恢复了那份从容淡定,而这一切都源于强大的力量。
是的,白复生又再次掌控了那座牢笼,且与之前的掌控又有所不同。就之前而言,那座牢笼就只是一件宝贝,而此时此刻,已和白复生融为了一体,彻底成为属于黑袍的力量。
君临的力量还在恢复之中,尽管恢复已很快,但在这危险之际,却容不得半秒的差距。在犹豫半个呼吸的时间后,君临将第八颗血色明珠吞进腹中,当下一股强大的火焰从他身上爆发而出,那条龙骨之尾再次强劲而有力的摆动着,直甩白复生而去。
然而,如此力量的龙之摆尾却被白复生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
“现在的我,已不是你这个废物能伤得了的。”白复生手中稍稍用力,周遭的雷霆就如伽玛刀一样,切割着君临每一处肌肤,“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从内而外,将你毁的一干二净。”
“还是不行,难道必须要九颗血珠么?”君临的力量就像是彻底被压制似的,就连龙血都无法燃烧,无力至极,“第九颗血色明珠,对了,囚龙棒。”
此时此刻,囚龙棒已恢复了完整性,如定天神柱般屹立在眼前不远处。只是想要接触到囚龙,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势必比登天还难。
“既然你不说,那便就不说。”白复生掌控雷霆的手彻底紧握,无尽的雷电如一柄柄利刃,经毛孔进入其体内无情摧毁,“我这就让你痛快去死,以免夜长梦多。”
这来自每处细胞的疼痛感,让君临再难忍住,竟一口咬在了雷霆之手上,就连呼吸就变得极为急促,汗水混着鲜血滴落在冰面上,向囚龙棒伸延而去。
也正是这样的痛苦,君临有意无意的把雷霆呼进了体内。
“这是雷电,雷霆之力。”忽然,君临看到了希望,吸着丝丝雷霆入体,想起了吃土吸纳火焰的经历,“如果我能把雷霆之力就此炼化,借助那块板,也许能将这力量纳为己用。”
想到便做到,君临慢慢冷静了下来,运转着囚龙九变之吐息,利用一百零八魔兽幼崽对血液的渴望,以及灵植之根对身体的修复,让每个细胞纷纷将侵蚀的雷电之力纳入其中,先一点点的适应,再一举炼化。
“我的意志,不可摧毁,这么多年都活了下来,我还在怕什么,难道是这区区的刺痛不成?”君临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为自己鼓着劲。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后,君临全身的筋肉彻底放松了下来,就连眼睛也缓缓闭合而起,没有一点生机,听不到脉搏与心脏的跳动。
白复生见状不屑一笑,摊开紧握的手,君临顿时坠落倒地,但其模样与姿势却极为的祥和与自然,平躺在那道越延越长的血迹上。
“看你这表情,似乎死得很痛快。”白复生望着君临许久,不悦的神情渐显脸上,“可我就是不想让你死的痛快。”
显然而见,君临这幅平和的模样并不是白复生所期待的,白复生所想看到的是君临死前的痛苦挣扎。说白了,这就是白复生的嫉妒心理在作祟罢了。
最后,白复生伸手抓出一柄大刀,朝着君临的脑袋砍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