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断向下的走了大约10几分钟,漫长的地道终于到了尽头,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显现了出来。
这里深入地底深处至少也在千米以上,显得异常阴冷,地道出口正对千米外的一条漫长的地下暗河,也不知河床里蕴含着什么矿物,发出一层莹莹白光,映照的整个洞窟都有了些许光亮。
出了地道环顾四周,张初九转身望着谢跃亭笑道:“谢哥,这里可不像是遗迹啊?”
话音落地,一道幽影从距离他背后10几米外的潮湿的岩石地面上,毫无征兆的突然蹿起,速度瞬间冲破音障,幻化出一串残像直朝张初九冲去。
可惜就在即将击中目标时,一道闪电猛然从张初九头顶亮起,劈向幽影。
电属性异能最为人称道的特性没有之一,就是无论攻击强度大小,攻速恒定为每秒30万公里。
而以每秒30万公里的光电速度,比较秒速以百米、千米计算的超音速,虽然闪电攻击稍慢,却还是后发先至,阻住了幽影冲向张初九的凌冽一击。
之后那道闪电又神奇至极的化一团周长百米,厚度10米以上的乌云,掩住了周围。
如此异变之下,谢跃亭、爆燃、快扳机3人第一反应不是尝试攻击着撕裂云层,而是在最短时间之内,撤出了乌云笼罩的范围。
而这也是资深虚境探险者遭遇未知时最常见的反应。
从事职业虚境探险者这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职业,过分鲁莽、勇猛者即便实力出众也活不了多久,大浪淘沙之后能站稳脚跟的,大都是将保住性命视为第一要务的‘聪明人’。
逃出乌云笼罩的范围后,发现张初九没有跟随着他们一起逃遁,谢跃亭眉头紧缩的望着那随着气流摩擦一道道银蛇般的电流在内里忽隐忽现的黑色云层,先是露出鱼儿脱钩的担心神色,之后一个念头突然在谢跃亭心中窜了出来,令他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乌云中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谢哥,你能说说为什么想要害我吗?”
谢跃亭闻言神色又是一变,犹豫了片刻,一脸无辜的道:“张小弟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害你了,遗迹发掘本来就伴随着风险…”
“明明我都已经踏进了陷阱,你安排的人也动了手,”隐身于乌云中的张初九语气淡淡的打断了谢跃亭的话,“现在感觉情况不对劲就选择继续装疯卖傻,你是把别人当成白痴吗?”
话音落地,一颗女人的脑袋从云层中滚了出来,‘咕溜溜…’的滚到了谢跃亭的脚下。
“我们团队里的‘自由人’还真是名副其实,”之后张初九的声音再次幽幽的响起,“刚才潜伏在地上向我进攻前,还真薄的像是一张皮影,不过脑袋被砍下来之后,就名不副实了。
说起来她也真的是很谨慎,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付我一个区区‘3级’超凡者竟然这么大动干戈,又是设伏,又是偷袭的…”
谢跃亭望着脚下的人头,听着张初九的话,再也没了蒙混的侥幸,终于剥下了伪装恨恨的低吼道“3级超凡者,3级超凡者都能无声无息杀死皮影的话,我就能上天了。
这乌云是云端闪灵吧,你从我们老板手中讹诈到的兽卵,孵化出了这种等阶的虚兽宠物,竟然从来都没展现,张小弟,我想教训、教训你的确不假,但你不一样是心怀叵测吗。
否则的话怎么会一直隐瞒自己真正的实力。”
“我隐瞒实力只是一种习惯,”乌云中张初九坦诚的说道:“并不是特别针对你。
你呢,都到了这一步了,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坦诚一点说说,我们明明无冤无仇的,为什么现在感觉你好像非常恨我,又到底为什么想要害我呢?”
“无冤无仇!”谢跃亭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要不是你敲诈我们老板10亿蓝元,让他没能周全的做好围猎鲸鱼虚兽的准备,说不定那次我们就成功了。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你知道吗,只差一点我们就杀死它了,可最后却还是,还是功亏一篑。
也许再多准备一颗云母炸弹或者多发一束死光炮我们就能一步登天,顺顺利利杀死赚它个几亿星币,变成大型虚境综合业务公司拥有股权分红的元老。
可最终我们却堕入了地狱,老板死了,所有伙伴都死了,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可是也大病一场,几乎丧命。
那些日子,那些日子你知道我都是这么过的吗,一天比一天绝望,一天比一天颓废,甚至都想到了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贪婪、无耻的讹诈!
而你呢,靠着吃我们钢拳公司的肉,喝我们钢拳公司的血平步青云,辅助修炼的资源也有了,宝器也买的起了,短短几年的时间竟然从吉山那种‘大型、丰富、绿级’虚境,混进了‘大型、丰富、绿级’的崂山虚境。
你知道我第一次在崂山虚境看到你驾着宝器战车,耀武扬威的出现在崂山新区的街头心里有多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吗。
像我这样扎扎实实努力奋进的青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而你这种人竟然连云端闪灵都能孵化出来,百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能碰到,真是可恨、可恶!
所以我要纠正这些错误,把你从钢拳公司敲诈的钱拿回来,还有你的宝器,储物装备里所有的东西通通夺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谢跃亭的话还有逻辑可言,可慢慢的就只剩下了怨念和咒骂。
而他对张初九的种种怨恨,并不是张初九真的伤害过他身体,或者侵占了他应得的利益。
而是因为两人一个越变越好,一个不断下滑差点坠入深渊际遇的天壤之别的际遇,产生的心理上的极度不平衡。
其实现实中这类遭遇挫折后从不自省,怨天、怨地、怨社会、怨他人唯独不怨自己的人并不罕见,只是大多数没有谢跃亭偏执程度那么深近乎疯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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