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念晴年纪虽是不大,可人毕竟不笨,苗念晴早把楚寄风那点心思看透,楚寄风看她一眼,笑着道“干嘛这样看我?”
苗念晴也是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楚寄风心中一惊“她怎么看出来了”楚寄风装作冷静道“我。我没什么话要说呀”
苗念晴心中好笑只得道“别骗我,你这半日和霍延挤眉弄眼我都看见了”
楚寄风哦了一声,苦笑道“我想说的是,我们是江湖中人和寻常人家的不一样,我们看待事情呢,你应该和他们不一样”
尽管楚寄风已经开口,苗念晴依旧没听明白他想说什么,苗念晴一路和楚寄风相处下来,除了偶尔有些冲动之外,其他的倒也挺好的,苗念晴笑着打趣道“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比如看什么事情不一样呢?”
楚寄风大是忐忑,可终究决定开口,楚寄风故意扬起声音给自己壮胆道“比如说,那摊贩的事情呀,那姑娘不就是被摸了手,不就是被抱了一下,不就是被那什么。。这又不是身关性命之事,也没那么严重啦”
苗念晴当下紧紧盯着楚寄风皱眉,起颇大反应道“一个姑娘被摸,被抱,还被那什么。。你觉得不严重!”
楚寄风见苗念晴神色不对,不敢在说下去,楚寄风干咳二声道“我。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故意的那应该要负责,可有时候是意外,那就。。”
苗念晴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苗念晴瞪他道“那就什么!那就不算数了!我便宜就让你白占了”
楚寄风慌忙急道“我。我没说我呀,我是说那姑娘”
苗念晴不自觉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你嫌弃我吗?”
楚寄风手忙脚乱摆手道“我。我没有呀,我怎么会是那种不负责的人,我没有嫌弃你,相反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苗念晴眼巴巴瞅着他道“我没有嫌弃你”
苗念晴停顿片刻在道“你说,如果你是那蒸饼老板的儿子你要对那姑娘如何”
楚寄风情急之下张口就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娶那姑娘呀,在我看来人家姑娘愿意给他亲近,一定是对他有好感是不是,就像我们出生入死那么长时间,你也没有什么怨言,其实我觉得你挺好”
苗念晴听得心中一甜。
楚寄风见话赶话都说到这里了,楚寄风索性说出心里话道“反正我要能娶你呢,我一定会高兴睡不着觉,相反你要能嫁给我呢,你也不吃亏是不是,你看我功夫不弱,还是天下第一镖局镖头,我又聪明,人也帅,等下回镖局我就跟师傅提。。”
苗念晴见楚寄风佩佩而道,一副信心十足吃定她的模样,好像自己非要嫁他不可,苗念晴眉一扬娇目一瞪道“谁要嫁你了!美死你!”
楚寄风当下愕然道“我们都已经。。”
苗念晴嘴一撅道“已经。。已经什么!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楚寄风当下哑口无言,心道“我自做多情了!”
苗念晴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道“我先回镖局了。。”
这小队长惊,不是因为他看见什么,而是被赵行举动吓着他问“赵大哥怎的?”
赵行近乎神经质地看了看四周,惊诧莫名地道“怪了,我怎么心里老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队长一经赵行提醒,也感觉到眉锋一跳,隐生一种不祥的预兆。
赵行望向小队长道“你有经验,你看会不会有人在此设伏?”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小队长摇了摇头道“我们准备时间仓促,又短,对方怎么会知道我们到来”
赵行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沉吟片刻,马上传令下去,派出十人沿途查探。
但人还没去多远,“杀呀!”一声暴喝,倏然来自头顶。
赵行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见天空中蓦然射下无数之利箭,箭声飕飕,声势之烈,犹如奔雷射向他们。
袭击来得全无征兆,势头又来得这般迅猛,根本不容有任何的犹豫。
当他们发现这骤然而至的惊变时,已经没有了躲闪的余地和时间。
“呀……呀……”惨呼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弓箭所到之处,遇者立毙,贼寇在这一刻间乱成了一团,纷纷向山石密林处逃窜。
第二批劲箭在次呼啸而出,漫入虚空,以电芒般的度展开了无情的射杀。
才二轮攻击之后,贼寇已经折损过半,赵行惊怒之下,终于发现敌人所在。
千名敌人在箭响之后,同时出现在两边山顶处,密林中,放眼望去,满是攒动的人头,借着山势密林形成一个庞大而有效的伏击圈。
赵行大喝一声“快退!”正要指挥残余贼寇沿来路而回时,却听得“得得……”之声,一阵马蹄疾响,在他们的来路之上,闪出一骑,马上所坐之人,正是范丰!
此刻的范丰悠然跨坐于一匹骏马之上,在赵行七丈之外站定,范丰腰板挺立如松,衣袂被山风吹起,显出从容不迫的高人气度。
范丰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战果,望着惊魂未定的贼寇,脸上情不自禁地泛出一丝傲然笑意,范丰眼光扫出投在赵行的脸上道“你是何人!为何带着这些病患前往津南!”
赵行的脸一阵抽搐,恨意从眼缝里暴出,但范丰举动让他感到一丝恐惧,在局势明显占优的情况下,范丰竟然孤身一人来向他挑问,这种行径的确让人无法揣摩。
赵行看了看身边的贼寇,计算自己如果倏然发难,同时出击会有多少胜算。
赵行十分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无论是带人向前还是后退,都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但是如果他能将范丰逮住,或许能全身而退。
赵行还在计算之中,范丰已看穿他心思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有任何举动,我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如果你死了,我会放其他人走”
赵行冷哼一声道“大丈夫怎能自裁!有本事你就来取!”
范丰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乱箭足以将你们歼灭,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同情你这些人,不要让他们做出无畏的牺牲!”
范丰声音不高,却带有一份真诚,听得在场的人无不一怔。
赵行已别无选择,因为范丰用贼寇命来套住自己,赵行当然不在乎这些贼寇死活,但假如自己不答应,必然会引起贼寇哗变,赵行当然要装,他必须要装大义凛然!
赵行喝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漂亮话谁都会说!他们是我带来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们绝不是缩头乌龟!”
赵行已取下了剑,眼光扫看范丰,他想看到的是在压力挤压下一脸惊慌的范丰。
可是,赵行失望了。
范丰从容不迫,他整个人坐于马上,就像是一座大山横在众人面前。
“锵……”地一声,剑已出手出龙吟般的低啸,赵行借马身一跃,已跃来范丰面前一股迫人的杀气标射空中,充斥每一寸空间,范丰一愕之下,骤然感到自己的手异常沉重,几有难以承受的感觉。
范丰心道“是个高手!”
范丰剑也出肃然道“那让我来领教领教!”
出手,对赵行来说是一个很难的决定,因为单打独斗是蠢人的举动,但他不得不出手,但他已看出自己的优势,那便是距离。
三丈,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赵行剑出手的最佳距离,但对赵行来说,无论他的剑法有多么迅疾,无论他的出手有多么诡异,穿越三丈的距离都必须要有一定的时间,而这点时间上的差距,已让范丰有了还手的时间。
范丰也跃下了马,范丰手腕微微斜挑,化去赵行的第一剑,范丰身子一转,剑已往赵行眉间而去。
赵行一躲反手挥剑,趁着范丰不备从怀中取出暗器射向范丰!三枚暗器弹若流星般窜射过去,恰似腾云的恶龙。
“嗖…嗖…嗖…”三枚暗器沿着一种不规则路线分射三个不同角度,袭杀向范丰的身躯。
范丰剑锋一抖,竟然划出犹如一道又一道形同水涡的气劲。
平平淡淡的气劲,毫无任何出奇之处,气劲在颤动中一圈紧接着一圈向外延伸,以剑锋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气场。
只见三枚暗器就在范丰布下的剑气中游走,暗器仿佛遇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力中带一股粘性,突然粘住暗器,范丰剑锋在抖,暗器被抛掷另外一颗树身上刺定。
如此近距离的偷袭都未成功,赵行彻底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但他希望自己还是能够全身而退。
范丰冷笑道“你还会一些什么!还有暗器就通通使用出来!”
赵行不在说话,在次出手,赵行陡然一声大喝,驱动手中剑,向范丰贯去,范丰后退,后退也是一门技艺,善用者不仅可以封死对方的后续变化,而且可以以气机扼制对方向前的气势,惟有如此,才能先立于不败之地,
再寻找机会实施有效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