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寄风余人回到京城,孝淮山离京城不远,昨夜他们将苗玉兰送回镖局,是以,当他们回到山庄时天已微亮,不管怎么说,这一来一回镖门大会之行,他们已历经蜕变。
众人回到街上萧沛若道“我们急匆匆下山也没吃什么东西,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我们买些早点回去”
江怀志看了看天色笑道“早点?现在都午时了”
张老九心挂苗玉兰,张老九道“那你们去买,我们先回镖局”
楚寄风苗念晴张老九霍延四人先回镖局,萧沛若江怀志二人前去酒楼,二人寻得一张空桌坐下,江怀志招来小二点菜道“黄焖牛肉,老母鸡汤,粉蒸肉,白切鸡,在来素菜,够了就这些,打包带走”
小二点头离去。
萧沛若道“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江怀志笑道“昨夜打了场恶战,怕还不够呢”
二人等着菜听见酒楼里吃客,全在谈论镖门大会之事,江怀志干坐着听不发表任何看法,有二人从酒楼二层下来,这二人身穿劲装头戴笠帽,其中一人身背一黑袋。
这黑袋圆鼓鼓的半个腰大也不知是放着什么,第二个人背上无物,这人比被黑袋这人高些,但这人眼珠却是掠显青色,如青色鬼火一般。
这人正好看见萧沛若看着他,这人将笠帽下拉遮住双瞳,萧沛若让这样青色眼珠看得吓一跳,这时候正好店里小二从萧沛若桌前路过,遮住萧沛若眼睛片刻。
就在小二路过之后,那二楼楼梯边已经没有任何人,江怀志见得萧沛若目光四顾,似乎是在找什么,江怀志也是好奇随意一扫,可他没有看见什么让他值得注意的事情,江怀志道“看什么呢?”
萧沛若寻不着人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不可能有人的眼珠是青色的,萧沛若摇摇头道“没看什么”
小二将菜打包好拿来,江怀志付账起身道“发什么呆?走不走呀”
萧沛若忙起身道“走走走,我们快回去”
二人离开酒楼往飞云镖局回去。
先前萧沛若看见这二人,和他们走的不是一个方向,背着黑袋这人嘿嘿一笑道“三爷,你这双眼睛太特别了,小心别把人吓坏了”
三爷起手将笠帽微微一抬,青色左眼散发寒峭青光威慑与他说话这人,三爷冷冷道“一线!我最讨厌话多之人”
一线嘻嘻一笑,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道“我不说话行了吧,别总拿那双眼睛瞪我”
三爷将笠帽一拉遮住双瞳冷漠道“赶路,在多话,拔你舌头”
楚寄风四人回到镖局,楚寄风道“师傅我们先回房歇着,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张老九点点头和苗念晴进苗玉兰屋内,半响后江怀志二人回来道“叫他们过来吃饭”
萧沛若一一逐屋通知,霍延连忙摆手道“打一夜的架累死了,不吃了给我留点就行”
萧沛若笑道“那你歇着,我叫念晴去”
霍延道“她在兰姨屋里”
楚寄风萧沛若已先通知,当萧沛若来到苗玉兰屋外,只见楚寄风正要进去,萧沛若道“你先去吃饭,我叫他们好了”
楚寄风笑道“来都来了”楚寄风推门而入,二人进房张老九坐在床侧苗玉兰并未醒来,苗念晴见张老九面色凝重瞧着苗玉兰,苗念晴心慌道“怎么了爹?”
张老九眼一抬凝重之色一扫而空,张老九见萧沛若楚寄风进来道“没事,念晴和他们去吃饭”
苗念晴点点头“好,我们先去吃,等会在给娘送来”
三人出去,张老九默坐床旁瞧见苗玉兰袖口处已有道缝,从此缝可以看出,苗玉兰和霍占相见定是动过手。
张老九目光深深凝视苗玉兰,张老九伸出手来指尖已在苗玉兰脸颊左侧,张老九忽然把手缩回来,这并非是因苗玉兰醒了,而是他怕把苗玉兰吵醒。
楚寄风来到饭厅狼吞虎咽把一碗饭干完扬声道“在来一碗!”
苗念晴横他一眼“你以为我们是跑堂的?,吃饭自己打去”
楚寄风灰溜溜自己打饭。
江怀志见其笑道“你别吃那么快,看你就像饿了几天似的”
楚寄风打好饭回坐道“上次你故事还没说完,师傅到底回过头没有”
苗念晴噙着笑意道“当然回头啦,不回头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成婚嘛!”
楚寄风想想也是,楚寄风在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别在这里嚼舌头了!吃饱就回屋休息!”张老九忽而插口截断楚寄风询问。
楚寄风一怔,没想到张老九会在这时候出现。
楚寄风笑道“师傅饿了吧,坐下吃饭”
张老九没好气瞪楚寄风一眼道“我不吃,我有事出去”
张老九来到布匹店帮苗玉兰买身衣物,楚寄风萧沛若苗念晴偷偷跟来在门外偷窥,苗念晴奇道“你们看,我爹在买衣服呢”
萧沛若往里瞧去,看张老九挑选的衣服赞道“那套蓝色裙子真好看”
萧沛若瞥一眼楚寄风故意道“你该学学你师傅,看他多会照顾人,倒是你你给念晴买过衣服么”
苗念晴脸一红道“好端端的给我买衣服做什么”
楚寄风脸色一,目光凝视苗念晴内疚道“不错,我没给她买过任何东西”楚寄风想到苗念晴一路不求回报跟他,这一路如此凶险,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楚寄风在沉思之际,张老九从店里出来和楚寄风他们撞个正着,张老九见楚寄风他们躲在门外鬼鬼祟祟,他诧异瞄着他们咪起眼,打量片刻道“你们跟踪我!”
楚寄风一想可不能让张老九发现他们在跟踪他,楚寄风在无计可施情况下举起拇指往后一指,指着身后的苗念晴萧沛若道“我来给她们买套衣服”
张老九不信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你们真的不是在跟踪我?”
楚寄风义正言辞道“绝对不是”
张老九收回打量目光道“不是最好”说罢,踏步离去。
三人内心忐忑看着张老九远去,萧沛若苗念晴偷偷入了店,楚寄风见张老九走远这才想起要赶紧离开,免得真的要买衣服,楚寄风步子刚往前迈一步,他肩膀却被一只精打细算肥手抓住,楚寄风回头一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位脸又圆又大之人,这人一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线,脸上肉堆得像“油团”
这人脖子又粗又短,脖子上的肉一层盖着一层,抓住他肩膀手背也是肉肉的,楚寄风迟疑道“你。。”
这人笑吟吟道“我什么,废什么话,赶紧付钱!”这人已把手伸出来。
楚寄风奇道“我付什么钱,我又没买什么东西!”
这人乐呵呵笑道“你是没买什么,但那两位姑娘已拿我两套衣服,说找你付钱!”
楚寄风目光移开往旁边一扫,已看不见苗念晴和萧沛若。
楚寄风顿时苦着一张脸,因他已知是怎么回事。
苗玉兰缓缓张眼没有看见张老九,却是看见一套蓝色季花绫裙,蓝色季花绫裙挂在衣架,衣架如人,衣架后有窗,窗外有暖暖太阳,太阳光过窗透裙,裙就显得十分温暖耀眼,张老九捧着黑乎乎一碗苦药进来,药气袅袅从碗内升起。
张老九把碗轻轻置放桌上道“你醒了”
苗玉兰眼睛紧紧凝视那套衣裙,她眼波在抖是因感动,这是张老九给她买的第一套裙,苗玉兰口中犹不忘问,她怕会错意“这是你买给我的”
张老九是第一次给女人买衣裙,显得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苗玉兰黯然凝视张老九道“这衣裙我等了十七年”
张老九愧疚不敢瞧她别过眼睛“我。。”
苗玉兰轻晕浅笑“我很喜欢,我一定会经常穿它”
张老九捧起药碗拿到床边,苗玉兰起半身,张老九喂药,汤匙里药汤又黑又苦,药汤到苗玉兰嘴里,却是甜如甘露,苗玉兰每喝一口,眼睛总在凝视张老九,张老九如此体贴入微待她总觉得是梦。
可这并不是梦,张老九就在眼前。
张老九见药汤见底道“在睡会?”
苗玉兰静静看着他,片刻道“不睡了,陪我去院里走走”
张老九点头。
张老九扶她缓行忽叹道“玉兰,你不怪我吗?”
张老九的自行请罪让苗玉兰大是不解,苗玉兰凝视他道“怪你什么?”
张老九心愧道“在山庄时我明知你有伤在身,还离你而去”
苗玉兰莞尔一笑“哦,这事呀”苗玉兰微微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你封没封剑心中依旧记挂镖行,镖行是你的大家,而我是你的小家,这点我早就明白”
张老九心中一暖诚挚道“谢谢你这么谅解我”
苗玉兰一双娇目满是情意道“从我嫁你那天起,我就知道要做张老九妻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老九悠悠苦笑道“那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苗玉兰张眸凝视他笑道“还能因为什么,我喜欢呀”
张老九老脸一红温笑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话”
苗玉兰亦是一笑道“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嫁给你我不后悔”
张老九满目拎惜凝视苗玉兰道“有时我希望自己不是什么镖行神话,而是一个能常陪在妻女身边的丈夫和父亲”
苗玉兰止了步,伏在他张老九宽阔的怀中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现在好了,让我们就像以前一样,我主内你主外,家里的事就交给我”
张老九紧紧搂着苗玉兰叹道“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张老九话落忽觉不对道“什么叫你主内我主外,我已封剑哪里还有什么旁事”
苗玉兰笑道“这是寄风的镖局,你不想帮他做大?”
张老九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帮他,镖局又不是我想开的”
苗玉兰嫣然一笑“我知道你以前也想有自己的镖局,现在你的心愿寄风已帮你完成,也算是徒承师业”
张老九搓叹道“我现在什么不想,只要能好好陪着你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