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荣一见何玉堂,人登时不动,他之所以不动是他在戒备也在静观何玉堂举动。
席荣听其语气知道来者不善,席荣冷道“你恢复倒快”
何玉堂双手交胸语气虽锋,看上去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何玉堂笑道“你以为你重创我了?你只不过在替我挠痒,正式比试在让我碰上你,我一定亲手杀你!”
楚寄风席荣两人同时一凛!
席荣并不示弱冷笑道“想杀我话别说太早,如不是四位镖头替你卸力,你早已是我手下败将!”
何玉堂眼芒一沉“看来你是想早些死,等不到正式比试开始!”
这何玉堂如此傲慢无礼,之前一下子伤许多人,楚寄风早已气不过,楚寄风斜睨何玉堂脚一跨档在席荣面前目光威慑道“何玉堂这是镖门大会,你敢胡乱杀人!”
何玉堂癫狂大笑道“我敢不敢杀人,你尽管等着瞧,你也是碰上我同样杀你!”
楚寄风没有被何玉堂激怒,楚寄风道“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你武功进步那么快”
何玉堂眼中露出动手之意森森一笑道“这就是拜你所赐,不是吗”
此话一出三人连睫毛也不敢动一下,三人未动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到了要出手的时候,那绝对是石破天惊的交手。
何玉堂在等对方出手,但对方没有出手,可是身形动了,楚寄风席荣两人心有灵犀般,分左右跃开一丈,两人左右跃开是在对何玉堂合围,何玉堂见这二人动了眼中忽而有复杂情绪,兴奋、激动,甚至还有一份期待,是的,是一份期待,这种期待的眼神令楚寄风蓦然警觉,心兆纷呈间,他感到一种莫大的威胁正向自己逼近。
何玉堂脚下一踏,手腕一翻一支钢针在手,何玉堂持针刺向楚寄风右臂,楚寄风见何玉堂脚踏离位持针刺来,楚寄风当下往后一退。
楚寄风这一退,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蹑足提气向另外一侧窜去,就在楚寄风蹿去刹那,何玉堂钢针刺空,楚寄风心中一惊“如我躲慢片刻,只怕要被钢针刺中”
楚寄风见何玉堂已经攻击,楚寄风并没有带剑拳势一起,右拳如电芒般疾击何玉堂。
何玉堂冷笑这样正面攻击又怎么能打到他,就在楚寄风拳劲逼面之际,何玉堂腰际一扭,楚寄风右拳从何玉堂左脸颊呼呼刮过。
就在何玉堂避过楚寄风拳劲之时,他并没有及时对楚寄风反击,何玉堂身形一摆,人已朝席荣而去。
席荣见何玉堂换位攻击,席荣早在戒备岂能轻易让何玉堂得逞,席荣脚下一点借力,地板让席荣这一借力踏出裂缝。
席荣之前与何玉堂交过手,早已知道何玉堂步伐神出鬼没,席荣一见何玉堂目标是自己,人也借力远远跃开,何玉堂这一刺同样落空。
席荣险之又险避过一刺,若非席荣反应极快,的确能让何玉堂得手。
楚寄风席荣都知何玉堂八步精妙,都不愿与他纠缠。
席荣躲开之时何玉堂转步在攻,钢针锋劲凛凛朝席荣面门而去,划起一道诡异弧线。
席荣身体后仰从后腰掏出骨棒在手,何玉堂钢针来得突然也快,可席荣面对如此迅疾一击表现冷静异常,知道自己此刻每个选择都关系到自己生死。
席荣幸好手中有棒只要运用得当,它在手上也是一种厉害兵器。
席荣大喝一声劲力蓦然在棒心中爆,带动骨棒向钢锋迎去。
“当”席荣棒身一震手腕一阵麻,只觉得从钢针传来一道巨力,如电流般窜向自己体内,席荣咬牙顶下,他知道这一击不是何玉堂突然变强,而是自己伤势还没完全康复,钢针登时封住席荣每一个角度。
席荣以为自己伤势已然痊愈,此刻动起手来才晓厉害,钢针封住角度席荣还可以躲,席荣身形一晃感到气血翻涌十分难受。
席荣强提一口真气又往后一跃,何玉堂针锋一转又向席荣刺来。
针锋来势虽快,可席荣并却没有显得慌乱,在针出的同时他已经看到一个漏洞,这个漏洞只有一点,虽微不可察但已被席荣抓住,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在他眼中无疑是一线生机。
席荣脚尖突然一点身形借这一点之力,折着一道呈弧形路线顺势一弹,人已稳稳地落在另外一边。
何玉堂冷笑道“你虽然能躲但你能躲得多久,我已看出你伤势还没完全康复!”
席荣亦是冷笑“你装什么装,你同样伤势未复,也就是因为你伤势未复所以你这一针才有漏洞”
席荣一步踏出杀气顿时涌动骨棒微微颤振,突然幻变千百道棒影,向何玉堂立身之处层叠袭去。
何玉堂脚踏八步避开层叠棒影,八步精妙饶是何玉堂伤势未愈,他身形亦能如同鬼魅般飘忽避招。
从情势上看席荣是占上峰攻敌,而实际上席荣棒影根本威胁不了何玉堂。
楚寄风肩膀刚动正想上前二打一。
此刻只听沈恒大喝一声“住手!”
沈恒跃进场中道“正式比试已经临近,你们不用这么心急!”
何玉堂一见沈恒现身,他已收招立身,因他伤势没有康复,如要他应对三人,那可是在他能力之外。
何玉堂虽然不甘心也是不得不停手,何玉堂厉目一睁冷哼道“我给沈恒面子,我们正式比试见!”话罢,何玉堂一跃离开场地。
何玉堂走后沈恒向他二人道“你们没事吧?”
席荣亦是冷哼一声,这冷哼不是对沈恒,而是何玉堂“你等着瞧,我会在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席荣话落恨恨离去。
楚寄风看向沈恒,因沈恒那双眼睛在盯着他,沈恒虽然不知道是谁先动手,但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沈恒笑道“你们三人在这里私斗,看上去你穴道解开了?”
楚寄风当然不会对沈恒抱怨,说是何玉堂先动手,楚寄风笑道“穴道冲开了,全靠席荣帮忙”
沈恒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冲穴成功”
沈恒低头看着场地颜色暗淡的血痕感触颇深道“这是苏衍留下,我一直忘不了那一次交手”
楚寄风当然不会忘记苏衍,因苏衍九宫乾坤手让他毕生难忘。
楚寄风不期问道“你和他是朋友?”
沈恒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楚寄风问题,沈恒磋叹道“似友非友,似敌非敌,如果你想得到大镖令,你最好别在这里交朋友,因一旦上场比试,友情会绊主你的手脚”
楚寄风没有即时回应,隔片刻才道“我朋友不多,最近认识不少人,来镖门大会就算我拿不到大镖令也值,因我认识两个好朋友”
沈恒不禁笑问道“哪两个?”
楚寄风微微一笑道“一个是席荣,另外一个就是你”
沈恒展眉一笑瞧着楚寄风道“我知道你以前很排斥我,现在为什么把我当朋友?”
楚寄风十分简洁道“因为你已把我当成朋友”
沈恒好奇一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把你当成朋友”
楚寄风道“我穴道被封时,你愿意为我见苏衍”
沈恒道“就为了这一点?”
楚寄风迅答道“当然不止这一点,还有先前镖局的事,我把你当朋友但我不赞同你的说法,友情不会在比试中绊住我手脚,朋友可以当对手,但敌人就只能是死敌,因在朋友面前可以失败,而在敌人面前失败,那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你虽然伤苏衍,但你没有下杀手杀他,你并没有把苏衍当成敌人,苏衍是你朋友,所以,我也不赞成你那似友非友,似敌非敌“
沈恒心中登时打个激灵,他真的把苏衍当成朋友?
沈恒想起郭宗对他说的话,他必须要让人对他无限恐惧才能操控人心,要做成这样的一个人,首先第一个要素,就是不能和别人交心,不交心才能无所顾忌利用,没有朋友,没有感情,才能做一个冷血无情人。
沈恒心潮起伏久久不语,久久不语并不是代表不在说话,他说了,沈恒苦笑道“我有点后悔上次在码头主动和你说话”
夜来,今夜夜雨绵绵。
雨虽绵,但人未眠,因绵绵夜雨正是一个杀人良夜。
今夜很反常,反常的不是夜,是人,因群雄所居之地,全都门窗紧闭,门窗关得密密实实,就似好像都知道,今夜是个流血的良夜。
苗念晴掌着菜盘回到屋中,她头衣已被绵雨打湿,苗念晴把盘中饭菜取放桌上,桌旁坐着江怀志,霍延,楚寄风。
张老九和苗玉兰在另外一间房中,因她伤势未复还在歇息。
苗念晴气喘吁吁,因她是一路从饭厅小跑而回,苗念晴犹豫片刻道“今天晚上好奇怪,我刚去取饭时候,见到另外一边,所有人都门窗紧闭,好像在里边密谋什么一样”
江怀志心中揣摩一阵,似乎已揣摩出什么面色平静道“不要管其他人,先吃饭今晚不要出去”
绵绵的雨,忽而哗啦一声,倾盆而下,硕大雨滴不停落在屋瓦,杂声四起。
门开,开门的是一个富贵镖局的人,这人腰边挂一个小竹篓,这人穿着夜行衣跃上湿漉难行屋顶,可他在屋顶如履平地疾奔,看来这人轻功不俗,这人奔过几处院落,忽而止了脚步,因在他七丈外屋顶上已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