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方殷皇后黛眉轻皱,直接制止:“好了,不必再说了!”
“咯噔”
荆良心中大骇,以为这殷皇后已经起了杀心,瞬间满心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却又听上方皇后笑语吟吟:“哦呵呵呵~小九儿莫要耍他们二人了!总督府的恐怖,我岂能不知,这两人打的什么算盘我也一清二楚!”
殷皇后说到这里,轻瞄了下方两人一眼,直把那神灭的两人看地浑身冷汗津津,身躯止不住颤抖。
“不过,我本就没想着他们能把龙脉抓来,毕竟连你都没做到的事,他们又如何做地到?”
殷皇后凤眸看着凤香冷,促狭道:“再说了,现在保护那小女娃的可是未来的妹夫,我也不好自家人打自家人吧?”
“什么妹夫?姐姐不要胡说,那来离剑主只是我的死敌,我可不会像上古传说那样,爱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凤香冷一听殷皇后促狭之语,立刻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弹身而起,脸红红地争辩道。
“哟哟哟~脸都红了,还说对那来离剑主没意思!你这是骗谁呀?”殷皇后声音促狭,笑嘻嘻看着小女儿态的凤香冷,直觉有趣极了!
“没有,就是没有!”凤香冷万分不爽,争辩几句,“哼”地一声,自顾自走出殿外,不见了踪影。
。。。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刚才是在说我吧?
躲在阴影中的叶白听着这两位戏笑调侃,满心无奈加无语。
说实话,凤香冷国色天香,凤华绝代,要说真跟他发生什么,叶白是绝不会介意的。
不过,这个世界他可是跟他的师姐柳菲一起降临的,要让菲姐知道了自己又在外面沾花惹草,那可真有可能给他下面“咔嚓”一刀,反正这副身躯只是银河之光造化的罢了,以菲姐的性子,百分百能干地出来。
想到这里,叶白浑身打了个冷战,不敢在想下去,转头继续关注起殿中的谈话来。
“呵呵~”
殷皇后看着带着一点娇羞离去的凤香冷,捂嘴轻笑,目光悠远。
一旁于公公,殿中那神灭两人,却俱都低着头,任两人调侃也默不作声,静等这皇后娘娘开声。
过了一会儿,殷皇后收拾了心中的八卦之情,凤目凝在那貌似忠良,实则奸诈的神灭团长荆良身上,悠悠开口:“好了,哀家知道你们是不可能抓住那龙脉的了!所以,取龙脉血魄改易血脉这就算是失败了!”
殷皇后说到这,微顿,目光扫视大殿,身子调整了下坐姿,一手撑在太阳穴上,浑身慵懒道:“刚才你说这是第一种,那想来还有第二种方法,你且说来听听!”
呼~
下方两人听到皇后话,暗松一口气,知道这是被放过了。
荆良微微收拾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向上方皇后抱拳道:“皇后娘娘,第二种方法,便是以大楚皇室直系子弟为鼎炉,引大楚龙脉,洗炼身躯,用秘法造化一条后天龙脉!”
“哦?何人可为鼎炉?”殷皇后饶有兴趣道。
荆良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殷皇后,见她笑语妍妍,无有生气的样子,遂开口道:“先皇龙躯……”
“大胆!”
不等荆良说完,一旁于公公爆喝出声,玉柄雪拂尘一摆,双眉倒竖,眼神忿怒,一掌高举:“大胆刁民,安敢有辱先皇?”
如天地倾覆地威压“轰隆”压在神灭两人身上,震地两人头昏耳鸣,浑浑然不知何在,只感一只如似遮天的魔掌将要九天镇落,将两人如蚁般一掌拍死。
“住手!”
悠悠的语声九天响起,如天后发旨,那倾天而落的巨掌瞬间一止,一翻,消失两人头顶。
于公公随手收回即将拍落的玉掌,转身向上首慵懒的皇后躬身施礼道:“娘娘恕罪!”
“无妨!你也是维护先皇罢了!你且在一边静听!”
殷皇后随意挥了挥玉手,于公公立即一声不吭地退身几步,站定一根柱子前。
叶白看着站在柱子前,离他只有三丈不到的雪发总管太监,眼神惊疑,我去,这大内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太监,竟然是一个天人高手?
上首殷皇后如猫儿微眯着凤眸,继续向脑袋迷糊地两人道:“荆良!你好大的胆!竟敢把注意打到先皇遗体之上?”
那荆良二人正被于公公刚才镇落的天人威严骇地两眼发昏,忽听上首殷皇后再次发话,只得打起精神,再度道:“娘娘息怒,小人这也是猪油蒙心,有辱先皇,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虽然荆良口中连连说着罪该万死,但心中却已经是安稳下来,知道那殷皇后只不过是碍于颜面,不敢表面提出罢了,暗地里未必不敢拿那先皇遗体做什么动作!包括那于公公,全都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果然,上方殷皇后再次道:“先皇便不要说了,说说还有其他方法么?”
“是!”
荆良点头,直起身子,侃侃而谈:“想要后天构造龙脉,一要有大地龙脉为源,二要有国器镇压,三要有经受过龙气洗炼多年的鼎炉承接转换。此三者缺一不可!”
这一番话,暗指那最好的鼎炉就是那死去不久的先皇遗躯。
不过荆良见殷皇后听了这话,依旧面无表情,不由再度道:“其实皇室子弟的血脉同样可以作为承接转换,比如那大皇子就不错!”
荆良小心试探,报出那传说中先天痴呆的大皇子。
殷皇后眼也不睁的悠悠道:“盛儿我有大用,此议作罢!”
虽然殷皇后不介意拿天痴的大皇子当炉鼎用用,但大皇子于她还有大用,却也不能这般轻易舍弃,因此直言作罢。
闻言,荆良点头:“除了大皇子,其他皇室血脉也未必有多大效果,如此的话,只有第三种构筑苍龙血脉的方法了!”
“哦?还有第三种,且说来听听!”
“这第三种,便是用龚家满门一百零八口人的血肉为材,以魔火铸炼,炼出深蕴他们体内至深处的苍龙血脉,以此化成一颗龙脉种子,种入自身血脉,之后时常运练苍龙典,以大地龙气洗炼,如此天长日久,龙脉自然而成!”荆良说完,躬身后退,不再多言。
我去,这货真是狠啊!连死人都不放过!
藏身阴影的叶白看着退步恭立的荆良,头皮发麻,这么一个面相忠良的家伙,竟然如此狠毒,称一句魔鬼一点都不为过啊。
似是被荆良狠绝吓到了,殷皇后半晌才幽幽出声:“还有这种方法啊!不过那魔火却是魔宫至宝,可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娘娘明鉴,不过以娘娘的身份,想来魔宫还是愿意给面子的!”
荆良深知这殷皇后身份诡异,保不准便是那魔宫中人,前次就是搭上了这殷皇后的线,才顺势靠上了魔宫,与那邪阳宗,阴月流等江湖魔道联上关系。
现在如此说,也不过是拍拍马屁罢了!
“嗯!”
殷皇后轻嗯一声,低低道:“还有其他方法么?”
“没了!”
“既如此,你留下改易血脉,铸炼龙脉,凝炼龙脉种子的秘法,便回去吧!”殷皇后轻语,幽幽飘在殿内。
“是!”
荆良应了一声,从胸口掏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小小簿册,恭敬递给早已上前来的于公公手上。
于公公恭敬呈递上去。
殷皇后接过小簿册,随意翻了几眼,抬眼道:“你们的请求哀家已经知会过了,且去吧!”
“谢皇后娘娘,草民告退!”两人躬身大拜,口中高呼!
一旁于公公见此,忙引着嗓子向外面大声道:“来人,将荆公子跟颜小姐送出宫去!”
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一名小太监进来,引着两人走出殿外,送出宫去。
等二人走后,内殿渐渐安静下来。
于公公照旧退到柱前,躬身低头。
上首那殷皇后依旧不紧不慢翻看小册子,翻了一会,忽地抬首向大殿一处道:“出来吧!看了这么久,阁下也该现身与哀家打声招呼了吧?”
话落,那于公公也是瞬间身形一动,落在一处阴影前,目光炯炯。
然而,大殿却依旧毫无动静,也没什么人现身当场。
叶白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的阴影处,看着这两人好像发现什么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
开玩笑,他鬼影之遁,融体于影,光凭肉体五感是绝难发现的,只能用冥冥中的气息,精神等超于肉体之上的感知才能发现一丝端倪。
而此刻,叶白全身都被太虚化成一层簿簿透明护罩笼住,生息俱无,你要能找得到,我还真就不信了!
之所以此刻这殷皇后会做出这般动作,恐怕是被叶白目光打量了久了,直觉上有一种窥视感,这才出言试探吧!
“嗯?不出来么?于公公!”
殷皇后对于公公使了个眼神。
于公公身形一动,瞬间轻轻一掌拍在一处阴影下。
砰!
一声轻响,那阴影下的地板砖石被一击打地粉碎,却只激起一地尘埃,连个鬼影都没有。
于公公身形闪回大殿之内,向着殷皇后摇头道:“娘娘,没有!”
“哦?难道是哀家这些天劳累过度,出现了错觉了么?”
殷皇后摇着头,摁了摁太阳穴,轻轻侧身,卧倒在软绒上。
“想来确是娘娘太过操劳了!以致出现了错觉!这一定是那些乱臣老是顶撞娘娘的缘故!”
于公公愤愤不平,想起这些天在金殿议事时,被一群所谓的刚臣,清臣,直臣出言顶撞,不由越想越气。
“嗯!既然这样,那本宫便眯一会吧!于公公且在一边守候!”
“是!娘娘!”
于公公答应一声,恭立一旁,静心守候。
刹时,整个大殿安静下来,只有殷皇后微弱的寝眠之声一起一伏。
过了一会,眼见两人确实没有啥秘密在聊了,躲在一旁的叶白展动身影,在阴影间挪移,刹时便出了皇后寝宫,去向皇宫其他地方了。
又过一会,殷皇后忽地睁眼起身,满脸凝重地向一旁同样面目凝重的于公公道:“走了?”
“走了!”于公公郑重点头。
“究竟是何方高人,近在咫尺,却让人找不到一丝痕迹,宛如幽暗中的恶鬼一样,明明感知到了窥视的目光,却偏偏摸不着,抓不到?”
于公公摇摇头,表示不知。
殷皇后起身,来到窗前,仰首观月,心中纷乱。
前有与九儿战于长空,驭使天雷的来离剑主,现有如鬼莫测,皇宫内都能来去无踪的陌生强者。
随着大楚风雨飘摇,欲倒不倒,越来越多的不知明强者接二连三的涌现,这让她这样的天人强者,高居庙堂之尊也渐感力不从心。
半晌,娘娘微微叹道:“唉!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