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承受不起,所以并没有打算拿起。
“灵儿她太天真了,什么都分不清楚,就是这样的天真反而让我很在意,我很喜欢这样的她。”
旭阳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不是什么人都做的到。
首先,你要有这个资格,就好比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和一个老先生平辈而论。
再者,在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想必已经是做出了选择,不论今后如何,至少今时今日,你选择站在了他那一边。
最后,就是得到那人的首肯。
很显然,轩铭默许了他这么做,这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他感到很意外。
这种感觉自己多久不曾有过了?自从张不全离开平南村之后,旭阳是第一个和自己平辈而论的人,他意外却并不感觉讨厌,同时也暗自说了一句‘多谢’。
“老兄,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对你有意思,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取向,老子正常的很。”旭阳见轩铭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顿时像是触电一样急忙收了回去。
这句话又让得轩铭有些意外了,因为张不全也是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子’,没想到这旭阳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很是得体,可骨子里也跟张不全一样有一种傲性。
或许,是旭阳觉得面对自己,已然熟络了吧。
“呵呵。”轩铭白了他一眼,说道:“是吗?可为何我却感觉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的取向问题?”旭阳瞪着眼睛问他。
“没错。”轩铭点了点头。
“老子哪里有问题了?”
“你是左芊芊的师兄,你们两个朝夕相处多年,以她无双之姿,你怎可能不会动心?”轩铭反问。
旭阳听罢之后,忧郁了一阵,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最后说道:“我以前确实认为芊芊师妹乃是天下无双,若是娶妻,非她不选,可是后来……”
“后来怎样?”
旭阳凑前两步,小声的说着,那模样只怕被第三个人给听到了:“你是不知道,我师妹的母亲……有多可怕,一想到日后要整天要面对她的母亲,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她的眼神之下,与其这样,我宁可退而求其次。”
旭阳说着,反手抱着双臂做出一阵哆嗦的样子,显然他此刻回忆起了那种眼神。
“她的母亲这么恐怖吗?”
“啧啧啧,别提了,一说起来,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能让一个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子的天纵之才都害怕到这个程度,究竟左芊芊的母亲会是一个怎样令人恐怖的存在?
轩铭虽然不清楚旭阳有着怎样逆天的天赋,却知道绝不简单,或许比起各大宗门的圣子圣女只高不低,这样的人她母亲都看不上吗?
“那湘灵呢?她姿色不下于芊芊,虽然天赋有所不及,可却是不折不扣的药女之身,你见了她怎也没有一点正常的表现?”
“怎样才算是正常?”旭阳反问一句。
“比如说……目瞪口呆,流口水,两眼桃花,倒地抽搐不已……”
“停,这就是你说的正常表现?这跟一个变态淫贼有什么两样?”旭阳一阵无语,只觉得轩铭不可理喻。
“呵呵,反正以总总迹象来看,你确实很让人怀疑。”
轩铭很喜欢这种无所顾忌交谈的感觉,面对修罗王、鳌古老师那些顶点的存在,始终有着礼教的约束,即便是湘灵、左芊芊也是有男女之别,更何况面对湘灵自己连说都不用说,对方就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这更是无趣。
“湘灵姑娘确实惊艳,她是除了芊芊师妹之外,第二个身姿容貌都冠绝天下的女子。”旭阳想了想,再补充说道:“不对,她是第三个,其实就算是芊芊师妹也只能排第二,第一个,是师妹的母亲。”
轩铭愣了愣,也就是说左芊芊的母亲不但可怕而且恐怖,而姿色更是无人可及?
“一提到她,我又感觉浑身不舒服了。”
轩铭笑了笑,不知道旭阳要是见到了寒冷,见到了仙羽,见到了胤雪,又会给她们做什么样的排名?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也休息了好一阵,是时候出发了。”
“灵儿,我们该走了。”
轩铭对着不远处正和一只雪白的兔子玩耍的湘灵说道。
“轩铭哥哥,这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说的雪兔啊?它好可爱,不过却受了伤,我在帮它疗伤呢。”湘灵说着将那只雪兔抱了起来,小跑来到跟前。
轩铭见那只雪兔的后退确实是受了重伤,看血迹未干就知道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它的伤口上,此刻正有一道淡淡的烟霞环绕,当湘灵跑到自己跟前的时候,雪兔的伤势已然完好如初,轻轻一抖血沫冰渣掉落下去,露出纯白无暇的毛发。
那道淡淡的烟霞乃是一道异香。
轩铭和旭阳相视一眼,都能够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药女体质果真逆天,湘灵从原处跑来这里,只花了十秒之多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只靠体内散发出来的一道异香就把雪兔的重伤给治好了?
轩铭对于药女的体质更为好奇了,不但可以提升丹药的品阶,而且还有阻隔一定魔气的作用,同时又是疗伤圣品,那且不是说一个人只要手中有一个药女,就如同怀揣一炉稀世奇药?
“轩铭哥哥,这就是雪兔对不对?”湘灵显然很喜欢怀中的小家伙。
“嗯。”轩铭愣了愣,随即点头。
“我能带着它一起回去吗?我想我的那些姐妹肯定会很喜欢它的。”湘灵带着恳求的眼神问道。
“你的族地可是在水里,它在下边没有办法呼吸,很快就会死去的。”
“哦。”湘灵听了顿时犹犹豫豫,虽然舍不得,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放了。
“小灵儿,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许去哦。”
湘灵替那只雪兔起了名字,雪兔似乎有了一定的灵智,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算湘灵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之后,它也依旧静静的呆在原地不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几个人来到了清风涧,一道长长的铁桥接通两地,铁桥之下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下方透着一道蜿蜒长远的莹白之光,那是下方千年不结冰的水潭,由于沾染了药女一族些许体香之后才会变得如此,看上去如一根细长的白线贯通深渊之底。
铁桥附近有一处空白平坦的地方,那里原本有着一个护桥人,护桥人乃是月王的族弟,不过此刻却不见了人影。
人不见,但是还是能看到有一杆长长的竹竿插在悬崖边上,一根细长且内有古怪的细线从竹竿的末端直直向下方垂着。
“轩铭哥哥,就是这根奇怪的细线,当时把我的手都勒疼了。”
湘灵认出了那根自己当初怎么解也解不开的细线,嘟着一张小嘴,显然十分生气。
“我知道。”
轩铭看了看那空白的地方,发现寻常的石地赫然换成了一片棕红色泽的坚硬石质,轩铭上前踩了踩,再用手指扣了两下,点头说道:“这种石头可比原来坚硬百倍,还可以避开风雪,不过你认为这样我就种不了皇浆蜂的虫卵了吗?”
轩铭想到那护桥人不但骗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一枚苦鹤的鹤丹,虽然无意,却在无意中还是害死了湘灵的几个族人,因此一直对他感到十分不满。
更为重要的是,护桥人还把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麝香豚给抢走了。
虽然那也不算是抢,应该说捡走,更为恰当一些。
“哦?不但换了坐的地方,还放置了三道隐秘的阵法?”
轩铭笑了笑,那阵法虽然隐秘,可在自己的神识之眼下,只会无所遁藏,没过一会他就找到了破解阵法的关键之处。
“砰砰砰”三道阵纹应声而碎。
轩铭为了不让护桥人起疑心,自己又原封不动的描摹刻画了自己的阵纹,他所刻画的阵纹没有灵气的注入根本无法启动,只要不被察觉就好。
然后他拿出神,剑尖在坚硬无比的棕色石头上轻而易举的就扎了几处无法察觉的针眼一般大小的洞口。
最后把一些皇浆毒蜂的虫卵种了下去。
这一次他种的虫卵成色年份上要比第一次的好了许多,长出来的蜂刺也比第一次的要高出一寸左右,毒性也要高出一倍,只要被这种蜂刺扎进体内,会在一个时辰里边一直承受剧烈的痛楚。
不过这种毒刺原本是拿来当作针灸用的针,是专为治疗一些特殊的以毒攻毒的病情方才会用的到,实际上除了疼痛之外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危害。
“老兄,你在干嘛呢?”旭阳好奇的看着他做的一切,不解的问。
“你没看到吗?我在种毒蜂啊。”轩铭笑了笑回答说道。
“你把毒蜂种在冰天雪地里?你不知道要长出毒刺需要提供一定的体温吗,你这样做怎么可能种的出来?”旭阳更是不解了。
“谁说种不出来?若是一个人只是这么站着,鞋底冰冷且阻隔了热气,确实是种不出来。”轩铭说着指了指悬崖边上插着的那杆长长的竹竿说道:“可是那个人若是一直坐着呢?”
旭阳顿时醒悟过来,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垂钓的人,要上数个时辰甚至是数天都不足为奇,坐久了自然就有了热量。
“老兄你是要整人啊?这……这样合适吗?”旭阳说着两手往自己的臀部摸了摸,光是用想的都能想到当那几根毒刺刺入股间时候的场景。
旭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就算自己再沉睡十天半个月也比这个来的强的多。
轩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要不是知道护桥人是无心之举,恐怕自己要种的就换成了蜂皇的毒刺了,蜂皇虫卵种出来的毒刺能长到三十公分长度,毒性则要烈上十倍之多。
“走吧。”
轩铭说完,召出天狼,自己跨坐上去之后,再把湘灵拉了上来。
天狼低吼一声,载着两人朝下方冲去,旭阳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