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又说了许多。
西域百万魔物入侵凤舞朝地,天梯韵凰率领域内各大世家迎战,大战持续了三月之久,两域的临海成了名副其实的血海,魔物死伤过半,沿岸浮尸无视,海水污浊直透百万里,不论如何,终是邪不胜正,大举进犯被铜墙铁壁无情阻拦,魔军领军人物有十人,以被斩杀八人,剩下两人率领残兵退回西域群魔乱舞之地。
不过,韵凰这一方也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死伤也有数十万之多,魔物体质较之人类可谓强大无比,领军人物动用了某种魔道,让得手下不知痛痒,不知疲惫,曾有三次差点攻破了防线,若非左芊芊带了神物前去助阵,怕以溃不成军了。
当然,左芊芊带去的东西,便是轩铭交给她的死灵根和堕灵根,这两样东西一个针对魔物,一个针对死物,韵凰用此物短暂复生了魔物,让它们自相残杀,虽然不可能完全复生,只达到三四成的程度,但此物在手,兵力便不成问题。
魔军溃败,死灵根和堕灵根占了很大的功劳。
还有,妖星鳌古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在半年前,却曾有人亲眼见过他一次。
妖星鳌古身为天下第一智者,他的修为同样深不可测,可见他之人,却远远的瞧见妖星似乎是在渡劫,那是一种从未在世间显化过的大劫,不是己身劫,不是寂灭劫,更不是万法界,妖星的腹中有一个漩涡,可吸收天地之气,不但如此,连他自身的生命之气亦被吸收。
更忽然显化十个神明,每一个神明都带着一股极致气息,不知是大帝还是真仙。
妖星渡劫之地,万劫不复,方圆十里之内空空如也,不见山不见水,不见阳光,不见大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而后,妖星鳌古再一次消失在世人面前,不知是生是死。
轩铭知道,那并非是老师在渡什么劫,而是天道在他体内种下的天罚,腹中那个可吸收一切的漩涡本该早在数千年前就该夺走他的生命才是,可第一智者果然非凡,硬生生以某种手段将之压制下来。
那种手段,世人不知,轩铭却心知肚明,正是锁灵炉,困锁天地万物,连天道的责罚亦能困住。
轩铭在冥界,被萧云‘自食’吞入腹中的时候,便是靠着锁灵炉成功脱困,更是将萧云一举斩获。
除了这两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令整个万法界震惊的事情。
听说,在广阔无边的海域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座仙阙,亦幻亦真,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够触摸到那座仙阙,这座仙阙存在已有大半年,可不论是谁,不论何种修为,也都只能看不能碰。
仙阙有仙气袅袅,仙兽奔腾,时不时还能听到仙人向世人传述大道的天音,每一个音符都不被世人认知,听不懂,但却极有规律,寻常人听了只会神识恍恍惚惚,可也有些人听了,一日悟道,时日突破,可谓惊世骇俗。
曾有数个古老世家前去查证,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
但,他们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仙阙或不是万法界有所,乃是九重天上天外天,所谓的仙人传道,也并非是万法界三千大道,而是道外大道。
而在仙阙之内,还曾看到过一个人,按照世人的理解来说,那并不是一个人,要么是真仙,要么是神明。
此人似乎是在炼制什么东西,仙阙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都出现了一尊巨大如山的鼎,鼎中火光冲天,昼夜不息,而那处海域也终日阴风怒号,怪叫连连。
……
对于魔物大举入侵的始末,轩铭早已心知肚明,它们要抢的便是魔鼎,只不过魔鼎以被玄浊苦从韵凰手中夺走了,现在正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轩铭却不大清楚为何一尊魔鼎会让得整个群魔乱舞之地如此兴师动众,是魔中出了什么逆天人物,想要借用魔鼎一举迈入更高的境界,还是有着其他什么目的?
魔鼎之内空空如也,并不像其他八鼎那样都葬着一具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尸体。
魔鼎为何是例外?
其内究竟葬着哪一个无上邪魔的尸体,若是有,现在葬在何处?
玄浊苦曾问过轩铭,问他知不知道魔鼎原本葬有谁,看样子,这一尊魔尸对于轩铭来说应该不算陌生才是,如此更让轩铭好奇了。
集齐九鼎升仙,轩铭为的就是要对付胤清,因为据说集齐九鼎之后,可以让其内的九个无上之人死而复生,如此一来,对付胤清的胜算又更大了,否则仅凭他们这些年轻一辈,去多少就送多少。
至于轩铭的老师,他也无可奈何。
“看样子,即便是鳌古老师,也早臣服在天道面前,不知他这一次还能否像往常那般安然度过。”轩铭感慨一声,自己并不能为老师做些什么,自己有锁灵炉,老师也有,而且老师的锁灵炉定比自己炼制的还要完善,若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对付,那天下人就更没办法了。
“你认为,那所谓的仙阙,是什么?”轩铭问道。
轩铭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
“年轻一辈,各各成就不凡,可却仍在成长阶段,相比真仙胤清,又能如何?”
胤雪听罢,沉默不语。
“抱歉,我只记得胤清如何如何,却忘了她是你的母亲。”轩铭这才意识到胤雪此刻的心情定是无比低落。
胤雪摇了摇头,将脑袋埋入臂弯之中,缓缓说道:“你无需抱歉,五年之约,不正是为了她吗?”
是啊,不论胤清的成就如何,又是谁人的母亲,可现在的胤清却是一个让得万法界惶惶不安的堕仙,面对她,万万不能有半点迟疑,否则一念之间,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轩铭担心的是,胤雪表明上冷若冰霜,且对母亲深恶痛绝,可她越是如此,越能看出胤清在她心中的份量,到了真要面对的时候,胤雪还能像现在这般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