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人们纷纷四下张望,直到看见目中一切事物都以被打湿之后方肯确信,有人欢呼雀跃,冲出屋檐下,仰起头张开大嘴迎接雨水。
有的急忙拿出可以聚水的东西,收集雨水,他们知道这水若不找东西封好,片刻之后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过,人们似乎对这场雨并没有感到那么惊喜,眨眼的功夫之后又再度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看天上无云,也不是什么大雨,前些时候,道宗不是有人向天借水吗,起初还成功过两次,但后来谁来借水都不成功,连圣人都不行,听说是因为道宗有罪,老天爷不答应他们呢,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就停了,趁此机会多喝一些,雨后还是照样挨饿受渴。”
“就是,这水有什么好收集的,反正道宗也不会让我们渴死,就算今天没水喝,明天也要送来吧,我看这雨水也落在地上也是白白浪费,不如去把身子洗一洗吧,我以有半个月的淤泥积在身上了。”
人心不同,做起事来也大不相同,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走进雨里,褪掉了上半身衣物,大洗特洗起来。
“可是……我怎么感觉越下越大呢?”有人奇怪说道,此刻一边下着雨,一边亮着太阳,可天上又没有什么乌云,自然不是那孩童动用了什么求雨的手段。
“这是那娃儿弄出来的吗?”圣人求雨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因此才不肯确信是不少与轩铭有关。
他们尚且不知,今日这场紫雨过后,便再也不可能有这等境遇了,而且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这雨有点奇怪啊,喝起来香香甜甜的?”
“奇怪,我身上的毒疮怎么不见了?”
“呀,我的皮肤又白又嫩,这是我的皮肤吗,你来摸摸看。”
“我也是,我也是。”
当渐渐有人觉得这雨十分古怪的时候,雨水却是渐渐变小了,由于他们面对这场雨所做的事情各不相同,因此得到的回报也不同,有些治愈了表面上的一些小伤小病,有的喝了几口之后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还有些收集了不少,留着日后慢慢享用。
其他的紫雨全都没入了土壤之后,不论事后他们有多么后悔,也是无可挽回了。
周子谷一直沉默不语,是在震惊之中,他悄悄的走进雨水里,用尽了一切手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收集这些雨水,现在的他连多喝一滴都觉得是暴殄天物。
他是修道之人,自然懂得这雨有多么珍贵,天降紫雨,绝大部分都白白浪费掉了,这若是被宗门里的几个老圣人知道,怕是要捶胸顿足了吧。
“若道宗能得到这场紫雨,怕是千余子弟三月之内皆可晋升一个小境界,道宗如今劫难连连,那些受伤的弟子若是得到,相信不用多久就能痊愈了,更为重要的是,雨水中蕴含的药性可比什么强身壮体的方法要好无数倍,如同得到了一件法器,不断温养我们的身体,拓宽经脉,而今却被那小子这么白白浪费了……唉!!!”
周子谷既好气又好笑,这观星世家都如此底蕴丰厚吗,又是雷衣,又是道决,现在又下了一场紫雨,哪一件拿出去不是可以令人打的头破血流的东西,他是真的大方,还是真是傻子?
“魔莲泪水?”小香和缺缺彼此相望,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惊讶。
天湖之水,她们并不陌生,其中有怎样的功效也早就被她们摸个彻彻底底,她们一个要用来炼药,一个用来种药,天湖之水乃是最上等的水源,就是因为太了解,才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得天湖之水提升品质。
若是说有,也就只有一种东西了。
那就是魔莲泪水。
珑瑶天灯,魔莲灯芯,天灯灯油,这三者彼此相连,葬药谷内仙珍灵药出自魔莲之手,天灯灯油又在无数岁月中吸取了药性,方有如今的天湖之水,也就是说没有那一朵魔莲,天湖之水也并非什么稀奇之物。
紫雨已经消停下来了,天上依旧烈阳高挂,明明下了一场大雨,却连一道彩虹都没有见着,因为这一方土地上,全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晕,近看之下尚且不觉得,可若是远远望去,截然不同。
此刻,道宗之上,忽有圣人朝着云端下方望了一眼,惊骇莫名,圣人眼中看到的似乎是一片紫色的大地,之前那风沙漫天的黄色天地已经不见了,远远的,似能问道一阵阵淡淡的药香。
“这……也是观星之道?”圣人问道。
“应该不是,而是那小道友动用了什么逆天之物……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另一个圣人回答。
道宗正上方,有一男子顶天而立,他不是道宗之人,却敢将道宗踩在脚下,足见一般。
他便是天道战神尊纹降世。
“小轩子,传闻果然不假,你与珑瑶魔莲果然渊源不浅,你失踪的那三年期间,便是在那云雾涧渡过的吧,想来那朵魔莲此刻也还在那座紫晶山内了。”张不全来了道宗,不闻不问,他之所以留在道宗的原因,便是因为这里有他的一个故人,而这个故人既是他前时的生死之交,又是现在的宿命之敌。
……
融合了魔莲泪水的天灯灯油,湿润了这一方天地,万物之中不论是凋谢的花草,还是干涉的石头,皆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这层纱衣让得玄天大阵吸取八方气韵的影响大大削弱了,并在一定时间内将荒芜的土壤变成了可以适合植物生长的土壤。
“虽然现在可以无视玄天大阵,但若不加紧时间,还是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模样,在那之前,必须要种出一些东西来。”
“珑瑶,你既然与我共生,而今我以回到了万法界,你该有所感应才是,你那种药的本事我以记不清了,不如你再教教我,如何?”轩铭怔怔的朝着某个方向望去,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