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钦、杨丹、计无猜、鱼慕飞、洛清晨,骑着各自的战马冲在最前端,在他们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已经可以望见许阳城那高高的城墙。
几人快马加鞭,似乎都在为之前关于谁能先行进城的赌局而努力。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威严喝道:“赶快停下,等大部队到来再大举攻击。”
韩钦很清楚,那是师问杰正用幻化系的功法在和自己说话。于是他便勒紧缰绳,胯下战马在草原上来了个漂亮的急停。同时,四个伙伴的战马亦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上停下脚步。
杨丹开玩笑地道:“怎么,被人家一喊就不敢再往前冲了吗?”
韩钦瞪着眉头:“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战场之上,守规矩没坏处。”
就这样,五个少年在原地停留。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先锋部队才追上韩钦等人。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大部队才与先锋部队会合。
胡大同及师问杰都来到队伍最前端,三大领袖商议起破城攻略。他们决定,现在义军将士的人数应当远远优于许阳城内守军,所以可以立刻采取四面强攻的策略。最为重要的攻击方向,就是面对义军部队的北门。倘若今天攻不下,那么便采取围城策略,明日再行攻城。
领袖们决定好之后,义军大部队便分成好些个方阵,浩浩荡荡地朝许阳城进发。城内守卫们早就发现了义军队伍,他们已经摆好架势,一旦义军靠近,漫天箭矢就会从城头飞落。
虽然战术上准备主攻北门,但依然还是有大量分支部队前往许阳城的另外三个方向,那样做的话一方面是为计划主攻北门的部队提供牵制,另一方面则是要防止萧添翼弃城而逃。毕竟,围攻泓阳城时所犯的错误,现在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毫无疑问,主攻任务落在韩钦率领的先锋部队肩上。巨大的盾牌,已经握在手中;尖尖的长矛,突兀地立在空中;隐藏着的圆木及云梯,随时都可以在巨大盾牌的掩护下,伸出。
韩钦翻身下马,他和鱼慕飞公用一面盾牌;杨丹、计无猜和洛清晨则共用另一面盾牌。随着胡大同朝天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义军部队里几面旗帜同时挥舞。
“轰!轰!轰!”辽阔平原上,齐鸣的战鼓好似万马奔腾,又好似滚雷阵阵。高昂之音,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从义军部队所在方向,横冲许阳城。
整齐而密集的鼓点,躁得战场上所有人心潮澎湃,催得战场上所有人热血沸腾!韩钦双膝微微下沉,然后迈开步子,带着身旁的鱼慕飞毫无惧色地朝许阳城的城墙进击。
骄阳当空。只见城墙沿线,守军神情肃然,城墙背面,台阶上的士兵在惶恐等待,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上场。土黄色的军服,从城墙上延续至城墙脚下,连成整体而统一的画面。如果从半空往下看,可以看见枪戈如林,不失威武及雄壮。只是不晓得,这些明知再也打不赢这场战役的联盟士兵们,何时才会出现崩溃的迹象。
“杀!杀!杀!”义军迈着整齐而粗重的步伐,稳稳当当地前进,韩钦抬头看见,城墙上的守卫们已经拉弓满弦。他急忙左手一挥,示意将士们把盾牌高举过头。
“嗖!嗖!嗖!”盾牌刚刚举过头顶,暴风骤雨般的箭矢就朝行进的义军直射而下。在过去两个月时间里,韩钦带领的先锋部队进行过系统攻城训练,他们将手中盾牌严密地组合,那从城墙上飞来的道道箭矢,尽皆打在盾牌上,然后无力地向旁边倒去。
“砰!砰!砰!”紧接箭矢落下的,是更为沉重的冲击。韩钦知道,那是守城军队在用石头朝下狠砸。不过先锋部队并未因此出现慌乱,大家用肩膀死死顶着盾牌,未有任何松懈。
“不好。”杨丹突然怪叫一声。韩钦透过盾牌缝隙朝上面看,只见一桶桶的滚油,还有更为巨大的石头,已经被守城军队搬到墙头。
韩钦暗中催动源气,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三个牛皮丸子。他看得很准,牛皮丸子正好打在三个守军身上,三声惨叫之后,就有滚油和巨石落下。它们紧紧贴着许阳城的城墙,尽皆被城墙下方的草地收纳。
这突如其来之变故,惊得城墙上的士兵手忙脚乱,一时间,又有不少滚油和巨头提前落在草地。而韩钦和他的先锋部队,此刻离许阳城城墙还有着一段距离。
城墙上的几个将军怒了,手起刀落,顷刻便将出现失误的几名士兵斩杀。咕噜噜,几颗人头带着空间的表情,从空中滚落。躲在盾牌下的韩钦看得真切,他知道,也许许阳城里的奴隶和平民恐怕早就想反了,他们现在只不过暂时屈从在奴隶主将军们的淫威之下。也许只要给他们一个契机,许阳城的攻城战,很快就会结束。
由于韩钦所在位置离城墙较远,因此他无法利用牛皮丸子发动二次攻击。他只得催动源气将牛皮丸子隔空收回,同时眼睛紧盯着城墙上的几个将军,一旦牛皮丸子回到手中,那么城墙上的几个将军,即刻就会成为下一个攻击对象。
可是,将军们又怎会坐以待毙?他们很快将身体退回离墙三米远的地方,然后一声令下,那些个头相对较小的石块便纷纷砸落。
“砰!砰!砰!”连成整片的盾阵再次受到巨大冲击。韩钦深知,倘若再往前的话,先锋部队便会进入滚油和巨石的攻击范围,到时候盾阵就很可能被守军打破,先锋部队必然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萧添翼已经失去人心,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还要让义军在攻城时蒙受巨大损失吗?不,不能那样。想到这,韩钦叫住身边几人,他朝着北城门的方向努努嘴,高声道:“五人合力,直接轰那城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