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鬼子虽然没有裙带关系可走,但他当科长的父亲开始发挥作用,加上他是预备党员,很快就被任命为团支部书记,虽然不脱产,也算是踏上通往领导岗位的第一个台阶。
每天除去干活儿就是开会,搞活动,忙的不可开交,跟王杨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王杨开始越发寂寞无聊,在寂寞无聊中,他便一次次琢磨王小兰和李芳她们。
并且来者不拒地接受各种邀请,看电影、逛小镇,爬大山......
越是这样,他越是难耐饥渴。他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相对而言,越容易被诱惑。
但真要让他越过那道防线,却又跟杀他一样。
没办法,他就在那道心灵防线和肉体折磨中挣扎,在那片狭窄而开阔的地带徘徊。
“王政委,走,去镇上转去。镇上那些矿上的女的,还有镇上那些老蒙的姑娘,都特风骚!一挂一个准,随便干,干完就走人,一点事都没有。”
石要发跟个老流氓一样,在王扬耳边发出邪恶的诱惑:“你知道不知道,听说那些老蒙的姑娘,穿袍子都不穿裤头。挂到没人的地方,掀袍子就干......”
石要发暴牙突嘴,个子又不高,除去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很有神外,没多少爱人肉
注定不是姑娘们的心中想。他也有自知之明,把目光投向外面。
这段日子,石要发经常跟老张朝镇上跑,去寻找破鞋解决饥渴。
也不知道弄成事没有,王杨也懒得问,也不敢问。
怕问到有嚼头的故事和情节,招惹的自己更难受。
这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连队里照例临时给工人们放一天假。
让他们去镇上添置一些生活必须品。同时也松劲一下精神和身体,土大头的工作很累。
石要发一面点着工资,一面喋喋不休地向王杨抛撒着那诱人的网钩。
王杨心里忽腾一下,压抑多时的那股火,窜了上来。不用负责的女人,谁不想干?
但他跳起来后,又坐下,有些沮丧地说:“再等会吧,快吃中午饭了,吃完饭再去。”
“吃啥饭吃饭?走,镇上吃回锅肉去,哥们请客。”石要发摔打着那几十块钱耍牛逼。
王杨迟疑不决地说:“那是不是把镇山哥也叫上?人多有意思。”
他说的镇山哥就是柳镇山,外号柳鬼子,他的铁哥们。连队新任命的团支部书记。
石要发眼珠子一翻,鄙视地叫嚷:“你傻b呀?!这挂圈子泡马子的事,能让他去吗?别说他现在是团支书了,就是啥也不是。以他的作派,他去了,连老母猪都不会让挂。”
王杨不得不点头:“也是,他要跟了去不用说话,就那张黑驴脸。便把人吓跑了。”
王杨和石要发说笑着,正要出门,排长郭师傅拎个二十斤容量的大塑料桶进来。
对王杨说:“小子,去镇上给我打二十斤酒。可以偷喝,可不许兑水啊!”
郭师傅把桶和钱,不由分说地塞到王杨手里。
临出门又回头嘱咐一句:“别忘了,晚上等着喝。”
路上,石要发喋喋不休地向王杨,介绍着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有待验证的经验:
“杨子,挂老蒙的姑娘,你用不着说话,上去就跟她摔跤,只要你把她摔倒她就跟你走。就凭你的功夫,那还不是裤裆里抓支吧手拿把掐。不过,挂多了别忘了哥们......”
“去你的支吧蛋吧!老蒙的姑娘可不象咱们汉族姑娘那么听话,人家崇尚的是英雄。随便把人家发配,还不得挨马鞭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摔倒她,她才能心甘情愿跟你......”
王杨不由地心情愉快起来,也跟着张牙舞爪、呲牙咧嘴、满嘴跑火车地胡乱嚷嚷。
两人一路说笑着,很快就来到乌兰镇。对于这个小镇,王杨已经非常熟悉。
这一年来,他先后分别跟王小兰和李芳多次来过,对电影院和食堂都最熟悉。
王杨一进镇,便直奔食堂去了。挂不挂圈子,还在其次,能吃顿回锅肉,是美差。
在王杨的字典里,只有被请,从来没有请过别人。
这倒不是他抠门,而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好在跟他交往的哥们姐们,都理解他的状况,也没谁会笑话他,或跟他计较。
可这时才是上午十点钟,距吃饭的时间还早点。
石要发忍不住叫他外号:“王政委,你饿死鬼脱生的?这才几点,食堂还没点炉子呢,你急忙奔那去干什么?”
王杨闻声站住,难免有几分尴尬。
却也忍不住地想笑,眼珠子一转嚷嚷:“你不要挂圈子泡老蒙的马子嘛,提个大酒桶,咋行动?我把桶交给食堂替咱们保管着,才能跟你去寻花问柳吧?”
石要发笑道:“也是。那你就快去吧。”
王杨进到食堂,把酒桶交给那个已经熟悉,既是跑堂的也是主任的中年蒙古妇女。
对她说:“大婶儿,帮我把酒打满,回头来取。”
王杨跟着石要发,在乌兰镇闲转起来。
说是要挂圈子泡马子,却是瞎子打猎光听见过喊叫,没见过真景色,全不得要领。
眼前虽然有姑娘过来过去,但却不知道哪个是圈子哪个是马子?
看哪个都象,又怕上去一搭话,被啐一脸唾沫,再扇两个大嘴巴。
过去的日子里,闲极无聊时,王杨跟曾国祥、汪立军等狐朋狗友,也干过这活。
去电影院或百货商场,见着顺眼的姑娘,便上去挤挤碰碰。希望能勾搭上。
但从没有成功过,运气好了挨两个白眼,运气差了,被人啐唾沫,骂两声流氓。
这天,王杨唯石要发马首是瞻,看他能玩出什么名堂。
石要发便带着王杨,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反正是见哪姑娘多,就奔哪去。
比王杨过去跟哥们儿玩的,也高明不到哪去,就是见着顺眼的姑娘,就用膀子撞人家。
然后挨白眼,或挨唾沫被人咒骂,令王杨忍不住一再捧腹大笑。
这样做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也不失为个乐子。
他也壮着胆子,捡顺眼的胡乱碰撞起来。一不小心,撞了一个老蒙的姑娘。
姑娘既没赏白眼,也没吐唾沫,更没骂人,而是给了他甜甜一个笑容,高高兴兴走了。
王杨得到重大奖赏一般地愣住了,站在那傻笑。
石要发过来问:“怎么了?傻笑什么呢?”
王杨傻乐道:“撞了一个蒙古马子,没挨骂,她还冲我美美地一笑,前面走了。”
石要发跺脚:“傻b!那就是让你跟着去呢,到没人的地方,就可以扒开袍子干了。你可真够二的,快去追呀!”石要发恨不能用脚踹王杨快去追赶,推着他催促他快追。
王杨不由自主迷迷糊糊地向前追去。不知道是方向不对,还是根本没那么回事。
反正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冲他笑的蒙古姑娘。虽然目标追丢了,还是很高兴。
因为他发现一个秘密,老蒙的姑娘,不象汉族姑娘那么小气,买卖不成仁义在,人家不骂人。
发现这个秘密后,王杨开始专撞老蒙的姑娘。
老蒙的姑娘果然比汉家碧玉大气,要么不理睬你,要么冲你笑笑。
虽然大半老蒙的姑娘都是黑红的面容,健壮的有些怕人,但却比汉家女子好玩多了。
王杨便兴致勃勃,专挑老蒙的姑娘碰撞,事成不成没关系,就图一乐。
王杨越撞越上瘾,连回锅肉都忘了,撞的忘乎所以。
抬头又见两个穿蒙古袍的姑娘,两朵缤纷的彩云一样,飘飘而来。
便看也没看,就奔两个人中间撞过去。不料,这下撞坏了。两个姑娘仿佛是早有准备。
在被他撞上的那一刹那,行云流水般灵巧地分开,一下把他闪了出去。
幸亏他身手好,有着深厚的功底,及时调整好身体,才免去了一个大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