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王杨跟同学们正闲扯着,同学马大海一个踉跄进来,被门槛儿差点儿绊个大马趴。
马大海回头望着绊了他一下的门槛儿哀叹:“天啊!怎么是你绊了我一下,我还以为是谁把美元掉地上了......”
轰地一下,教室里一片哄笑,有同学笑问:“马大海,你想钱想疯了吧?”
马大海愁苦地说:“疯没疯。但我宁愿被美元绊摔死,也不愿意被穷困死。你们知道我刚才碰着谁了?校园红花张马列,笑容可掬地向我走来。我以为她要跟我约会,美的我鼻涕泡都出来了。你们猜怎么着?她走到我面前,甜甜地冲我一笑说:‘马大海,电子表,要吗?最新款式,只收你二十五元。’我一听这话,鼻子没气歪。我马大海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在她眼里还不如只电子表......”
“乌啦......”教室里哄堂大笑。王杨更是酸涩苦辣,在心里爆锅了。
第一次面对书本,产生了一种厌恶。这天晚上的课,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天夜晚,楚梦兰与楚小强离开姨妈家。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一处路灯被砸坏的黑暗处,突然窜出三条黑影,将楚梦兰与弟弟楚小强从自行车上拉下来,拳打脚踢、棍棒相加,将二人打倒在地。
楚梦兰与楚小强翻滚着挣扎,大声呼救,突然,楚小强一声惨叫再无生息。
三条黑影围住楚梦兰,商量着把她弄到别处,玩玩。在楚梦兰绝望的尖叫声中,韩星从天而降,赤手空拳,与黑影搏斗起来。终因寡不敌众,也受伤倒下。
危急时刻,巡逻的联防队闻声赶来,三条黑影这才匆匆逃走。
楚梦兰、楚小强和韩星三人,被送进医院,楚小强同韩星陷入昏迷状态。
楚小强是脑部受到砖块重击,伤势十分严重。韩星身中十几刀,满身鲜血。看起来,也怪吓人的。只有楚梦兰受伤最轻。
联防队一了解情况,听说楚梦兰是刚刚平反,官升一级的楚副市长的女儿。急忙向公安局汇报。很快,整个市公安局闻风而动,警笛轰鸣,鸡飞狗跳。
很快,楚家人闻讯赶来。李凤铃震惊之余,怒不可遏。指着公安局长张占魁的鼻子,张牙舞爪,对他怒吼:“张局长,老子知道是谁要谋杀老子的儿子女儿!你立刻给老子亲自出马,把这个小龟儿子给老子抓捕,枪毙他个龟儿子!”
“这个......”张占魁为难地看着楚副市长。
“你不用看他。老子知道,一定是王杨这个龟儿子,求婚不成,恼羞成怒。报复杀人!你现在就去抓捕他......”李玉铃声色俱厉怒不可遏地叫嚷。
“楚市长,您看......”张占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抓捕人,得有证据。虽然此刻法制不健全,但就是捕风捉影,也得有点影子可捕捉吧。总不能听市长老婆的一面之词,就立马抓人吧。
“张局长,别听她一个女人胡说。你们还是明天一早,展开调查。等待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吧。”楚副市长皱着眉头,吩咐道。
第二天早上,王杨刚上班,正在换工作服。突然闯进来一群公安人员,不由分说,便给王杨戴上手铐,用跨斗摩托车,直接拉到看守所,如临大敌地扣在暖气管子上,开始突击审问。
局长张占魁,最终还是没能顶住李风铃的压力。一大早就开始行动了。
局长张占魁亲自坐镇。一胖一瘦两个公安,担任主审。那个瘦公安先开口:“王杨,老实交待,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不要耍花招,我们已经掌握情况!”
王杨迷惑不解地回忆道:“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昨天下了班,先是被楚小强拉到他姨妈家喝酒,然后到夜大上课,放学回家睡觉,就这些。”
“你既然是夜大的学生,就应该了解我党的政策。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逃避实际问题,老实交待!”虎视眈眈的胖公安,拍桌子吼叫。
王杨晕头转向、满腹委屈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可以调查去嘛。”
瘦公安语重心长地说道:“王杨,实话告诉你!我们自然是调查清楚了。要不然,请你到这来干什么。你要明白,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不要错失良机。”
王杨莫明其妙,无奈地说:“要是喝酒犯罪,上课犯法,你们就定罪吧!”
啪,胖公安一拍桌子,骂道:“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你他妈的,操你奶奶!”王杨火了。王杨从来不骂别人的妈妈或者长辈,也从来不许别人骂他的妈妈和长辈。谁敢骂他妈妈一句,他立马就会玩命。
于是,王杨挣扎着想挣脱手铐揍狗日的,挣不开怒吼:“你他妈的不是你妈养的?张嘴就骂人。老子就是犯法了,有国法惩罚,也轮不到你骂我妈......”
啪啪,胖公安冲到王杨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你他妈的,老子不但骂你,还打你。你犯了谋杀罪,还他妈的有理了。”
“我日你亲娘祖奶奶!”王杨飞脚踹在胖公安的裤裆里将胖公安踢飞出去,破口大骂:“你狗日的要有本事,你就打死你老子,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胖公安骤然摔成滚地葫芦,捂住下身,翻滚着嚎叫:“疼死我......”
“反了,敢打公安......”屋里公安一拥而上,扑上去,对王杨拳打脚踢。
这天上午九点多钟,王杨的母亲,推着自制的小四轮手推车,照旧准备出门做生意。车上装的是葵花子、熟花生、沙枣子、酸枣子之类的小吃食。
王杨的铁哥们马识途,匆匆忙忙跑过来,拦住王母,吞吞吐吐地问:“大婶儿,杨子、他、他怎么回事?刚才我看见他被市局的人用摩托车带走了?”
王母愣了愣,笑逐颜开地挥手,不以为然说道:“小马啊,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杨子好好的,早上去上班了。怎么会被公安带走?你肯定是看错人了。”
马识途却连连摇头:“大婶儿,那不会。您知道我们下乡在一个屋住过一年,是最好的铁哥们,他身上有几块伤疤我都知道,看错谁也不会看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