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乱?乱不了。”曾国祥兴奋地比划道:“他奶奶的,货物摆的跟小山似的。
进门有备好的小推车,想买什么,推上小车自己挑去,出门一块算帐。
又方便又省事,要多带劲就多带劲......”
王杨、宋财宝和李丽平都仰面朝天,想象着那种商场是个什么景象,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在他们的记忆里,柜台,把脸仰到天上去的服务员,是买东西必不可少的。
虽然他们大龙商场,率先把酸脸服务员,换成了笑脸服务员。
但他们还是无法想象,买东西,没有柜台,没有服务员,会是个什么景象。
曾国祥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地说,他们大家想像。
曾祥连说带比划,都忙活出汗了,也没有帮助王杨他们弄明白超市的概念。
后来,王杨禁不住叹息了一声,摆手说:“算了,不说了。
国祥,你说的再明白,我们也弄不明白。得了,出去看一看,就全清楚了。”
“是应该出去看看,好好开开眼。”宋财宝喜不自禁地嚷嚷。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侯走,怎么走?”李丽平急忙问。
王杨笑道:“不是我们,是咱们。咱们三个人都去!全体开眼。
等孙先生他们考察完,林先生来邀请信,咱们就去。”
李丽平喜形于色。宋财宝赞同道:“好,这样好。可家里怎么办?”
王杨思索着说:“家里嘛,就让曾国祥和桦树,帮着张光明看一阵子。
我想,只要不让张光明摸到钱,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对了,咱们得跟张光明好好说道说道,能在一块干更好,干不成,就分道扬镖。”
“王政委,可别指望我。我是个没头的苍蝇,锥子屁股,坐不住。心血来潮,就没影了。”
曾国祥说:“依我说,你们随便给张光明几个钱,打发他滚蛋算了。免得到时侯,又捅娄子。”
王杨情不自禁地叹气道:“我何尝不想痛快了事。可咱们这事怎么说,找谁说?
你说给他十万,他还想要一百万。农村分家找舅舅,咱们找谁分这个家?
再怎么说他也是创始人之一,不能做得太绝情。”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曾国祥不以为然地说:“我是铁路警察,管不着这一段。管不着这些闲事。”
王杨转头问宋财宝:“宋哥,你说这事怎么办好?”
宋财宝挠头说:“是不好办,不行的话。
是不是这样,先给他办个部门或机构,分给他一部份钱,随便他折腾去?”
“肉包子打狗......凭什么给他钱......”李丽平忍不住嘟囔。
“也行,长痛不如短痛!”曾国祥补充着说:“但有一条,既然分了,就彻底跟他分开。
别藕断丝连,免得将来再打麻烦。”
宋财宝看王杨,王杨沉吟着说:“也行吧,那就找机会跟他谈谈?这话还真不好出口啊!”
宋财宝下决心道:“事情逼到这了,好不好出口都得说。杨子,打算分给他多少钱?”
胡杨林问李丽平:“小李,咱们到目前为止,有多少赢利?”
李丽平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那得看怎么说了,要是把万总、曾经理、李经理的钱,
都折算成投资,刨去他们应得的红利,也就是三百来万。”
王杨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分给他一百万,你们说怎么样?”
“什么?我不同意!”李丽平一口回绝:“凭啥给他那么多?该他的还是欠他的?
他是谁家的老爷子?白吃白喝白玩白损失,最后还狠狠地砍公司一刀!
卸去一条胳膊或一条腿,我是一百个不同意!”
“给他个十万八万就不错了。我提心吊胆,把脑袋挂在屁股蛋子上。
奔波了一六十三遭,才弄几个钱?”曾国祥也大为不乐意地说:
“万三放那么大投资,出那么大力,也没敢张口就要这么多吧?”
“是多了点。”宋财宝折中说:“依我看,给上个三十万,也就对得起他了。
依照他干的那些事,一万也不应该给他。”
王杨由不得地苦笑着摇头道:“这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以为我不心痛?
这不是分给他的利益,这是让他去创业。三万五万十万八万一撒手就没了,不好干什么。
到时侯,他要真干失败了,站在当街要饭,你们说咱们管还是不管?
所以就一次就到位,再什么也干不成,那就没招了。就这我估计他还不乐意。”
“这他还不乐意,他找挨扇吧?!”曾国祥叫了起来。
王杨禁不住地苦笑道:“你们都别小看了张光明,他比谁都精明。
明摆着的,外商来了,政府全力以赴地支持,公司前途无量。
明天后天,谁知道大龙工贸公司能走多远,干多大,能聚敛出多大的财富?
做为有数的创始人之一,将来会得到多大的利益?
能是这区区的百八十万,就完事的吗?放在你们身上,你们会现在撤出吗?”
曾国祥沉吟点头:“也是。换个位置一想,搁我我也不见得同意。”
“他心也太黑了吧?”李丽平极其不满地嚷嚷。
王杨无奈地苦笑道:“他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到处骂我心黑呢。”
宋财宝思忖着问:“杨子,万一他真不同意,咱们怎么办?”
王杨脸一沉,坚决地说:“散伙!清帐散伙。
我宁肯什么事也干不成,也不能把林老先生拖进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泥潭里。”
宋财宝和李丽平大为震惊,宋君宝心里说,怕的事真要来了。
李丽平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经理,不能散伙,说什么也不能散伙。公司走到今天,不容易。”
王杨慌忙劝说:“别哭,小李,你别哭。这不是商量嘛,又没真到那一步。
你别哭,一哭我心更乱了。小李,你放心!就是散了伙,也不等于什么都不干了。
也不等于咱们都分开了。大不了,咱们和宋哥另起炉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我只是不能让人家林老先生,跟咱们一起背这个不明不白的黑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