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挣扎着嘟囔:“杀就杀吧,我不怕,想让你杀......”
王杨强忍着越来越强烈的欲火,把嘴咬出血嚷嚷:
“傻妹子,你是不怕,可我怕......得,我还是背你走吧......”
王杨嘟囔着,把胡丽拖到雅座外面,将她靠在门边转身背她。
可胡丽如同一摊泥,又仿佛是一团火,王杨怎么也背不起来她。
这时,塞上春的潘经理过来,笑嘻嘻问:“怎么,王经理,喝牺牲一个?”
王杨哭笑不得地说:“别逗了,赶紧把她扶到我背上,我得把她背回家去。
唉,真不知道如何向她父母亲交待......”
潘经理开玩笑道:“王总,这是小情还是小秘,盘亮条顺,够水够火。
喝成这样,正是水火交融的好时侯。别走了,去三楼开个房间。
叠上一夜叠摞,当一晚上的上层建筑,要多美有多美......”
“快闭嘴!”王杨打断潘经理,愠怒地说:“你少放点屁行不行?
你知道她是谁,就敢胡乱放屁?
赶紧帮我把她背上,她家还挺远呢,有好几里路呢。”
潘经理仔细看胡丽一眼,笑嘻嘻地说:“王总,真要学**,做当代的柳下惠?
那也别背呀!等着,我出去给你叫一辆出租车,你带她坐出租车回去。”
出租车?王杨听到一个明明白白的陌生词。字字明白声声理解,好像就不明白。
这词,听着仿佛是上世纪的事,或者是地球另一边的事,跟中国人没什么关系。
至少,跟乌兰山这样小城的中国人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望着潘经理匆匆而去的身影,王杨总算明白了。
乌兰山有出租车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划时代的事。
王杨抱着胡丽坐进出租车里,还犹如梦幻一般,不由地浮想联翩。
曾几何时,乌兰山人多是步行,后来陆续有了自行车......
凤凰、永久、飞鸽,那是年青人的梦想和骄傲......
现在,又有了出租汽车了,明天后天会是什么样?
大概就该有私人小轿车了......
车到胡丽家门口,司机说:“你先下车,再把她扶出去。”
王杨禁不住有点忐忑地问:“多少钱?”
司机说:“给五块钱吧。”
王杨有点心疼,就这么几步路,就花五块钱,这资产阶级的生活,可够贵的。
胡家住的也是平房,一个大院圈着。
王杨一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答应着出来开门。
同时门上的灯亮了,大门一开,出来一个中年丽人。
王杨一眼就认准,是胡丽的母亲,母女俩长得太象了。
丽人一看王杨怀抱着的胡丽,惊愕地嚷嚷:“天啊,这是怎么啦?出啥事了?”
王杨赧然道:“阿姨,没出什么事,就是胡丽喝醉......”
丽人忙压低声音嘟囔:“天啊,这怎么得了啊......
小小年纪就学会喝酒了,还喝得酩酊大醉......
你是谁?你们一块喝的?来,你把她交给我。”
丽人嘟囔着,去接胡丽。可胡丽软的跟面条似的,她接不住,便叹息着说:
“得了,小伙子,你帮我把她抱屋去吧。”
王杨本打算把人交了就走,这下走不掉了,便把胡丽抱起来,随着丽人进去。
一进门,王杨便看出来了,到底跟普通老百姓的住宅有区别。
一进门,是一个大客厅,客厅两边,分别有几个卧室书房之类的小房间。
丽人指挥着王杨:“来,小伙子,把她放到她的屋里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胡实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手里握着一份文件问。
丽人一边指挥着王杨把胡丽放到床上,一边嘟囔:
“你宝贝女儿喝醉了,让人背回来了。明天传出去,我看你的老脸朝哪搁。
平时一说她,你就护着,你好好护吧。早晚给你丢个大脸......”
胡实跟进去,探头看看,哂笑着摇摇头,转脸看到一边站立、局促不安的王杨。
从容不迫地微笑道:“是小王啊?辛苦你了!”
王杨窘迫之极,嗫嚅着说:“不、不辛苦,不辛苦。都、都怪我没有看住她。
咋说呢......天不早了,您休息,我回去了。”
“小伙子别走,我有话问你。老胡,把客人给我留下!”丽人边给胡丽盖被边说。
胡实冲着王杨笑笑,示意他留下,对妻子说:“没走。辛苦半天,连口水都没喝。
你不说,我也不能让他走啊。”
胡实又对王杨使了一个眼色笑道:“小王啊,客厅里坐吧,喝口水,喘喘气。
一会儿,你阿姨还要审问你哩。”
来到客厅,胡实平易近人地笑道:“小王,你随便坐,别客气。”
王杨点头应着,却等侯胡实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下。
胡实给王杨倒茶。王杨忙欠身客气道:“胡市长,您别忙,我不渴。”
胡实气度雍容地笑着打着手势,对王杨说:“你坐你的,别客气。
到家了,喝杯茶是应该的,一杯水也撑不着你。”
王杨接过茶,欠身为礼,恭敬地说:“谢谢胡市长。”
胡实把身体朝沙发上一靠,炯炯有神的双眸,凝视王杨,笑呵呵地说:
“小王,这倒怪了!在外面叫叔叔,到家了,又改称呼了,这是怎么说的?”
王杨不由地愣了一下,有点拘束地笑道:“那是随着识途叫的。
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道您的职务,除去叔叔,真不知道如何称呼您。”
胡实朗笑道:“这会知道了,就叫职务了,是不是?
我说小王,你说人是先有的什么身份?
是先有的叔叔的身份,还是先有的市长副市长的身份?
是叔叔的身份长久,还是职务长久?你说说看。”
“谢谢胡叔叔的教诲!王杨明白了。”王杨欠身,对胡实郑重地行个点头礼。
然后,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笑容可掬地望着胡实。
胡实推给王杨一盒中华烟:“小王,抽烟。自己拿,别客气。”
王杨客随主便,拿起烟,刚要点燃,丽人出来,坐到他的斜对面。
目光犀利地盯住他,有点咄咄逼人地问:“小伙子,你贵姓,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