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来到急诊室，没见到梅笑红和孩子，便问护士：“被撞的女同志和孩子呢？”

护士答：“女的被转到妇产科病房去了，孩子送观察室去了。”

保卫问：“发现那孩子有什么书包之类的东西没有？”

护士答：“没注意。反正我这没有。你去观察室去找找看吧。”

保卫来到观察室，问护士：“你们发现这孩子有什么书包之类的东西没有？”

护士们摇头。保卫来到妇产科病房，找到梅笑红问：

“您贵姓？在哪工作？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您能跟我讲讲吗？”

梅笑红默默无声地流泪，对保卫人员的话充耳不闻。

保卫悄悄地问护士：“她是不是脑子受了撞伤，怎么......”

护士叹息道：“差不多......”

“啥叫差不多呀？真是的......”

保卫嘟囔着，又问笑红朵：“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知道，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则，将对你爱人非常不利!”

“我没有爱人。我爱的人死了，掉进钱眼淹死......”梅笑红两眼发直幽幽泣诉。

保卫越发糊涂了，对护士说：“情况不对啊，你们跟主治大夫说说。

把精神科的人请来，给她检查一下。她精神都混乱了，你没听她满口胡话？”

护士窃笑，心里说，二百五，啥也不懂。

把女人对男人的怨恨，当神经病，你才有神经病。

嘴上却对保卫说：“那你去跟大夫说。”

保卫有点上火，提高声音问梅笑红：

“我再问你，那男的姓什么叫什么？是不是你爱人？”

梅笑红喃喃地泣语：“我没有爱人。我爱的人死了，掉进钱眼里淹死了......”

保卫加重语气说：“那我可把他交给公安局了？！”

梅笑红喃喃：“你把他交给法院判刑才好呢，交给法院判他蹲一辈子......

他是一个大骗子......”

保卫兴奋地问：“他都骗你什么东西了？”

“所有的东西，一辈子的东西，都让他骗走了......”梅笑红埋头痛哭起来。

保卫还要追问，护士拦阻说：“张科长，你没看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定吗？

你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等回头她情绪稳定了，你再来问吧。”

“也好，那就回头再问。这里有那男的给的钱。

你们谁去帮她和那孩子买些吃的用的。”保卫掏出王杨给的钱，交给护士。

一会儿，保卫回来，对王杨怒喝：“你行啊，骗到我头上来了。

那女同志说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一个大骗子！

你就等着蹲大狱，去吃那九外一中的大眼窝头吧。”

保卫说着话，开始拨电话：“喂喂喂，院校路派出所吗？

我是附属医院保卫科老张，我们这有个骗子。

骗了一个女同志的全部钱财，还把一个小男孩儿给撞得昏迷不醒。

你们派人过来......什么，到下班时间得等到下午，好吧，那就下午。”

保卫打过电话，对不知所措的王杨说：“你就在这屋呆着吧。

我不陪你了，我得回家吃饭去。下午公安局来人，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就老实等着吧。”

保卫叨叨唠唠，出门把门反锁上，走了。

王杨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呆呆地坐着。一个声音从他心灵深处迸发出来：

报应，这就是报应！你已经害死一个孩子了，又害了一个孩子。

你已经害死一个女人，又害了一个女人，你应该蹲大牢，下地狱......

下午一上班，来两个公安人员，跟保卫老张寒喧过后，便开始询问王杨。

王杨如实回答后，公安人员问：“你有目击证人没有？”

王杨摇头说：“当时光顾救孩子，没注意有没有人。”

公安人员问保卫老张：“孩子家人联系上了没有？”

老张摇头说：“没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孩子身份的东西，一时还无法联络。”

公安人员又问王杨：“这位同志，你说孩子骑车撞了你们，那他的自行车在哪？”

王杨说：“当时我们把车子放在门口了，这会就不知道了。

当时为了救人，心急如焚，也没顾上锁车子。”

公安人员说：“那好。你来跟我们出去看一下，看看那车子还在不在。”

公安人员和保卫老张带着王杨出来，到门诊部门前一看。雪后天晴的雪地上，

果然有一辆自行车被大雪覆盖着，依旧倒在地上。

可除去自行车，别的什么也没有。公安便对王杨说：“那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王杨带三人来到现场，叫一声苦，路边被大雪覆盖得一片银白，什么也看不到。

路上，车来人往把雪地都踩压成泥浆了，更是别想找到一丝的线索了。

王杨忍不住瞪保卫老张一眼，真想抽他。公安看一眼现场，默默地朝回走。

回到医院，公安让老张把王杨带回保卫科，他们去了观察室。

孩子还昏迷着，公安人员在孩子口袋里翻腾半天，也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明。

便又来到妇产科病房。诡异的是，居然发现梅笑红不见了，找半天也没有找到。

公安人员便回到保卫科，对王杨说：“有关孩子的身份证明，一样也没有找到。

你爱人也不见了。这样一来，不能不让我们怀疑你所说的真实性。

没办法，只好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王杨百口莫辩。跟公安人员来到派出所，被关进临时羁押房里。

夜幕降临。一个年岁不大的公安开门进来问：

“你带钱了吗？拿钱来，我给你买点吃的去。晚上就没人管你了。”

王杨蓦地清醒过来，急切地说：“同志，吃的不用。我没心思吃东西，也不饿。

你带我出去打个电话，买几盒烟行吧？

我跟人有个重要的约会，绝对不敢耽误。求求您了！”

小公安严肃地说：“买烟我可以代你买。打电话绝对不行。

案情没明朗之前，你跟外界不能有任何联系。这是规定，谁也不敢破坏。”

王杨焦急万分地说：“同志，我朋友不是坏人，他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