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一直盯着他看，看他喝下去后的反应。朱严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抬头看着鬼帝，奇道：“这……怎么可能？居然真的是酒？”

鬼帝满意一笑，“啪”的一声，鬼帝自己也拍开酒坛封口，咕噜噜喝下几口，缓缓道：“冥界当然不可能有真的酒，这酒是鬼母用这些红花酝酿而成。你应该知道鬼母的黯然销魂鬼红花？”

朱严当然知道鬼母的黯然销魂鬼红花，当初他把冥石收藏的地方告诉鬼帝，让鬼帝去盗取，为了让阎王相信他是中了鬼母的鬼红花才被迫泄露了冥石的秘密，就真的让鬼母的鬼红花打中，那种感觉确实销魂，整个人精神恍惚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

他恍然明白：“鬼母的鬼红花可以使中花者产生幻觉。所以她的鬼红花也可以制造这种酒的味道，醉的感觉。”

鬼帝点头，道：“所以这酒虽然也不是阳间那种真的酒，却胜似真的酒，这酒会更容易令人醉，更容易让人在醉酒中销魂。”

“你居然愿意拿这酒招待我，够朋友！”朱严喝下半坛后已经醉眼惺忪了，“这样的两坛酒绝无仅有，就算要我拿我的判官笔换你一坛酒，我也愿意！”

鬼帝眯着眼道：“我只请你喝！就算阎王用他的死亡之刃来换，我也不换给他！”

朱严一愣，猛地大笑道：“好，说的好！来，继续喝！”

他举着坛子过来和鬼帝的酒坛一碰，又道：“难得一醉，必须醉！”

鬼帝眼光闪烁，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如果不找阎王开战，或许她就不会死……”

“你后悔了？”朱严斜着眼看他。

鬼帝又灌下几口酒，眼神惘然。

朱严道：“何须后悔？轰轰烈烈的死去，在所爱之人的怀抱里死去，也总比因诅咒而死，不知在何时何地而死岂非要好得多？”

鬼帝道：“诅咒？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谁知道诅咒到底是真是假？”

朱严的醉眼笑起来：“我肯定的告诉你，诅咒绝对是真的，真金白银都没这么真！”

“哦？”

“也难怪你不知道真假，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孟修阳和孟姜女的事。”

“孟姜女？”

朱严点头道：“孟姜女就是孟婆。和他孟修阳本来就是一对情人。”

“他们中了诅咒？”

“正是。虽然不死，却也不比死要好多少。”朱严淡淡道：“他们都因为诅咒在瞬间变老！”

鬼帝听得一怔，喃喃道：“原来……原来真有诅咒……”

即使如此，难道就真如朱严所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他不甘心，哪管他诅咒是真的存在，只要诅咒一日没有出现，她都不该死在阎王的手上。

她不该离他而去！

他只感觉到痛，痛彻心扉！

心中有痛的人，哪怕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销魂，魂自销！

所以他们两个很快就醉了。

朱严醉眼微张，嚷嚷道：“你有你的烦恼，我……也有我的烦恼。你有你的……痛苦，我也一样有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