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和李四心里有数，一线伽以及一线综艺的影响力是非常可怕的，所带来的负面效应远非一时半刻所能够消除得了的。事实上，正是那个负面效应，到现在仍然在一直压迫着他们两人的神经，让他们快要走投无路。

“那你说的这三万块是给我们的？”

“对，现在有两万，另外一万，专辑上市后再支付！”

接下来，张三和李四又针对他们所担心的各种问题询问着游子诗。游子诗和苏音两人一一解答，不玩手段，但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话直接讲。

“说白了，你这就只是一个口头承诺而已，到头来，我们依然有可能白忙活，落得一场空……”

“是的，就是一个口头承诺，来自于我和苏音，也有可能我们忙活一场到头来收获的东西很少，但却绝对不会是一场空，至少，第一，你们会得到真金白银的三万块现金，这可是我和苏音的全部家当，第二，市面上将会流通着属于你们的一张全新的专辑，总有那么一些人，会为你们的歌而感动……”

“你说这张专辑只在网络上发行，是免费的，一分钱都不赚，那我们公司怎么样运转……”

“现在这年头，只有免费的才能够更好的流行，虽然收费是趋势，但目前我们还无能为力，先打开市场再说吧，再说了，我们目前并没有发行的权利……”

“游子诗，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们俩现在沦落到如此的田地，但想要拿出两三万块钱来，也是没有问题的，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拿出这么个不够成熟的方案，不觉得有些儿戏吗？”

“成熟？你不知道，成熟向来就是循规蹈矩的代名词的吗？怎么样，一句话，要不要一起儿戏？”

“要，当然要！哈哈！”张三李四兄弟齐齐的站起来，哈哈大笑，向游子诗伸出了手，双方握手后，再次落座，两兄弟一扫此前的阴霾，开心道：

“你之前说要找人签约做公司，我们还以为是别人，内心真的很失落，但是，一得知你们想要找的人正是我们俩，其实，我们就已经心动了，想要和你一起干……如果是别人，我们根本就会不为所动，心如死灰，但是你和苏音的话，我们还真想一起再任性一把……”

“那就这么说定啦？”

“说定了！”

“那赶紧的吃饭，吃完饭我们回去商量歌曲去！”

“好！”

当下，皆大欢喜。四人吃饱喝足，苏音抢着去买了单。张三李四兄弟本来死活都不肯，苏音却笑道：

“别争了，我是老板娘，你们都得听我的，我请你们吃顿饭，怎么，还敢有意见不成？”

这股傲娇劲让两兄弟彻底的服气了。于是苏音买单之后，大家一起回了两人的出租屋。

结果游子诗和苏音一看，这还怎么商量歌曲啊，隔壁住满了十多户，这还不带楼上楼下的邻居，这要是一练起歌来，非得被人给投诉不可，只得又折返出来，去点了个k厅的包间，确定接下来的细节与歌曲。

k厅走廊里，张三李四两兄弟在门口与服务员点果盘与酒水饮料，游子诗和苏音两个人去了厕所的方向，在洗手池前的公共部分偷偷的咬耳朵。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一个超好用的办法吗，是什么办法？”虽说已经和两兄弟一拍即合了，但是，游子诗还是对苏音那个自信满满的“好办法”很好奇。

“哦，那个啊，我最深谙此道了，那就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苏音点头煞有介事道。

“什么？”

“这个你都不明白？就是得了人家的好处，多少就得替人家办事嘛，我以前可吃这个亏不少，在校广播室的时候，还有在二次元社团的时候，总会有同学们请我吃饭，送礼物给我，然后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要求……”

“什么？”

“比如更进一步的约会啊，陪吃饭啊，看电影啊，被借去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啊，给男同学配音啊，录点歌信啊，录他们喜欢的歌曲啊，你知道的，就算是校园里，也是要看人际关系的，有的时候还真不好拒绝，不仅是不好拒绝人家的邀请，甚至是人家的礼物、私下给的好处都没法子拒绝，因为一拒绝就可能等同于退出了相应的圈子……”

“所以？”

“所以，除了不陪吃饭以外，有的时候也没办法，变得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啊……”

“不是不陪吃饭的么？”

“是不陪吃饭，不过社团里面的同学啊，社长啊，领导啊有时会请你出席活动或者帮忙办事，这个时候因为时间赶，他们帮你带碗早饭，或者其它时候给你准备份甜点什么的，或者去吃饭，老大抢着刷了卡，你总不能打人家的脸，就是僵硬的拒绝吧……”

游子诗明白，这不是老外那里，流行aa制什么的，这里流行一个又一个甚至多重交叉的圈子。圈子里，很多时候你没法子拒绝，身不由己……有点像是武侠中所说的那一句“江湖”。

不是说你想怎么样耍个性就能怎么样随便的。

除非你完全不想在圈子里边混。

而且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关系亲密的朋友或同事之间。别人把你当朋友看待了，自然就不会和你在乎那些钱财之上的小细节，你若还是强行分得太清，未免就会伤了好友的情绪，毕竟换，很多时候，和一个人的关系处到了深度，自然很多事情就不再会那么的想要划清界限了，不是么？

所以，苏音才说她深知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个硬道理。与校园里面的同学、师生之间因为平时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在学业上生活中彼此都有互相照顾，的自然有的时候要欣然接受朋友或老师的帮助，不过她一直保持着两个简单的原则，那就是除非好到了灵魂深处的挚友，否则，贵重的礼物与待遇绝对不能收，以及，不明来意的礼物绝对不能收，换句话说，也就是无恩不受禄。

也因此，面对付豪等人的大捧场与大手笔，苏音才能够根本就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