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天郁闷不已:“山贼怎么早不来迟不来,轮到我穿越过来,他便来了,莫非约好的?”
怪只怪如今的狼孟县城可谓是一个幼年的***毫不设防!按大晋皇朝编制,一个县的规模虽然不是军镇,也该有八品县丞,九品主簿等等大小虾米两三只的,不过前段时间他们都约好一起组队去见阎王了!
“逃吗?”
令狐天很容易地从师爷目光中读出了这一项意思,当然不逃,他刚才已经从系统接取了十天的存活任务,当然逃无可逃,逃就要被系统抹杀,而且系统还有规定百姓绝不能有损伤,所以本县要身先士卒!
发动民众抵抗山贼?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打消了。虽说狼孟县下辖数十个村镇,可离这里最近的王家坝往返一次最快也要将近一个小时。而这县城中原本最为繁华的北城因为‘瘟疫’的原因已经成为一片死域,仅仅南城还有稀稀落落的几十户人家。
据师爷的情报,山贼少说也有上百人,这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山贼土匪,怎是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可以抵挡的?
到时候老弱妇孺反倒还可能成为拖累,要是其中有一个损伤,可能就前功尽弃!
“师爷!”令狐天思虑一定,顿时摆出县令的架子,斩钉截铁地道:“通知全城,所有人都给我到山上暂避灾祸,本县去换了朝服就去拖延土匪!”
白柔睁大漂亮的美目,迷惑不已,暗自使劲揉揉耳朵,我真的没有听错?他竟然不逃?
刚才已经听明白面前这人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狼孟县县令时,正打算立马拔剑将他一剑格杀,为狼孟县百姓除去一大害,没想到却看到他上演这样悲壮的一幕。
不,他是骗人的,一定是借机偷偷溜走,白柔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但是她依旧放弃立即格杀令狐天的诱惑,决定一会儿跟着看个究竟,要是敢逃跑就一剑杀了他,不断在心里开脱,我这是亲自监督他,一定会抓到他逃跑的证据。
令狐天当然不知道,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匆匆回到客栈换上官服,果然!打开系统一看装备栏上多了件绿色装备,官服,不过让他十分憋屈的是,这件绿装根本不加防御,倒是多了百分之二十的威慑属性,难道要我吓破他们的胆?令狐天腹诽不已。
临走前,令狐天特意交代胡管家护着黄月如先到后山躲避。胡管家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显然对他能抵抗山贼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不过信不信,已经不是他令狐天关心的事了,根据师爷的情报,山贼距离这里最多半个小时的路程,如今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了。
离开客栈独自在街道上行走着,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到县城的实况,或许这南城本来就不繁荣的缘故,根本看不到什么像样的标志性建筑,房屋大都是平房,已经十分破旧,街道两旁三三两两用木架子搭成的地摊竟然是销售行业的主体。
摆摊的店铺老板和街上的行人见到他身着官服,都自觉地让开道路,有面善一些的甚至还主动行礼,令狐天也一一回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一切,出乎意料的是这街道地板竟是青一色的青色石板铺就,甚是平滑齐整,可见前任知县对这面子工程极为看重。
看来山贼的事情解决后,是要到北城好好看看,说不定那前任还给我留有不少房产。
沿着青石道路晃晃悠悠地走向城门,唯一能有些样子的恰恰正是他下榻的南城客栈,其余倒像民间山寨的商铺。他的心渐渐沉到了谷里,这就是我治下的政治中心,要将这样一个穷窝子治理得繁荣昌盛,然后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比登天还难啊!
狼孟县县城依山傍水而建,卧龙山犹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从北城到南城逐渐狭窄,到了城门口几乎容得下一条便道,已经可以看到远处山上一级级的梯田,在春日里绿意葱茏。
尽管先前已经知道了,狼孟县并不是什么军镇,也不是什么险要的地段,可这连个城墙什么的也没有,也太坑爹了吧?
他眼前其实也有一段大概是城墙一般的土垛,约莫十来米长,有一人多高,厚不过二尺,已经是断壁残垣了,破旧的城门显然已经年久失修,在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为什么感觉我才像山寨寨主呢?眼见此情此景他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站在城门口,远远已经可以看到山腰出一条黑线沿着蜿蜒盘旋的小路慢慢接近,令狐天不禁感叹,地方偏僻连土匪都交通不便,看来要想富先修路真的不是假话!
面前是一扇破旧的城门,令狐天嫌它碍事索性费劲儿将它打开,然后气喘吁吁地站在城门下。气息稍定后举着肤色白皙的双手,摇头叹息不已,这真是一双握笔杆子的手,一会儿真要赤膊上阵,没准被人一板砖就撂倒了。
看着那条黑线不断接近,前世只在学校打过架的他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跑就立马死,不跑反而有一线生机,竭力说服自己既然系统初期就出现这个任务,一定不会太难说不定能兵不血刃就解决了!
春日里微风徐徐,放眼望去四周田野里绿草随风微微荡漾,这和煦的春风吹在身上本该有种清新舒服的感觉,这时却觉得犹如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竟似钢刀般透骨锋寒。
只感觉瞬间便带走了全身所有的热量和勇气,似乎连腿脚都跟着有些打颤,这意境颇有种歌曲《霸王别姬》的悲壮,一时情动不由自己打着节拍慢慢唱了起来。
……
一群衣着褴褛的大汉顺着崎岖难行的山路疾步前行,一路上气氛有些压抑,都顾不得说话,他们正是狼牙寨的土匪。
“大哥!我们去抢……抢县衙是造……造反吗?”山贼中一个麻布衣服身材矮小的先锋喽靠近头领王大麻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小三子!平时叫你多读书,就是不听,你瞧瞧师爷说的多好,俺们是揭竿起义,杀狗官为民除害!”王大麻子是一个彪形大汉,面相有些粗豪,浓眉大眼,穿着灰布短衫,腰里别了把斧头。
小三子眨巴着小眼睛结结巴巴地继续问道:“那……那以前我们怎么不去把那……那个狗官杀了!”
“就你屁话多!”
王大麻子被问得也是一阵生气,其实他们狼牙寨算不得什么铁血真汉子,前些年那个狗官县令加重赋税,实在没法过日子了才被逼无奈之下纠结一帮平日里的兄弟反了,寨里的兄弟是最近两年才发展到近百人的。
说是百人,其实也不尽实,里面也有些妇孺老幼,他们这帮土匪也十分窝囊,狼孟县地处偏僻,根本没有多少人过往,一年到头做不了几单,说白了他们是揭竿“种地”了,一旦税官来了立马就举刀扛锄头变成凶恶的土匪,只要官府一日不派兵清剿就可以一日不用缴税。
真叫他们去冲击官府,杀县官,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不过这次有新来师爷保证,新任的县官并没有随从,以前那个狗官逆天行事终于招了报应,临死前将一般狗腿子也一起带到阴间去为祸了.
忽然想起军师的保证:“只要做足了这一单,我们就可以带领着兄弟逃到外面买个庄子过些安生的日子。”
杀那个知县的决心莫名的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