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天在等师爷他们探查结果之时,也没有歇着,将心念沉入系统,翻出百科全书来,前世的他化学也不太差,知道水垢形成的原因,才会触动启发,得知井水内矿物质蕴含可能过高。
没想却在百科全书中查到了井水中毒一项,上面如是解释,“井水中所含重金属是指汞、镉、铅、铬以及类金属砷等生物毒性显著的重金属。……
这些重金属在水中不能被分解,人饮用后毒性放大,与水中的其他毒素结合生成毒性更大的有机物。这些重金属中任何一种都能引起人的头痛、头晕、失眠、健忘、神精错乱、关节疼痛、结石、癌症(如肝癌、胃癌、肠癌、膀胱癌、乳腺癌、前列腺癌及乌脚病和畸形儿)等;尤其对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的细胞、脏器、皮肤、骨骼、神精破坏及为严重。”
这样师爷所说的症状就有了解释,而且井水中含有的砷甚至可以变为令人谈之色变的砒霜。想必,那场变故后,所有人一夜暴毙就是吃了‘砒霜’的缘故。
而重金属含量过多的地方,往往是矿区,那么这卧龙山极有可能有一条还未开采的矿脉。这才是令狐天真正兴奋的原因!
既然狼孟县前些年并没有出现井水中毒的事例,那么就只有是近来地壳变动,将深层矿脉裸露出地面了。既然如此,那场变故就极有可能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这个县必须得迁了!”令狐天在心里不断推演,自觉已将事实猜了个七八成,无论是重金属中毒,还是火山喷发,都不是现在能解决的问题,所以他更加迫切地要将县城迁往他处了!
黄月如在一旁看着令狐天闭目沉思,时而且惊且喜,时而愁眉紧锁,看得不禁痴了,有人说过,男人认真思考的时候是最迷人的,看来所言不虚!
“大人!”正在这时,师爷气喘吁吁地回来,“学生细心查看过了,这北城只有两口井,一口在这里,另外一口在赖员外家里。”
令狐天闻言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很多地方整个村子只有一口井的也有的,“可是水源都是出自卧龙山?”
“是啊!大人怎么知道?”师爷有些惊奇的道,几乎怀疑他先前去查探过了。
令狐天却不答,“所料不差的话,南城居民都是饮用的溪水吧?”
“的确是这样,我前两日还看到掌柜的叫小二去担水。”
“师爷,前日和你说的计划要加快实施了。”令狐天决定要尽快迁移县衙,却是要得自师爷的出力,“你让人通知狼孟县各村各户,两日后,本县将会再次得到上天垂青,降一座县衙给我。”
“还有,连夜遣人上龙隐寺,让所有人包括龙隐寺残余僧众都下山来,我要他们抓紧时间将这里的房屋都拆了!”
师爷闻言顿时一惊,“大人!不是找到原因了么?为何还要拆,如今狼孟县正是缺粮少钱的时刻,怎可再大兴土木!”
“师爷不知,虽然找到了原因,但是尚不能公之于众,恐引起县民恐慌。”令狐天自有他的打算,光有神迹降临恐怕还不够,让诅咒的悬而未决或许更能促成县衙的顺利迁移。
“大人的意思是?”师爷担忧地问道,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既不是神怒,也不是人为,大人我认为必是天灾!”
“事不宜迟,学生这就去安排。”师爷倒吸一口凉气,他是相信大人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令狐天初时本想去山上看看究竟的,但想起现代开采矿产时无不借用了大量机械,而且现在就是开采出矿石也没有水陆运输渠道,便决定暂且让它埋在地里,但终归心中有了个盼头。
这个时代,金属颇为缺乏,无论是铜矿还是铁矿都是价值连城的。
“真的是天灾么?”黄月如在师爷离去后走过来,担心的问道,刚才令狐天和师爷谈论事情时,并没有避开她,虽然有些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明白了个大概。
“不打紧的!”令狐天望着黄月如神秘一笑,当然不能告诉她刚才是恐吓师爷的。
“走!我们去找小三子让他不用麻烦了!”本来不需要小结巴再去查看所有的茶壶了,令狐天知道所有的必然会是那个样子,但是分派给他任务,而又不是特别难的,会让他感觉到受到了重视。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独断专行就好的。
果然!当令狐天找到小结巴时,他正忙着将大量茶壶抱到院子里堆着,已经一大堆了,各色各样的都有。
“咦!真的有古董!”令狐天忽然想到先前小结巴叫嚷古董,此时细心一看,这里的茶壶竟然都是些卖相不俗的上好货色。
“宫中的清花瓷,御用的裕德瓷,还有前朝瓷王的珍品!”旁边的黄月如也是惊呼出声,她和令狐天只是看卖相不同,是真的有些真才实学的。
“很值钱吗?”令狐天诧异不已,先前住这的都是些什么人?却是不知,这个时代的人对风水的看重,这里的原主人不少都是朝中的大员或者一方贵胄,即使不住人,也要买个地方建个宅子,沾沾龙气,偶尔过来度度假什么的。
“有些可不是钱能买到的哦!”黄月如闻言轻笑道,难得地看到令狐天也有出丑的时候。
“月如,这些不会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吧?”令狐天闻言也是似笑非笑地道,以前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都是推诿从书上看到的。
黄月如顿时知道失言,嘴里小声道:“就是从书上看到的,打小书看得多了,所以懂得一些没用的。”
“恩,我没说不相信啊。”令狐天嘴上说道,不过心里却是对她的身份极为怀疑。
令狐天言罢不再言语看着忙碌的小结巴,朝他招招手,然后夸奖道:“小三子,你做的很好,现在够了!先停下休息吧!”
“大,大人!我,我不累,再,再去搬!”小三子顿时慌了手脚,能得到大人的夸奖怎么能不尽心尽力的办事。
“不用了!我们现在离开。”令狐天摆摆手招呼黄月如一声转身离去,既然这里的水很深,那就早做安排,迟则生变。
回到客栈,令狐天立马让小二招来客栈的老板,找他结房钱。
“大人,您老驾临小的客栈,是小的祖上积德,怎么敢收您的房钱?”客栈老板是个精明的胖子,此时明白了令狐天的价值自然想卖个好。
令狐天现下手头有余钱,给老板的房钱足足是原价的双倍。那客栈老板一看,自然是百般推辞,甚至隐晦地表示一文不收,算是孝敬。
“老板,你肯让本县赊欠房租已经是额外之恩,怎么还能不给钱?你当本县是霸吃霸住的贪官吗?陷我于何地?还是想行贿于我?此风不可涨!”
客栈老板还要再推辞几句,在令狐天目光一楞之下,勉强地收下了双倍的房钱,不过最终派了几个小二帮忙远送行李。
临行前,令狐天站在山上看向狼孟县县城的整个轮廓,心里默默道,这里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