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王废墟内的密室不难找,有无名老人提前预留的印记标志直达密室的石门口,陈敬济揭开遮挡的树叶灌木,石门上露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掌印的中间有半个小手指长短的缝隙,石钥匙插入左旋转几圈后,手掌用力的按了下去,随着石门剧烈的晃动打开一个窄窄的缝隙。
陈敬济没有冒失的挤进去,后世有太多各类的经验总结,让人面对任何状况保持一颗清醒的状态。
缝隙内的空气显然不新鲜,打开放了一会儿,陈敬济才用火石点起火把伸向只能通过一人的缝隙中,火把没有出现异常时才谨慎的挤了进去。
密室里面的空间不大,只是一间很小的暗室,石质的柜子里摆放着一个赤色的包裹,一层层打开后,最里面是一张巴掌大小的兽皮与一册用竹子做的古书。
书是鬼谷子兵法九章,里面的内容虽然写得很简单,可是文字的一边有几张配图,相互结合着观看倒是能很快的掌握兵法的奥义。
陈敬济没有将鬼谷子兵法从密室里拿走,除了携带不方便外,那九章的内容比起后世整理过的三十六计与孙子兵法都显得极为平庸。
他不是一个看一遍就能融会贯通的人,但兵法再高明也要去实践,这与无名老人教授的刺客技能一样,光学习而不运用到实践中根本就没用。
原路返回走出石门,石钥匙向右转动几圈,随着一声‘吱吱嘎嘎’的响声,那石门不甘心的关闭了。
赤色包袱中的兽皮地图与无名老人给的兽皮能连接到一起,虽然看不清宝藏的具体位置,但模糊的支流与山脉的交叉倒能判断出兽皮宝藏确实存在,而且藏在一个令人不好寻找的偏僻所在。
由景阳王废墟向无名老人住的地方走,当陈敬济到达的时候发现无名老人的房屋倒塌了,前后院落有翻过搜查的痕迹,虽然外人的举动十分的粗野,但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师父并没有落在这群人的手中。
这是谁来到这里呢?
只要无名老人没有危险就没必要继续追究,陈敬济不了解师父无名老人的过去,他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阳谷县的西门府,制作的水烟杆送给西门庆,并教授其吸水烟的方法,这杆烟枪已经不完全是吸食水烟,枪头填着晒干的底也珈烟丝。
西门大官人吸食了小半个时辰,虽然不知道他吸之后的身体是个怎样的状态,但红光满面的状态显得精神特别的好。
“好东西,这叫啥?”西门庆爱不释手的端详着烟枪。
“天下只有爹爹一个人拥有它。”陈敬济恭维的说:“这是儿子专门为爹爹定制的法宝,它还没有命名,爹给它取个大名吧!”
“哦?”西门庆听到之后更加的高兴,他想了想说:“这个名字先不取,等我吸食几日看看效果再说。”
大官人倒是一个谨慎的人。
西门庆吸食水烟在他的寝室内,四面的窗户都关着,这是陈敬济害怕烟雾会召来其他不相干的人。
他建议大官人另辟一个房间吸食水烟,这种好东西不能转借给他人,一方面制作较为麻烦,另一方面也缺少底也珈。
“让他们去南边采购,只要这玩意真的好用,我觉得能靠水烟赚大钱。”西门庆兴致勃勃的说道,他的生意经比别人强,自然看到了很多商机。
陈敬济不能让这种害人的东西提前问世,他当初制作水烟杆只是想算计杀父夺妻之仇的西门庆,至于别人没有什么干系,凭什么要加害他们。
“爹,儿子觉得等你得到实惠与好处再推广,否则别人一问效果,咱们父子俩总不能睁眼骗人吧!”
“有道理!”西门庆赞同的点了点头。
水烟杆就这样被西门庆接纳了,特制的底也珈烟草固定的令其服用,由于不能把握最后的效果,陈敬济并没有添加底也珈果实的药膏。
他在等待大官人上瘾,或者培养西门庆养成吸食水烟杆的习惯,一旦吸食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就决不能轻易地放弃掉。
县衙的公堂再次升堂的时候,王婆又一次过来说话,只是她这一次倒不是来找事,她感谢陈敬济帮助武状元下葬,让武氏夫妻合葬在一穴并安排碑文。
感谢的话终于听起来很受用,虽然合葬的墓穴里是什么只有陈敬济一个人知道,但做了事情得到表扬总会令人满足。
“陈县令,我看你的面相有大富贵,如果你不嫌弃请将小女带上,她会做家务活儿,能给大人当个趁心的丫鬟。”王婆将站在身后的年轻女子拉了出来。
送女儿做丫鬟是不是不太好?
陈敬济客气的拒绝了几次都被王婆找到合适的说法化解,让他最后只能同意接受王婆的女儿王氏做丫鬟。
王氏的长相很乖巧,她不反对做丫鬟,也愿意将婚姻的选择交给陈敬济,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青州府尹发来一份公文。”
一位外地的官差拿着公文从县衙外走了进来,他磕了一个头双手捧起公文过头顶,恭敬的样子倒是很懂礼节。
公文上是青州府尹慕容复国的几句场面话,虽然用词较为生硬却点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请陈敬济去青州出任副将。
青州城的副将是多大的官,陈敬济不是很清楚,他向一边的应伯爵咨询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副将的官职仅次于青州的府尹,但副将可以拥有千人的士兵。
能带兵倒是一件好事。
陈敬济很是欢喜,他的肚皮里学习太多的兵法,可是书本上的知识没有通过实践去运用再怎么也都是别人的东西。
应伯爵与王婆均露出喜悦的表情,俩人都为了能巴结上陈敬济而雀跃不已,副将代表什么不为他俩通晓,但能当上副将的人肯定是前途无量。
“我回西门府收拾收拾行李,阳谷县的重任都交给你了。”陈敬济对应伯爵说:“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阳谷县是我的家。”
应伯爵双手合拢恭敬地作揖,他没有想到陈敬济升官会这么快,他联想头几天提前走的赵佶,西门庆将女儿送给其过夜令他觉得会有麻烦而躲开了,可是没想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走的老人竟然是个贵人,他真的后悔当时没有看出来。
王婆一脸的高兴,她庆幸女儿王氏被陈敬济收下,幸好她这步棋走的及时,若那份公文早到一天,她可就摊不上这株参天大树了。
陈敬济从怀里取出一份新县令任职的文件,填上应伯爵的名字后递给他,“这样你就是阳谷县的新县令,希望你不要令我感觉推荐错了。”
“多谢大人!”应伯爵喜出望外的接过文件,对方说让他接任一直半信半疑,这种事要上峰任命,怎么能是谁说怎样就怎样呢?
可是真相就这么残酷,陈敬济随便拿出的文件写几笔就能生效,这样委任官员的能力还真不该小视。
陈敬济没有在意应伯爵与王婆的想法,衙门里的事没有什么,应伯爵愿不愿意成为他的人都不重要,他需要在去青州赴任前给西门庆加一把药,让其彻底放弃一切去吸食他特意送的水烟杆。
水烟杆的效果不好也不坏,可是西门庆却吸食的很有规律,虽然药效看不出多少,但他能感觉下身某些对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这是要复苏的赶脚!
“爹,儿子要去青州赴任,你有什么嘱托吗?”陈敬济一边给大官人添置烟丝一边将他的行程讲了出来。
“去吧,你应该闯一闯。”西门庆打着哈欠说,“家里没有什么变化,那些买卖基本都很正常,如果有什么事,青州那边的分店一定能将消息送给你。”
“等儿子在那边混好了,你也过去耍耍?”陈敬济将药膏挑了一指甲盖塞入烟丝中,这个剂量不能太过,他还不希望西门庆就这么挂掉。
“好,快给我吸上几口!”西门庆不舒服的打着哈欠,双眼淌着眼泪让他浑身上下有种不着力的滋味。
“爹爹能与娘亲做吗?”陈敬济将水烟杆递过去问。
“好像还不行。”西门庆接过去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他的脑袋后仰靠在枕头上,舒服的感觉让他爽到极点。
他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神情露出疑惑的表情,“今天的烟丝好像很强,你在里面又添加量了吗?”
药膏有效果了!
“爹,等这一袋吸食完了去找二娘试试,看看你的身体管用不,全完事了咱们俩再说内情。”陈敬济恭敬地说着并施礼后退离开了房间。
走出西门大官人的寝室,陈敬济直接来到后院找吴月娘,既然他要去青州赴任,这边大小的事需要有个精明人帮他料理。
吴月娘一直帮助西门庆打理府内的杂事,她对外面生意店铺插手不多,但也有过问的权利,交代给她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你还敢主动过来?”吴月娘瞅见他时,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与平时吃斋念佛的处世模样不太一样。
“小生是来负荆请罪。”陈敬济抱拳作揖道。
“请罪就请罪,你说你负荆请罪,你的荆在哪里呢?”吴月娘不高兴的质问道,“别又是一句假话。”
“我的经在你身上。”陈敬济调侃的说。
吴月娘的脸一红,她当然明白这个经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负荆请罪的荆,“你来做什么?大官人还在府内。”
女人这时害怕偷情被瞅见,可惜陈敬济这个男人却不是来偷女人的,他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对吴月娘说出药去青州赴任的事,末了还交代了西门庆吸食水烟杆的事,大官人吸食水烟不是秘密。
“你想我怎么做?”聪明的吴月娘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陈敬济点头说:“照顾好家,别让爹把家败了,等我下次再回来,希望你能让我好好读一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