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济不能答应也不敢同意,虽然潘巧云的风姿与丰润的身段让他动过心,但有些事情不能过界。
朋友妻不可欺!
杨雄的手艺不错,他炒菜的本事不次于武技,几个热菜与凉菜端上来时,又搬来几坛自酿的水酒。
三人重新坐好饮酒闲聊,话题说得没有边际,从梁山谈到招安,从造反讲到当下,酒喝到兴头时,之前绕不过的冷僻话题也说得全无顾忌。
喝酒瞎侃不经过大脑,他们的话题从高深慢慢转向女人的身上。
“你嫂子嫌我不中用,她看上你了。”杨雄端着酒碗对陈敬济说,“杨某前半辈子就她一个女人,如果陈老弟有意就收了她,回头再给我换个新人弥补一下就行!”
真的假的?
“小弟怕是降不住嫂子。”
这个话题讲到此,陈敬济没觉得潘巧云有不高兴的神色,他便接茬胡扯道:“嫂子能收伏杨大哥,这样的巾帼女将怎是小弟能伺候的?”
“哈哈!”杨雄放肆的大笑起来。
旁边的潘巧云发起脾气,她伸出两枚粉拳分别左右出击,给两个男人一家一下,虽然女人的发力不同,但杨雄与陈敬济均捂住胸口,一齐怪调喊叫数声,仿佛双双中箭一般受伤。
“喝酒!”
闹了一会儿,杨雄又端起酒碗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晚陈贤弟就穿哥哥的旧衣服睡觉吧!”
啥意思?
“别瞎说了,陈贤弟现在是大官,怎么能穿你的旧衣服?”潘巧云的酒杯碰了一下杨雄的碗,“刚才他想请你去做官,我没敢答应他,你自己决定去不去吧!”
“什么官?”杨雄有些动容,他不了解陈敬济几年的发展,照过去的状况去比对,大官也就是一州的抚尹。
陈敬济没想好给杨雄一个什么职位,裴宣、鲁智深与王定六跟随他回到临安城就住在他的私府内,三个人对外没有官职,都属于他的幕僚。
幕僚属于特殊的工种,除了吃喝由他来提供外,并不限制个人的自由。
叛军汪伯岩、苗阜与刘正言造反虽然软禁了他,但却没有加害他的幕僚。
陈敬济从水牢逃出来得益于武松,不清楚他已经平安的裴宣等人会不会闹事整些幺蛾子?
“小弟也不知道给杨哥什么官儿,要不你先做我的幕僚?”
“吃白食?”杨雄摇头表示拒绝,他不是走头无路的状态,不至于找个长期吃免费饭的地方。
陈敬济的酒量比杨雄与潘巧云都大,三个人在梁山上比试过,此时大家的兴致都很足,各自的酒量也属于超发挥。
“贤弟吃狗肉吗?”杨雄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上周腌制了一只肥狗,今晚正好便宜你,尝尝哥哥的绝活儿!”
腌制狗肉不同于其他肉,做不好会让肉质入不了味,没有味的狗肉发柴,口感也降了几分。
杨雄不在酒桌旁,潘巧云便替男人与陈敬济继续喝,一男一女喝了一会儿,也没有见杨雄回来。
“我出去瞅瞅?他别是又醉倒在院子里了。”潘巧云起身说道。
女人推门走了出去,好一会儿也没有返回来,陈敬济估计这夫妻俩是找借口溜了,明明不是对手就该直说,整这么一出戏实在太掉价。
他又灌了几杯水,才起身返回侧房,床榻上已经铺好被褥,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衣裤,哧溜一下钻入被窝里。
酒后光着身子睡觉很舒服,一觉睡到半夜,感觉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对方的身子软软的,凸凹有致并散发着好闻的清香。
酒后的精神有些混乱,陈敬济以为是躺在后宫嫔妃的殿阁里,他温柔的抚摸着被窝里的女人。
当彼此气温上升到某个阶段时,两人不由得相互用动作交流,随其自然的展开富有激情的肉搏。
大战三个回合后,双双棋逢对手,都累得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陈敬济的脑子才有些清醒过来,他看着枕边躺着的女人,心里忐忑不安。
朋友妻不能骑,但他却逾越了红线,不知道杨雄知道了会不会勃然大怒,一刀割下他身下的罪魁祸首。
“你醒了,再想什么?”潘巧云睁开眼睛看着他。
“没…没什么。”
“女人是衣服,你杨哥要你穿他的旧衣服睡觉,你就该听他的话。”潘巧云鬼辩着说道。
陈敬济摇了摇头说:“杨哥那句话是开玩笑。”
“你要是真的觉得亏欠他,就送给他几个新女人。”
“能行吗?”
“一定可以!”
既然嫂嫂潘巧云说可以,陈敬济便权当是可以的,送女人给杨雄不是难事,一国之君难道还会被这种小事困扰?
“你起床做什么?”潘巧云向陈敬济招了招手说:“你杨哥得到好处是快活了,我又该怎么办?”
“嫂嫂想要什么,小弟一定也尽力满足你。”陈敬济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说的是真话?”
“…无戏言!”
陈敬济硬生生把朕字吞了下去,习惯的口语应该立刻改,否则暴露了身份就会吓到对方。
“奴家还想要…”
想要多么简单呀!
男人二话没说就动起手,几下子就让多话演变成异样的声响,然后床榻上又是一场肉搏战…
欢愉的事总是过得很快,半个整晚加一白天没有看见杨雄,让绷紧神经的陈敬济松了一口气。
该死该活雕朝上!
潘巧云端来晚饭时,陈敬济觉察有些不对劲,杨雄不该一醉不醒,为何睡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动静?
“嫂嫂,杨哥还没起来?”
潘巧云的脸红了,她与陈敬济从昨晚就开始折腾,直到今天傍晚准备吃食前,她投入得太甚,已经忘记杨雄的存在。
“都怪叔叔你,累得奴家都忽略还有夫君了!”
“那以后小弟老实点?”陈敬济用调侃的语气问。
“不行!”潘巧云摇头说:“奴家被叔叔开了荤,怎么能不继续呢?”
干涸多年的荒地一旦被雨露沾染,就犹如脱缰的母野马,不是说绑缚就一定能绑缚的住。
“小弟不能对不起杨哥。”陈敬济坏笑着说:“再说嫂嫂吃了那么多都喂不饱,小弟真的不行呀!”
“一边去!”潘巧云白了一眼陈敬济,她听明白对方戏谑的意思,此时藕断丝连已不会分开了。
“杨哥睡在哪间房,咱俩过去瞅瞅?”陈敬济放下碗筷问。
“东屋。”
院落成品字型的三间房,东西两间侧房住人,正屋内连着小厨房,是专门用做招待客人的所在。
杨雄一贯睡得较死,酒醉后更是雷打不动,陈敬济与潘巧云推开房门时,没有听见屋里打鼾的声音。
他俩相互对视一眼,不好的感觉缠绕于心,难道要出大事?
东屋里很乱,像是被人故意翻过,杨雄大挺挺的躺在地上,他的两眼瞪得很大,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酒醉的杨雄被人勒死了!
谁干的?
陈敬济忽然想起一事,他立刻向潘巧云吩咐查找杨雄没有制作完工的人皮面具,但藏匿的地方空空如也,那张人皮面具已经不翼而飞。
凶手来的目的显而易见,肯定是偷东西被发现,便顺手杀了杨雄。
杨雄在这世上不一定有仇人,但会制作人皮面具肯定要开罪一些人,下场也是早就注定了。
可惜了!
陈敬济安慰着哭哭啼啼的潘巧云,不管杨雄多么不中用,夫妻生活的日子挺长,互相有比较深的感情。
“跟我走吧,我会替杨哥照顾你。”
“不要!”潘巧云拒绝道。
她可以在杨雄活着的时候越界违规,却不想夫君死了再离开,那样泉下有知的人一定不会保佑活的人平安。
“叔叔走吧,如果你再路过这里,可以过来看看奴家。”
“人死不能复生,嫂嫂留下来实在太委屈了。”
“委屈什么,是奴家的命不好。”潘巧云幽幽的说:“奴家没有遗憾,留在这里陪着夫君是很幸福的事。”
陈敬济没办法再劝了,顽固的人不好改变心意,他领潘巧云回临安也不怎么好安置她,毕竟他不是普通人。
杨雄的尸体就埋在院子里,没有立碑也没有堆起土包,潘巧云在杨雄安息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他生前最喜欢的吃食与水酒。
“嫂嫂,小弟还会来看杨哥!”
“一路走好。”
陈敬济离开临安城北有三天的光景,等他再次返回时,从川南返回的吴介与韩世忠已经联手击败了叛军。
刘正言与汪伯岩自刎,怕死的苗阜被生擒活捉。
临安又重新回归正常,谁都不在意几天发生的所有经历。
“怎么处置苗阜?”韩世忠向陈敬济询问道。
陈敬济想了想说:“朕想与他说几句话,如果苗阜老实交待,朕可以留给他一具全尸。”
韩世忠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打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他安排苗阜与陈敬济见面的地方比较安静,有什么也不会让人觉察。
苗阜有些垂头丧气,他没想到败得会如此的快,基本没招架几下,他与刘正言就被韩世忠清理了。
他能被天子单独召见难说福祸,但他能确定陈敬济要了解的事肯定非常有用,能不能保住性命全在那些事的价值。
“谁处理朕的后宫?”
“汪伯岩。”
“他亲自经手?”陈敬济忍住怒火,他用平和的语气问,“你们有没有骚扰过朕的爱妃?”
“没有。”苗阜摇头说:“我们只想让万岁退位,不仅是你的后宫,就连朝中的大臣,我们也没有动他们。”
“朕不太相信,如果你们没有骚扰朕的后宫,那李娘娘为什么会死?”
“娘娘的死不干我们的事!”
“那与谁有关?”陈敬济听出苗阜话里有话,他觉得很快就能摸到凶手。
“苗某与他有一面之缘,估计他是对娘娘有了色心。”
“他是谁?”
“郝思文。”
真相大白,凌辱李师师的凶手就是郝思文,陈敬济可以很确定目标。
问话已经问完了,走出去的陈敬济向站在外面的韩世忠说:“送给苗阜一杯酒,朕觉得他渴了。”
酒水不是普通的水,苗阜大口喝下后,人便口吐白沫死了。
下过毒的药酒就是要苗阜的命,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
“朕怎么能找到郝思文?”
“末将听说他一直在宋江的身边。”韩世忠作揖回答道。
罪魁祸首肯定少不得宋江,但执行者肯定是郝思文。
“宋江在哪里?”
“江北。”
陈敬济很想不惜一切力量率军捉拿郝思文,但杀人容易活捉难,君子报仇不一定非要在眼前。
“我的儿怎么样?”
儿子指得是赵甫,陈敬济重新夺回宝座与权力时,赵甫就没有什么动静,连过去例行的请安都省了。
“臣有罪!”韩世忠双膝跪地,他抱拳大声的说,“请万岁责罚!”
“起来说话,赵甫究竟怎么了?”
“太子驾崩了。”
啊!
陈敬济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年幼无知的儿子竟然也死了,他又是什么挂掉的?
韩世忠与吴介攻打叛军时没遇见什么抵抗,他俩杀进临安城内快到后宫门口得知赵甫死了,是被吓死的。
成人被吓死的概率不大,但年幼的赵甫没有成年,经历叛军的折腾后,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
“你找个地方把赵甫埋了!”陈敬济冷漠的说,吓死的皇子太丢人,老陈家怎么能出这么窝囊的后代!
“万岁节哀!”韩世忠低声的说。
陈敬济点头答应,目前他就这么一个后人,赵甫的死亡断了他的根。
他需要重新炼制受孕的仙丹,尽可能让被临幸的妃子提前服用,保不准会有各方面都不错的后代出生。
“你帮朕寻找一个人,他叫燕青,原先是李娘娘的表弟。”
“万岁找他做什么?”韩世忠疑惑的问。
“他会炼丹。”
“燕青是道人吗?”
对了,会炼丹的人大多是出家的道人,陈敬济认识的公孙胜就是出色的道人,有他的协助,什么仙丹不就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