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济私下召见了萧让,他毫不隐瞒的询问其中的内情,向萧让了解内情不存在好奇心,他只是愿意用知根知底的人。
萧让开始有些扭捏,但他不自然的模样持续不久便说出实话,原来他与宋江的妻子蒋氏有点私情。
本来这种该浸猪笼的事让宋江知道肯定会刀枪相加,但惧内的押司喂不饱虎狼之年的蒋氏,他只能忍气吞声的默认。
陈敬济恍然大悟,他终于弄明白宋江那晚为何多吃各种鞭,害死蒋氏却不怎么伤心,原来有这么多的内情,难怪老话会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宋江假传将令与萧让没有露出马脚不是演得像,而是萧让自觉对不起押司,所以甘心为虎作伥。
“你知道蒋氏死了?”陈敬济问道。
萧让点点头,他帮宋江伪造军情文书也得了好处,除了二百两银子外,身边一直就不缺女人。
利益是笼络人心的最佳手段!
人才用在合适的领域有极大的作用,坐在中军帐内的陈敬济吩咐伺候的校官喊来张保与牛皋,他要挖掘二人手下的能人。
张保与牛皋一前一后进入中军帐施礼后站在一旁。
“你们的手下还有什么高人?”陈敬济望着张保与牛皋颇感兴趣的问道,“我需要像萧让这样的人才。”
牛皋挠了挠头说:“养马的算不算?我帐下有个叫皇普端的,他很会伺候马,现在是我的马官。”
“好极了!”陈敬济高兴的说,他的骑兵建制一直不完善,主要原因就是缺少懂马的能人,骑兵好训练,但会摆弄战马的人却属于凤毛麟角。
张保没有再举荐部下,但他掏出一封写给杨再兴的信,这封信只要送出去就能让待在黄天荡的杨再兴投诚。
杨再兴与张保、王贵都是岳鹏举的左膀右臂,原先他们三个各霸一方,是岳鹏举逐一使用武力及恩惠拢住他们。
陈敬济非常佩服岳鹏举大棒加甜枣的手段,换做是他也会一样照做,只是恩威并施的能力,他可比岳鹏举强百倍。
张保与牛皋都和岳鹏举有点关系,但二人却知道孰轻孰重,比起私人的小恩小惠,忠于大宋就是忠于天子,他俩在大是大非上不会走弯路。
张保的书信寄出去没几天,杨再兴领着一万步兵觐见天子,他的个头适中,人长得俊朗,身穿银色铠甲。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得到三位武将及特殊技能的人才让陈敬济很高兴,早知道朱仙镇这边的情况,他就省去在杭州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十万岳家军不是小数字,一旦经受不住诱惑与风吹草动,都将是大宋的灾难。
岳鹏举的嫡系子弟在北伐军中大多是中下层将士,这些人平时看不出特别之处,但登上战场却能带领士兵有条不紊的进攻、防御和撤退。
陈敬济对张保、牛皋与杨再兴逐一进行封赏,这是拉拢人心的不二法则。
征东的大军歇息整顿了一周,目标转向高丽国开始完成原定的计划。
棒子国的武人实力呈两极分化,住在北边的人不怕死并敢于拼搏,而住在南方的人却正好相反。
如果掌权者是北方人,陈敬济再次发兵攻打高丽可能会比较吃力,但姜志勋与拥护新高丽王李良的势力大多来自南方,宋军与高丽军刚交战不长的时间,便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接连十几天的功夫,几座城池的守军举白旗倒戈,令宋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抵达高丽都城的外面。
陈敬济吩咐弓箭手射文书入城,给高丽王李良画出投降的底线:半个时辰后要打开四面的城门,高丽王与姜志勋一起爬出来向大宋投降。
宋军的气势汹汹,团团围住高丽的都城,随时准备听到调动的炮声,撕开城门冲进去绞杀一番。
“姜守备肯降吗?”陈敬济向两旁的武将们询问道。
“没有音信。”校官回答道。
姜守备就是姜志勋原先的官职,守备在高丽属于极小的芝麻官,没想到却逆袭推翻李赞的王朝,杀了尹家与尹成文。
“擂鼓!”
战鼓声声,连环的炮火洗礼着薄薄的城墙,没等时辰到来,凌振率领的火炮营轰开北城门。
“杀!”
帅令刚刚传达,数万攻城掠阵的步军快速出击北城门,不多会儿,一条条捷报传进中军帐。
高丽王李良在议政殿悬梁自缢,摄政的姜志勋跳城而死。
棒子国失而复得。
没意思!
陈敬济的兴趣索然,他本以为姜志勋会抵抗半天,但对方却早早结束生命,这么认输实在不好玩。
宋军进入高丽都城张贴告示安民,打开姜志勋与李良囤积的仓库,除了补充攻城的损失外,其他都分给城内的百姓。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高丽的李家再没有适龄登基的男人,陈敬济便封了一个李家的女人。
那个临时做女大王的是个女孩,她叫李莹,今年十三岁,是个未出阁的小公主。
高丽国没有女人坐天下的先例,臣服大宋的臣子与文人纷纷上书,希望陈敬济罢免女大王,他们愿意永远臣服于大宋。
把棒子国设成大宋的一个郡倒是可以,但治理高丽却需要本地人来管理。
李莹的岁数不大,却是个懂事的温柔女孩,他还没有要与之共眠的想法,女孩便主动钻入他的寝账。
好在陈敬济不习惯老牛啃嫩草,仅仅是抱着睡了几个晚上,什么越境违规的动作都没有做,真实的当了一把禽兽不如。
女孩还是女孩,但培养成心腹能臣却很实际。
高丽国物产不太丰富,但开放口岸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大王,臣妾素闻中原的美食很好,您能让他们在这边开分店吗?”
“可以。”
“万岁,臣妾很崇拜屈原,我能在高丽建立一尊供奉的庙宇?”
“好!”
女孩越要越上瘾,能满足的物质,陈敬济尽量给予提供,他对李莹只有一个要求:什么都可以给高丽,但棒子国永远是大宋不可分割的领土,即便未来改朝换代,高丽仍然是中原的仆从。
开放高丽棒子国的口岸有好处,但隐藏的问题也随之暴露出来。
一海之隔的大岛就是高丽棒子国的潜在危险,旁人都没有后世的外挂,陈敬济可是懂得很多历史的进程。
他早就想挥师登陆海那边的大岛,可一直有这样那样的杂事缠身,以致让大岛得以发展。
此次再拿下高丽国,攻打大岛就势在必行,因为陈敬济需要有个稳妥的仓库。
距离最近的登陆点有过实质的演练,引领水军的李俊再次乘船打了头阵,他与童氏兄弟离开大岛的占领码头前留过印记,因此再次返回便比较顺利。
大岛的内陆是幕府将军控制的势力,他的为人狡诈,手下有两万士兵。
岛上的周边只有两三个码头属于外来的盗贼控制,由于海盗与幕府将军有协议,所以暂时没有任何的冲突。
李俊占领的码头不大,方圆几里缺少良田与清水,所以一直没有海盗和幕府将军的光临。
从高丽乘船运送士兵比较慢,虽然每趟船只拉的人不多,没有干扰的一周时间却送过去五千人。
陈敬济是最早一批登上大岛的,他与凌振、张保、杨再兴、李俊和童猛最先抵达占领的码头。
“爷,继续等几天吗?”凌振的火炮营已经运过来,炮架早就架好,射程也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发令开火。
离他们最近的城池只有三里,守军不过百人,大宋军偷袭过去能包顿饺子。
五千人不多也不少,如果运用合理,完全比幕府将军手下的两万士兵更好用。
“你俩觉得怎么做?”陈敬济向杨再兴与张保询问道。
杨再兴扭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张保,他摇摇头尴尬的一笑,他的武艺高强,才智却很一般。
张保铺开大岛的地图看了看说:“如果稳妥点,我不建议轻举妄动,但若是要出其不备,现在用兵正是好时机。”
陈敬济明白张保的意思,此时行动有很多便利,能打幕府将军一个措手不及。
继续等几天虽然更加的稳妥,但人一多必然会走漏风声。
天下之事最怕选择,错对各占一半让人没有底,但忧虑归忧虑,该做出决断时就要快刀斩乱麻。
陈敬济分给杨再兴、李俊及张保各一千人,让他们假扮成强盗四下抢夺地盘。
这么干一来能掩饰登岛宋军的身份,二来可以试探幕府将军的底线。
三个人出发不久,外派的探子回来禀报战果,杨再兴与张保合兵一处攻下最近的城镇,而李俊则率众在附近的村落烧杀抢掠,他与童氏兄弟扮演强盗入戏太深,以致将过去的劣性完全展示出来。
陈敬济认为李俊的做法胜过张保、杨再兴,强盗就该有强盗的范儿,不干坏事是强盗的本性?
“传令给张保与杨再兴,叫他们继续率军前行。”陈敬济向探子下达旨意。
张保与杨再兴能打仗,却都没有做过坏人,让他俩胡作非为有点强人所难,他们正面拿下城镇一定暴露了身份,与其让对手防范不如直接向大岛的幕府将军挑衅,看着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中军帐帘挑起,由打外面大步走进来凌振,他的气色一般,绷着的肉脸憋着一股要宣泄的火气。
陈敬济懂得手下的心思,前面三支人马都有收获让凌振眼馋,他这样冲进来是想要讨令出击。
现在还不到使用火炮,提前露出底牌不利于扩大战果。
安慰部下要讲究方法,不能完全用权势压人,那样容易适得其反。
“火炮改进的怎么样?”陈敬济望着对方问道。
凌振制造的火炮经过再一次的升级改造变得更加强大,大口径火炮射程的命中率比小口径便携式更准确。
“登陆大岛的火炮都是拆分式,它们的威力虽然减小,但命中率却提高很多。”
火炮是陈敬济争夺天下的大杀器,这类后世战争常用的神器在此时使用就是开了外挂。
他必须牢牢的控制住,不能让凌振落入别人的手里。
“子母炮研究的怎样?”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应该很快就能建造出来。”
“不错!”陈敬济点头说:“你是我的底牌,不到最后不能显露,等他们三个搅得差不多乱时,朕一定让你过过瘾。”
“多谢!”凌振一呲牙终于笑逐颜开。
杨再兴与张保接到新旨意时,俩人又一次出现分歧,上一次二人的别扭在是不是攻打城镇。
“怎么办?”
尽管意见相左,但最后拍板却是俩人都同意的观点。
他们打下的城镇在大岛上属于中等的规模,里面住着八百多户百姓,守城的倭人士兵与武士不过几十个。
攻城容易放弃难,俩人都没有做过山贼强盗,不知道离开城镇需要做些什么,抢一把似乎不难,但士兵与强盗不同,光掠夺百姓的财物有点不伦不类。
“要不杀几个人?”杨再兴看着张保询问道,他一向不屑干这类事。
“杀多少?”
“你说吧,我执行!”
“咱别每次都推卸责任,这次该你拟订主意了。”
“我只会打仗。”
“切!”张保非常鄙视杨再兴,俩人搭档共事的时间仅次于王贵与牛皋,可上战场打仗与扮作强盗不同。
“咱们把牢里关着的犯人杀了。”杨再兴提出点子来,“凡是偷摸抢掠的人,都杀了吧!”
“好。”张保同意道。
两千假强盗离开城镇前,没有抢粮食与钱财,只是杀了七八个劣迹斑斑的犯人。
陈敬济收到消息时乐了,有这样的手下不能不说是一种福气,大岛的百姓虽然是异族却也知道好赖,杨再兴与张保没有多沾染鲜血,说不定还能收获几份恩情。
李俊与童氏兄弟贯彻强盗的作风,他们与西北端的一伙真强盗交上手,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假强盗占了新地盘,真强盗的脑袋纷纷落了地。
“死了多少人?”陈敬济向探子问道。
“二百零七个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