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懵懂了,她就是幕府将军派出来的人,虽然将军给命令没说非要成功,但袭扰的效果却已经出来。
主动刺杀不是她的主意,点拨的人就在行宫的外面,幕府将军的书信也是真事,她离开大岛前确实看到信件交给同门,此时杀与不杀令她犹豫不决。
“你叫什么名字?”陈敬济走到桌边的椅子坐下,既然他使用攻心计就要坦然,否则丝毫的慌乱都会露出马脚。
“十三。”
“本名呢?”
“由子。”
柚子?
陈敬济在后世最喜欢的水果,大宋朝还没有引进而吃不到让他很不甘心。
帝王想要的东西竟然没有,那做天子还有什么乐趣?
由子的迟疑让精通人事的他看出一些门道,女刺客的任务有异,接到的命令是来自不同的人。
一位是幕府将军,另一个下达命令的人是将军的部下头目,幕府将军发号施令会考虑大局,部下头目则具体安排操作。
只要命令不同就好办,头目再怎么独断专行也要听从将军的命令。
“幕府将军要你协助朕杀了外面的人。”
“啊!”由子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她没想到将军的书信会有这么一出,她的上司本田对将军忠心耿耿,若不是前段时间出现差错,本田早就升官了。
有错不能改吗?
“我不是本田的对手。”
忽悠成功!
陈敬济摇摇头继续说:“这里是朕的地盘,你只负责引出他,怎么击杀是朕的事,朕答应幕府将军就一定做到!”
由子低头沉思不语,幕府将军多疑不能留下隐患,但本田却是她的半个老师,击杀师傅在刺客界会身败名裂,但不完成将军的命令会死得很惨。
“还有什么问题吗?”陈敬济关心的口气说,“这件事做完了你就别回大岛,留在朕的身边。”
“你能留下本田一命?”
“给朕个理由?”
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陈敬济觉得胜券在握,人都有弱点,只要合理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敌人也会变得友善。
“你可以将他送入天牢,一辈子不回大岛。”由子想了想说。
“他是你的情人?”
“不是。”由子的脸红了,“本田教授过我刺客技。”
陈敬济好奇心被勾了出来,本田竟然会刺客技,不知道他与无名老人、周桐之间有没有瓜葛?
“朕不杀他。”
“真的?”
“君无戏言!”
杀人立威或杀无用之人,本田会刺客技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宝藏,只要拿下他耐心的拷问,总会吐露出有用的东西。
陈敬济与由子开诚布公的交谈了一会儿,对方明显是江湖经验不足,没忽悠几句就掏心窝子把话讲了出来。
如果不是听见住在风行宫的四位主人从外面返回来,可能连女刺客小时候与哪个大男孩玩泥巴的经历都会倒出来。
“你先回去,咱们再约时间见个面。”
由子用宫女的礼仪告退,一板一眼的架势真像那么一回事。
危险化解了,陈敬济轻松的呼吸,之前有惊无险的经历很刺激,但由子若没有被唬住,倔强的出手会是什么结果?
保不准就会受精而逃,不,应该是落败而逃之夭夭。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是一万只鸭子,让人在嘈杂声阵亡。
陈敬济没有挂掉,他有自知之明也懂女人,好听的借口与没着落的许愿比一本正经的陪伴更好。
他逃了,不是被由子打败,而是主动离开四个女人的战场。
刚才她们逛了逛他的行宫,对不满意的地方挑挑拣拣,好像不久都会搬进来长期的居住。
人多热闹,行宫里的女人正好不足,增加几位能带来新气息。
送陈敬济出风行宫的是林朝英,怎么说男人都是有身份的大佬,败退尽管丢面子但也说明有风度。
“我想好了。”林朝英正色的说,“不做你的妃子。”
不做就不做,小丫头的年龄还小,与陈敬济有瓜葛总像老牛啃嫩草。
不要摧残花花草草!
“你做我的妃子好不好?”
神马情况?
陈敬济的耳朵里出现了幻听,他伸出手指掏了掏,又茫然的瞅着林朝英:“你再说一遍,我要做什么?”
小丫头实在的重复一遍,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赶脚,咋反了天让男人做女人的妃子,这女人还要嫁几次?
心里的话不自然的吐露出来,把林朝英闹了个大红脸,她的手握成拳头击打过来,让没来得及反应的陈敬济连连中招。
不带这么欺负人!
会武技的欺负半吊子,这样的冤情要到哪里倾诉?
粉拳击打胸口不太重,但皮肉之苦确实很疼,他双手抄起要抓小丫头的手腕,可是几招下去都没有成功。
陈敬济索性双臂分开,将发脾气的女人揽入怀中,击打便停歇了。
“你不讲规矩!”林朝英羞涩的说。
规矩是给讲究的人准备,陈敬济从来就不喜欢局限在条条框框中,出其不意才是他的作风。
于是男人胆大的亲了女人的嘴,对方虽有些惊慌与生涩,却老实的配合与学习,完全是个好学生。
交缠、引导、吸允、交换主战场地,亲嘴的套路大体相仿,区别在于亲亲之后的动作与发展。
陈敬济的手很老实,他仅仅只是抱着小丫头,没有非份的游走与继续探索。
对待新人要循序渐进,太前卫的小动作会令对方走极端。
要与不要!
亲亲结束了,陈敬济揽住身体软软的小丫头,强硬的女人已经化作松泥,大有任君品尝的架势。
“朕可以做你的妃子,但你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重阳哥哥也不行吗?”林朝英轻声的说,“我答应做重阳哥的新娘。”
小孩子的过家家没有大人的繁琐,仅仅是模仿与生活的态度。
“哥哥不能娶妹妹。”陈敬济微笑说,“如果是他,那我同意了。”
“这是你说的,君无戏言!”林朝英伸出右手小拇指向他比划拉勾的意思。
陈敬济伸手与林朝英约定,拉勾盖章便私下解决问题。
“你会娶宗雪花姐姐吗?”
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
宗雪花是宗泽的孙女,联姻能拥有老将军的势力与人手,是最好的婚配对象。
可是陈敬济却不愿意接受,靠天靠地不能靠人,成长的过程才是争天下的乐趣,靠别人早晚会被牵制。
“不知道,如果要娶应该是你。”
“我不会嫁给你,除了我之外,她们三个人,你会娶哪个?”林朝英说。
扈三娘拥有扈家庄的资本,现在又与杨家有联系,娶了她有好处,但陈敬济与这个女人一直不对眼,强扭的瓜不甜。
娶了岳彩衣就与岳鹏举绑在一起,未来处理岳家必然缩手缩脚,而且他的决策也因为亲情执行得更困难。
不过弊端归弊端,娶了女人得到精干的岳家军,是开辟疆土的最佳选择。
“晚上你在哪儿睡?”林朝英问道。
“床上。”
“好,等我!”
小丫头说完话便从陈敬济的怀里挣脱出去,扭身走入风行宫。
秦祥林又向北伐的岳鹏举发了三道召回金牌,并且更换担负粮草后勤的人。
岳鹏举仍然没有要返回的意思,也不上奏折交待战情,一副断绝联系的态势。
“他是想造反!”
陈敬济坐着没有发言,他不相信岳鹏举会反大宋,那是个自负的人,一向以中原人为自豪。
为什么没有音信?
“派人过去瞅瞅。”他对秦祥林吩咐道,既然要了解军情总该有一批探马,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岁,已经派出去了,估计月底会陆续返回。”秦祥林施礼说。
探子都布置下去,再着急就说不过去,没有结果瞎操心会很累!
“万岁爷,宗老将军求见!”花柳兵压低嗓音说。
宗泽退隐朝堂有一阵子,虽然陈敬济夺去他的兵权,却给部下安稳的生活,要知道得不到天子欣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请他进来。”
宗泽穿着朝服大步走进大殿,行礼之后大声的说:“老臣想请万岁恩准,让孙女嫁给喜欢的人。”
宗雪花嫁人是宗家的私事,至于拿到朝堂上谈论吗?宗老将军是老糊涂了?什么都肆无忌惮的讲?
陈敬济看着不怒而威的宗泽,他叹了一口气,国之重臣有战功又力推他坐稳龙椅宝座,有什么过失能原谅就原谅!
“宗卿家,你的小孙女喜欢谁家的子弟,朕可以为她赐婚。”
“君无戏言?”
“对!”陈敬济点头肯定道。
宗泽双膝跪地道:“我的孙女想长住进万岁的行宫。”
女人进入天子的行宫常住就是想要嫁过来,宗泽隐晦的意思表达了实情,刚才的承诺不能反悔。
“朕准了。”
宗泽的老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模样,他又恭敬的施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递了上来。
折子里是一份推荐信,举荐两个人:一个是吴介,另一个是刘光世。
“他俩都跟宗某征战过,都是本事不错的将才。”宗泽顿了顿说,“万岁正是要用人的时候,臣觉得二人能用。”
陈敬济很高兴,娶了宗雪花所陪嫁的福利真不赖,他正缺忠心的武将。
这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本田虽然是从大岛来的人,但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
他的长相普通,放在人群里丝毫没有特点,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
由子引本田入毂后,被捉的后者没有寻死和反抗,配合顺从的态度令陈敬济一度认为抓错了人。
越是成竹在胸的人在遇到问题时就越淡定,仿佛逆来顺受是应该的。
“你想要什么?”本田淡然的说。
陈敬济微笑着说:“你能拿什么来换取你的性命?”
“幕府将军从不会失手,他想杀人就不会叫你留下我。”本田说,“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有就可以给你。”
好狂妄自大的话!
陈敬济很想用语言戏弄一下本田,但若对方连尊严与脸都不要,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幕府小儿管不了我!”
“那是你没遇见他。”本田轻蔑的说,“他能用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神奇!
“朕想让你活,幕府小儿又能怎样!”陈敬济哈哈大笑,“在朕的面前还轮不到他嚣张跋扈。”
本田显然不大相信,幕府将军的阴影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他不怕死,活下去的信念是无法自拔。
陈敬济不着急从本田身上获取想要的东西,既然本田有支撑就先想办法毁掉他的信念,再改变他对人生的期盼,好比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蚕食,最后获得的成果会比预期多很多。
单独关押犯人给特殊的关照,除了满足温饱与需求,绝对的安全能降低一个人的警惕心。
由子感谢陈敬济不杀本田留在左右,充当保镖兼生活秘书,原本他没想与这个女人有过界的打算,但计划没有变化快,男女之间相处去把握尺度就只是一句空话,到嘴的肉不吃是傻子。
吃了也就吃了,由子没有得到身份的封赏,依然是陈敬济的私人助力。
他曾经忽悠的过去被揭示时,女人没有表现出异样与差别,坦然接受的心甘情愿就是大岛女人的本质。
宗雪花搬入行宫就住在风行宫,她得到了嫔妃的封赏,由于行宫里官阶最高的女人才是贵妃,后来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有超越前者的福气。
封赏后宫是天子的事,虽然朝廷的臣子们总想用各种理由干涉,但陈敬济的脾气绝不许他人越境。
另外他没有册封四宫娘娘及国母不是虚以代位,只是念旧而不想设立。
关于国母的人选是谁,陈敬济也没有明确的想法,如果要找有家产背景的女人,相貌总要耐看对上眼,歪瓜裂枣的相貌再贤惠也不行。
宗雪花对封赏有些不太满意,她觉得以宗泽的势力应该在行宫里有一席之地,她拼命的表现着自身的优势,想多博取一点枕边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