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亲采用递接模式,就是击败一个才能挑战下一个,挑战者只有打败五位试炼者才有资格与擂主对决。
擂主就是本次比武招亲的正主:岳小姐岳彩衣。
陈敬济扫视着擂台上的几个女子,肥环瘦燕,姿色一个赛一个,不说与之比试,就是在一边观看也是赏心悦目。
他在五位试炼者中瞅见一个熟人,是那个扈家庄的三娘。
她怎么来到这儿了?
陈敬济与扈三娘有日子没有见了,女子出落得越发得靓,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清澈的眼里依然盛不下世上的俗人。
“她是谁?”
“哪个?”老翁有些老眼昏花,他指着擂台上的女子,一一向陈敬济介绍道。
真的是三娘,但她怎么又变成老杨家的旁支了?
不对!
陈敬济忽然想起秦祥林去老杨家提亲的事,老杨家同意将旁支的女儿嫁入后宫,要嫁的女子会不会是扈三娘?
如果是她,没有立刻接受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白菜不能便宜给别人!
脑子想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看,忽然一边的关注变成二目的对视,那副冷淡的面孔迅速变化,如春风席过开始解冻。
“她笑了,她竟然会笑!”旁边的老翁惊叹的说。
人都有喜怒哀乐,不表示是在掩藏情绪,或者没有遇见合适的人。
陈敬济肯定不是女人等待的人,因为他从扈三娘的笑容里瞧出别的东西,一种近乎于仇恨与怨言的混合体。
她要针对的对象是他吗?
擂台上去一个身手矫健的后生,他的拳法轻盈飘逸,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击败三个试炼者。
轮到第四人扈三娘的时候,被坐在第五把椅子的姑娘拦住,她站起身主动向岳彩衣请缨。
岳小姐点头同意,那位姑娘便起身走到台前,女子长得好看是好看,但陈敬济却觉得她的眉眼与身材搭配在一起不协调,明明是副柔弱的长相却有个成熟的躯体。
“她是谁?”
老翁扭头打量着陈敬济说:“你的岁数明明比我小,为何忘性这么大,老夫刚才不是给你介绍过了?”
陈敬济抱拳作揖恭敬的说:“是晚辈错了,小子被台上的姑娘们所迷,您的话真没有记住。”
“哦。”老翁的脸色略有缓和,他捋了捋稀稀拉拉的胡须,“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为谁而来?”
比武招亲的擂台看似是岳家的彩衣小姐在招亲,但慕名的却不都是为正主而来,五位试炼者也都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能获得其中任何一位的芳心都不虚此行。
陈敬济来的目的与别人不同,他本来是要探一探岳家的底,顺便了解小姐岳彩衣的情况,遇见比武招亲是赶上了,并没有看上谁的杂念。
老翁的询问不能不回答,他便客气的瞎掰道:“晚辈听说岳小姐文武双全,所以想试试对对子。”
“难怪啊!”老翁语重心长的说:“看你的样子就不像习武之人,你听老夫的劝,不要与岳小姐比试文采,她的文学功底比武艺更高强。”
靠!
陈敬济的不服精神被勾出来,他自己的文采确实不行,但比试却不一定非要有真才实学,有后世知识做借鉴与后盾,他不一定就比不过岳彩衣。
再说擂台上的扈三娘见识过他借鉴的对子,那副绝对的上联还悬挂在汴梁府的红楼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对的上。
岳彩衣的文采既然好,就去对一对出个下联,看看是不是包金铜。
包金铜不是金!
擂台上男女已经交上手,一来一回不紧不慢,陈敬济不清楚武技高低的层次却擅长看热闹,他觉得男女二人不像在比试,反倒有点同门对练的架势。
“她叫宗雪花,是宗泽将军的孙女。”老翁开口说:“她也是将门之女,一身武艺学自武当山。”
武当山与少林都是江湖的大派,是武学的发源地,陈敬济在这一世听公孙胜与贾诩道人提及过。
这两大派创建的时间不同,武学与武技却不相上下,主张刚强的少林与绵柔的武当山各具特色。
陈敬济学过的刺客技算是武当山武技的分支,目前中原人会武艺的大都是学自武当山,少林的功夫来自西域,加上庙里的和尚不愿意与世人相争,会少林功夫的人就不是太多。
“男的是哪个?”
老翁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小哥也会武技?老夫老眼昏花了。”
“皮毛而已。”陈敬济谦虚的回答。
他现在最不了解所学的刺客技达到什么水平,他一直认为他的本事伤敌不行,但保命应该不成问题。
“男的叫谢天成,他与宗雪花是同门师兄妹。”老翁缓慢的介绍道。
旁边的长者知道得挺多,陈敬济的心思从擂台上转移下来,他的身边最缺少掌握信息的能人。
他曾让李俊、曹正及阮氏兄弟创建的情报机构经营的时间不长便自行瓦解,收集信息是项复杂的活儿,真不是一般人随便就能做成。
“晚辈能知道前辈的名讳?”
“老朽名叫。”
尼玛,真有叫这样的名字!
在后世的文章中属于最常出现的名字,仅次于叫小明的人,陈敬济对叫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难怪前辈如此精通消息,请问江湖上哪家的名声最大?”陈敬济作揖请教道,他不知道对方是真还是假。
“没有。”思索片刻道。
“真的没有?”
“真没有。”
“不是吧?”
抱拳道:“小哥可知道?”
“蓝翔技院!”陈敬济调皮的回答,这一世肯定没有蓝翔,但江湖上若不没有蓝翔的存在,岂不是不好玩耍吗?
“蓝翔技院是哪个门派,老朽从没有听说过,他家擅长什么?”
究竟蓝翔技院擅长什么,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可陈敬济却不想再回答,玩耍就是图一时口快,他能确定老翁的肚里确实有两把刷子,招募到身边有利于他的霸业。
谢天成与宗雪花的比试越发的默契,俩人就差眉来眼去与窃窃私语,擂台下瞧出章程的人早已经不耐烦的起哄。
“下去吧!”
“换人!”
“小哥,你上去试试?”在一旁怂恿道。
“不去。”陈敬济摇头拒绝,他的俩下子上去就是出丑,他没疯也有自知之明。
忽然谢天成跳出交手的圈子,满脸通红的宗雪花后退几步,回头对扈三娘轻声细语了几句,后者一脸怒气的走上台。
扈三娘没有说话,她的拳法大开大合施展出来,与谢天成过起招来。
陈敬济瞅了几眼摇头,他觉得扈三娘也不是对手,比试切不可动怒,无端消耗体力必然会失败。
扈三娘的本事果然如同他的分析,三十招后动作减慢,根本就碰不到对方,反倒是让谢天成占了不少便宜。
敢吃我女人的便宜,是不想好了!
陈敬济自然不可能戴绿帽,他顺着阶梯走上擂台,眼睛盯着对决的二人,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
“你是谁?”一边维持擂台会场纪律的人询问道。
“我是三娘的男人。”陈敬济随口回答道,他的话引起一片惊异,也让谢天成的身形顿了一下。
机会来了!
陈敬济没想到他要的好时机会是他说的话,他没有犹豫的出手,普通的招式伴随迅速的动作渗入二人,一击命中!
谢天成的右手捂住胸口连连后退,脸变得扭曲,左手指着陈敬济说:“二对一算什么好汉!”
“兄台才是好汉,在下不是好汉,我只是不愿意娘子受辱。”陈敬济舔着脸说,他的一击竟然成功,令他一向含着的胸直挺了几分。
“谁是你的娘子!”旁边下台的宗雪花不悦的说。
“你俩一起骗我!”谢天成的右手颤抖着指着台下的宗雪花,“我真蠢,竟然才知道你提前下山的原因。”
陈敬济不想再多说什么,宗雪花与谢天成若是两情相悦,他插手便是自讨没趣,再说他上台也不是为宗雪花而来。
他瞅了一眼扈三娘,她的冷脸上堆满了笑意,像是早就明白其中的误会。
这是被玩了?
扈三娘也不解释,任由擂台上的争执不清不楚,陈敬济叹了一口气走下台,他知道继续留着只会更麻烦。
谢天成倒下了,他的胸口被刺致命的一刀,刚才硬挺着是凭仗着一口气,残酷的真相令他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英雄留步!”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陈敬济的背后传来。
是要给谢天成抵命吗?
陈敬济转身看见一张嫩白的小脸,这个姑娘是第三个试炼者,瞅她的岁数不大,应该没有成年。
“有事吗?”
“请问公子可是姓陈?”小姑娘态度友好的说:“你曾经是不是住在汴梁府?”
谁呀!竟然认识咱。
陈敬济摇了摇头,他不姓陈已经很久,过去的应该过去,现在只能姓赵。
“陈公子还记得重阳与朝英吗?”小姑娘的眼里多了水汽,那种激动的情绪并不是假装的。
重阳与朝英是谁?
陈敬济挠了挠后脑勺,他不记得认识姓重与姓朝的人,对方会不会是认错人?
“公子忘了贾道人?”
贾诩贾道人吗?
陈敬济看着小姑娘,他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你是朝英,林朝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