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第四个人?都有什么武功秘籍被卖出去了?
贾诩没有向他吐露实情,即便陈敬济答应替他照顾这俩个孩子,也没有从这位仁兄的嘴里挖出什么,这个穷道士还有点骨气,知道做坏事要保密的道理。
“公子的气质非凡一定能做大事,这两本书由你转送给不错的人才,肯定能多两个得力的助手。”
接受武学秘籍本来是件好事,可是穷道人贾诩却让陈敬济发个毒誓,绝对不能私自独吞书籍而不给人。
两本书里记录的文字七扭八歪,如果不是还有些许的配图,陈敬济会觉得贾诩送的是两本道家的经书,这样看不懂的书籍也是武学秘籍?
陈敬济撇了撇嘴,顺手将书揣进怀里,他没有私下学习的精力和耐心,即便这两本书真是什么武学大集。
秘籍留给能看懂的人,说不定真的就能有两个不错的助手。
返回汴梁的车队里多了王重阳和林朝英俩个孩子,一起随行的人并没有半分的表示,大家只关心领队的陈敬济。
除了西门娟大姐外,其他人都知道到汴梁城后,谁才是掏银子打赏的主人,有钱人在哪个时代都是中心。
车队又走了一周才到达汴梁城的陈府,陈洪有急事没有在家,管家陈世美领了几个陈二陈三出来迎接他们,大家动手忙碌卸货和清点携带的新婚嫁妆,陈敬济带着西门娟及众人进入府内。
西门娟住进提前准备好的房间,虽然陈敬济对西门家颇有微词,但礼数上却不能有违常理,他再怎么不情愿,西门娟也是他的正房妻子。
王重阳与林朝英被安置在后院的偏房,与陈府的护院武师住在一起,由于陈家曾经是武艺世家,所以武师的地位比家丁要高几分。
清点货物的账单交过来时,陈敬济发现西门娟的嫁妆有点薄,比大房吴月娘对他提过的礼物少了一多半。
陈洪从禁军营回来的时候,脸色也非常的不好,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他没有询问儿媳西门娟来的事,直接将儿子陈敬济喊进书房里。
陈敬济一进屋门,便听见父亲陈洪发脾气的声音:“都不拿我当作一回事,难倒我是出气筒吗?”
随后噼噼啪啪碎了一地的茶杯茶碗,陈老爷这又是被气得不轻,难道他不知道生闷气会得痔疮早死吗?
陈敬济没有开口说话,他小心的找个椅子坐下,伸手拿起没砸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他知道父亲陈洪的习惯,撒过气便会喝点水缓一缓,可是今天陈老爷子似乎不太一样,陈洪自言自语说了好久,闭上嘴的时候没有喝水,他的双眼合上坐在一旁久久不动。
半个时辰过去,陈敬济听到呼噜声从父亲的嘴里钻出来,陈洪是睡着了,他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书房,对外面站着管家陈世美交待了几句,便独自向着胖媳妇西门娟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西门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公公陈洪回到家没有见她不符合正常的现象,按说她已经是陈家的儿媳妇,如果第一天就没有得到当家的公公认可,这让她以后生活的日子怎么继续在陈家住呢?
又一个生闷气的人!
开解生气的人唯有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陈敬济虽然知道的办法不多,但管用的招数却总是还有几个,而且这个女人娶进陈家也不是为了供奉着。
进入房间里的陈敬济觉得应该借此时的气氛做点什么,他先是撵走站在房间里陪同妻子的丫鬟小翠,接着关闭女人的房门,嘴巴凑近西门娟小声的将西门大官人送来嫁妆减少的事说了出来。
女人嫁妆的多少不在于别的,除了脸面上的风光外,还有娘家人对亲家的态度及女儿的认可度,西门娟在西门家是唯一的子女,减少嫁妆只能说明西门庆对子女的不重视,或者还有吝啬之心和不再管的说法。
西门娟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她也没想到父亲西门庆会来这么一出,虽然她与父亲生活了很多年,知道父亲的优缺点,但成亲嫁妆减少的这件事,她还是愿意与夫君陈敬济站在一个阵营里。
“公公是因为这个对我不满,我无话可说。”西门娟叹息着说,她现在远离阳谷县城,即便想与父亲西门庆闹一闹也是有心无力。
陈敬济伸出两只手搂住媳妇的胖胖的身体,轻声的说:“丈人在此事上做的略欠妥,我家老爷子迁怒于你也有办法解决掉。”
“那怎么办?”没了主意的西门娟像是没牙的老虎,她知道父亲西门庆的做法实在是过了,哪有故意削减唯一女儿嫁妆的事情,这不是在打亲家和女儿的脸面吗?这样让女儿情以何堪呢?
陈敬济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对西门娟说:“嫁妆不是大事,我父亲只是不太喜欢胖人,他小时候吃过饿肚子的苦,他认为人发胖就必然会变穷。”
“变穷?”西门娟不知道发胖与变穷联系到一起的逻辑是什么,她想早一点改变公公的看法,于是老实的向陈敬济问道,“那我要怎么减肥呢?”
“应该这么这么这么…”
夫妻之间的私密话自然离不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虽然陈敬济对西门娟及西门大官人有很多意见,但他与这个女人名义上已经是夫妻,很多事对于成熟男人不要太较真,谁都喜欢吃名家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可是没有卖相的家常私房菜不一定是极品,却最能满足男人的胃口。
一个时辰之后的陈敬济心满意足的走出西门娟的房间,神清气爽的滋味如同吃了五庄观的人参果。
男女之间的问题与矛盾不难化解,只要你情我愿的一起商量、解决,总都能有个不错的好结果,至于过程之中有没有遗憾的地方,那肯定是男人的贪心在得到与得不到,胡思乱想总比拥有更值得回味。
离开西门娟的房间后,陈敬济想起他的那位女先生李师师,他先与管家陈世美打听了一下私塾的地址,便离开陈府向汴梁城的北边走去。
女先生住的私塾在汴梁城北侧大街的末尾,是一间门面很小的房子,陈敬济到达的时候看见私塾的大门上贴着封条,查封的日期就是昨天。
这是肿么了?
他好奇的向隔壁老王询问,原来私塾先生的一篇文章被人检举到杨戟的手里,文字里有映射这位高官的词,发怒的杨戟便命人封了私塾并将先生打入天牢。
“写的什么词?”
隔壁老王叹息着说:“是狼是狗。”
陈敬济思索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他记得曾经在后世看某个口水剧里面有这么一段描写:是狼是狗也可以侍郎是狗。
杨戟现在的官职虽然不小,但他却曾经做过很多年的侍郎,因为他抱了新主子的大腿才得以升迁,所以他对别人针对侍郎做文章会格外的敏感。
那么李师师在哪儿呢?
有眼力架的隔壁老王诚实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讲出来,陈敬济满意的点头并递给隔壁老王十两碎银,他坐上马车直奔城西外的军营大账。
私塾先生的家眷及相关的女学生都被送入官营做营妓,由于驻守汴梁城外的官军临时出征剿匪没有返回,所以这些新到的官妓们还没有被糟蹋。
陈敬济听着赶车的人高谈军营里士兵的故事,城西军营大账里的守卫们只认识两样东西:军令和银子。
军令是需要大营的长官去下达,他不清楚谁是城外大营里最高的武官,即便他知道而去寻找,可能军令到达的时候,黄花菜都凉得没人能吃了。
当务之急需要花费银子办事,正好他的身上不缺少银票,虽然他的身家比不了汴梁城小霸王高衙内,但来到这个时代的他就一直揣着几百两银票。
这是个认钱不认人的时代,有钱干什么都行,没钱想什么都不行!
李师师一脸脏兮兮的蹲坐在女营内,站在陈敬济身边的守卫士卒拿到了钱,自然添油加醋、滔滔不绝的讲这个女人的事。
她一进来便以死来拒绝梳洗和打扮,每天裹紧衣服警惕着别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着实的滑稽,这样的女人在军营内有很多,她们最后的结果通常只有两种:被人蹂躏后自杀或者忍气吞声的活下去。
正常的女人一旦变成了官妓,她们悲惨的命运就会随之而来,除非能得到某位官员的欣赏和庇护,否则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陈敬济又掏出一些银子递给陪同的军卒,他需要立刻带李师师离开军营,他有些受不了周围投过来的绝望和复杂的眼神,那都是需要他伸出援手去帮助和临幸,他还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大善人,所以只能赶紧离开这里。
‘二百两,李师师的价格是二百两。’
这是勒索和抢劫!但陈敬济却只能默默地掏钱,他早就想过会遇见这种事,官妓也有各自的身价,那些负责的人如同青楼的老鸨龟公一样,以吸这类女人的养份为生,所以除了银子不会再认别的什么。
李师师在军营的深处呆得越久就越绝望,她想不出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结果,死还是不死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中。
‘即便你的人死了,但你的身体仍然会被喜欢的男人使用。’这是她听过最恶心及最恐怖的话。
看见陈敬济花钱赎她的时候,喜悦的感觉仅仅是持续了几秒钟,李师师忽然想起在军营里瞅见过同样的场景,钱财从陌生的男人手里送进军营老鸨的兜里后,被买下的女人被男人领走并睡了几夜,之后又被送回来丢到军营老鸨的身边,她也会如此吗?
或者她也是一样的结果,彼此之间唯一的区别在于出钱买她的男人是个曾经熟悉几天的陌生人。
走进城外的军营,李师师上了马车坐在陈敬济的身边,她的手已经松开了衣裙,上身故意的挺起胸,瞅着身边的大男孩问道:“我们去哪儿过夜?”
“谁说要与你一起过夜?”
“那你买我岂不是赔了?”
“我能让你不在军营里做官妓,但是你的身份却暂时不能改变。”陈敬济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说:“为你掏钱是不想见你在里面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