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冷……”
两个人并肩走在黯淡灯光的校园小道上,一阵夜风吹过,余书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还好……”
秦诗淼的秀发被风吹得轻轻飘起,露出了皎白如月的清美面庞,她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不解的说道:“今天的气温,不低啊……”
“……”
好吧,余书成算是领悟到了,对于这种冰山美人来说,无论多么冷的天气,都比不上她自带的冰霜光环。
走到了绿茵道的尽头,余书成停下了脚步,前面就是h外国语大学的人工湖了,这个时候来湖边散步,可不是一件烂漫的事情,那湖面上吹来的刺骨寒风,仿佛能把脸上的肌肤给划破。
“对了,你这么急得喊我来有什么事吗?”
余书成站在一个大树旁,抱着双臂哆嗦道。
“没有事就不能喊你来吗?”
秦诗淼反问道。
“……”
余书成无语了,大姐,如果没事就别这么晚喊我来啊,再说,能不能选个什么咖啡店面包房什么的,烧烤摊也行啊,总比两人傻乎乎的站在湖边吹冷风强吧……
秦诗淼似乎看穿了余书成心中所想,轻轻哼了一声,“是你耽误了时间……”
好吧,都怪我……
“大姐,这里好冷,要不我们去食堂转转?”
余书成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首先提议道。
“不。”
秦诗淼回答的很干脆。
“为啥啊!”
“我脚疼,走不远……”
秦诗淼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背你也行啊!”
“你身上有酒臭!”
余书成彻底被打败了,跟这丫头相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个人无言沉默了片刻,秦诗淼忽然开口问道。
“你要走?”
“嗯。”
余书成点了点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真的要走?”
秦诗淼好像没听到余书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明天就走了!”
余书成有些莫名其妙,今晚这句话都问了三遍了。
秦诗淼微微有些失望,又点了点头,然后不说话了,倒是余书成忍不住了,开玩笑得说道:“你要是想哥了,可以来上京看我啊!哥包吃包住!”
“啪!”
“痛……”
秦诗淼一个爆栗打在了余书成的脑门上,想不到她纤细的手指,打起人来还挺疼。
“我比你大。”
“嗯……好吧……”余书成揉了揉脑袋,“那……大姐,你还有什么事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赶长途呢!”
秦诗淼微一犹豫,说道:“没什么别的事,就是你到了国家队,一定要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余书成好奇得问道。
“一个叫夏远的人,他是我的师伯。”
“哦?你的师伯?你要我向他问好?”
秦诗淼摇了摇头,“他当年是中国第一编舞,六几年的时候当了花滑编舞教练,他培养了第一代的中国花滑选手,不过后来那场文化大运动之后,他跟我师父断了联系,我几次去中国冰雪基地,都没能找到他。”
“哦,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他找出来咯?”
余书成恍然大悟,不过他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文化大运动之后就没了联系,说不定已经被折磨死了,又或者被整成了神经病。
“嗯,找到他后,你就跟他学。”
秦诗淼点头。
“跟他学?”余书成吃了一惊,“你确定他现在还在那?六几年被请到国家队,都快工作五十年了吧?你确定他没退休,或者还在人世?”
余书成有些不乐意了,跟一糟老头子学滑冰,能不开玩笑吗?那老人家还能滑得动么……
“如果他不在世,就请通知我。”秦诗淼说道,“如果在的话,一定要跟他学。”
“你在艺术表现方面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以后你跟我搭档,这个短板必须要弥补。而我的时间有限,能在最短时间把你改造成功的,恐怕只有他了。”
秦诗淼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我太差了?”
余书成气得差点吐血,自己好歹也是打破省记录的选手好不好!居然被你说成太差,我还没有答应跟你搭档呢!
“总而言之,不管他在不在,你都要尽全力去找他。”
“好吧,我听你的。”
余书成虽然郁闷,但想到对方曾是中国第一的编舞教练,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那绝对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遇。
“你找到他后,告诉他我的名字,他一定会帮你的!”
“好吧……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余书成有些不爽,还以为这姑娘大晚上非要自己过来,是舍不得自己离开,要给自己来一场以泪饯行呢!
“嗯。”
重要的事情说完之后,秦诗淼又回到了那个冰山模式,连说话,都仿佛带着一股刺骨的寒风。
“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走吧。”
“……”
果然是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啊。
这算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吗?
余书成心里恶意的想着。
呸呸呸,她提上裤子不认人,那我算什么……
回到家中,余书成第一时间敲开了余蝶房间的门。
“姐,你知不知道,以前国家队有个叫做夏远的教练,据说是中国第一编舞?”
“不知道!哎!你先出去……”
余蝶脱了衣服准备睡觉,抱怨了一句就把余书成推出了房间。
余书成只好打开电脑,查询这个叫夏远的资料。
可惜结果令余书成有些失望,网络上查询的很多结果,都是张冠李戴,并不能确认这个夏远的身份与近况。
中国花样滑冰队建立,也不过三十来年,而秦诗淼所说这个夏远活跃在花滑界的年份,却是在六十年代,中间相差了二十年左右,因此,即便是花滑协会的主页上,都找不到这个人的名字。
“搞得这么神秘,我看,估计已经挂掉了吧……“
余书成叹了口气,以秦诗淼的家庭背景,都没能将这人给挖出来,自己多半也是徒劳一场。
”中国第一编舞……唉,听起来还真牛……如果能帮我编一段就好了……“
余书成躺在床上还在胡思乱想,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