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传来一阵争执声。
“杨天,帮我看好孩子,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倾城起身来到门外,发现隔壁病房里的病童妈妈正在抽噎,而男主人站在门口正朝着她骂骂咧咧。
看得出来,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显然无法接受孩子确诊出这么严重的疾病,这是想要撂挑子走人的节奏。
病童妈妈无助地抱着孩子,除了哭泣,剩下的只有一颗想死的心。
在提倡优生优育的当今社会,哪个家庭可以承受孩子先天发育不良之痛?尤其年轻的父母,更是无法接受从希望到绝望的强大落差。
看着挥袖离开,将病童和产妇丢弃在医院的绝情家庭,叶倾城心生恻隐。
轻敲了一下病房门,叶倾城认出了这个正是与她刚才一起在检验科做脑电图的病童家属,递了一包纸巾给她。
“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不能接受孩子的病情?”
叶倾城心疼地询问了一句,替她倒了一杯温水,看得出来她还没有出月子,身体仍然极度虚弱。
“嗯,他们想放弃治疗,还想将孩子扔在儿童福利院门口,太狠心了!我决定和他离婚,一个人治疗孩子。”
病童妈妈抽噎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和倾诉的对象,内心的苦楚找到了宣泄的窗口,细数她丈夫家人的狠心与绝情。
“你还没有出月子吧?娘家没有来人帮忙照料?”xdw8
“出了月子,前几天带着宝宝去打预防针,回来当天晚上就发现孩子开始发烧,然后就出现了拘挛抽搐的症状,带来医院检查,确认为婴儿痉挛症。”
“哦?打了什么预防针?”
“乙肝疫苗!可能那天风大,着了凉,回家之后孩子就有点儿焉,然后就开始发低烧,接着就发现她有点头拘挛的症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倾城心里咯噔一响,她想起今天coco的宝贝儿也注射了乙肝疫苗。
莫非……?
不敢往下想,叶倾城安慰了一下病童妈妈,替她点了一份外卖,希望她振作起来。
“你家孩子也是婴儿痉挛吗?”
病童妈妈泪眼婆娑地望着叶倾城询问了一句。
“不是我的宝宝,是我闺蜜的宝宝,目前确诊为婴儿痉挛。”
叶倾城简单介绍了一下coco宝宝的情况,安抚了一下病童妈妈的情绪。
“你闺蜜真幸运,有一位如此知心的朋友帮着照料,我是外地人,妈妈刚伺候完月子回了老家,现在宝宝病了,只能由我一个人撑着,如果她爸爸不肯给钱治疗,我也不知道能熬多久…… ”
叶倾城陪着病童的母亲聊了一会儿,直至外卖员将快餐送进病房。
“你先吃个晚餐吧,孩子已经确诊,咱们等待医院的冶疗方案,先别太消极,我闺蜜的孩子请了一位国医圣手替他治疗,如果有效果,到时候我再请他帮你家宝宝也免费治疗。”
听完叶倾城的安抚,病童妈妈一脸感激地望着她:“真的吗?你不但人生得漂亮,心地也这么好,实在太感谢了。”
“我也算是大难不死的人,更何况我家小宝贝儿曾经也得过一场重病,比其他人更懂你。”
在叶倾城的安抚下,病童妈妈止住了泪水,多了一线希望。
当她知道叶倾城是一家上市公司总经理,生产的正是各类生物制剂的时候,更是又惊又喜。
人家是专业人仕,想必能够想出的办法比她要多得多。
“认识你真是我和宝宝的福气,太感谢你了,以后叫我小颜吧,颜桦。”
颜桦伸手与叶倾城一握,满怀感激之情,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言表,只是感动满满地望着她。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你千万要坚强!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叶倾城表示她会建一个病友群,收集跟踪他们的发病和治疗情况。
身为制药企业的负责人,所有的临床数据都将是最直观的,远比双盲测试和官方公布的临床测试数据要更加的精准。
有时候,药企为了盈利,瞒报了一部分药物的副作用。
更多的时候,在没有更好替代品的时候,只能以这类药物应用于临床。
叶倾城明白,启东制药同样生产乙肝疫苗,她更得慎重。
走出了病童妈妈的病房,叶倾城并没有回coco宝宝的病房,而是对整个病区的孩子进行了一轮走访,添加了大家的微信,建了一个病友交流群。
她想要获得更多病人家属的材料,了解这种疾病的发病原因,以及病童愈后情况。
魏总已经从医生的办公室回来了,一脸焦虑地望着熟睡之中的孩子。
“魏总,不用太过担心,诸痉属湿,刚才我替孩子进行了温通经络的推拿治疗,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就能控制他的病情,免去吃药的痛苦。”
杨天拍了拍魏总的肩膀,请他放松一下心情,尽量乐观地对待孩子的病情。
“不用吃药真的能治好他的病?叶小姐说这可是世界上难治型疾病。”
魏总显然在质疑杨天的神通,他怎么可能相信如此玄妙的治疗方案呢。
刚才医生已经给他打了一通“预防针”,介绍了这类疾病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以及家长必须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应对未来漫长的治疗和康复训练。
他脑子里当时乱哄哄的,根本听不清楚医生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生无可恋。
叶倾城走访完整个病区,耗费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当她回到宝宝的病房,询问杨天孩子在此期间有没有再次发作。
“没有!情况好过多我的预期,看来我的判断和治疗方案是正确的,今天晚上我准备在医院陪魏总一个通宵,观察孩子的情况,如果天亮还没有发作,那么咱们胆子可以大一点儿,即刻办理出院,回家静养,暂时不要服药治疗。”
杨天显得有些欣喜,介绍了一下孩子的情况。
叶倾城心里绷得紧紧的弦,稍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