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柯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十几年前最机密的资料居然被赵子云保留至今,还交给了赵飞燕。
她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展示这么机密的资料意欲何为?
赵子雯和赵子凯,本就是酒囊饭袋,没有读过几年书,自然看不明白赵飞燕展示这些资料的意思。
倒是赵飞龙看懂了,他饶有深意地盯着罗柯,想看看这个老狐狸如何应对。
蟹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飞龙选择了沉默,想来个坐山观虎斗。
只要赵飞燕成功摆平了罗柯,他一定有办法说服几个叔叔和堂弟,赵家人联合起来摆平赵飞燕应该易如反掌。
罗柯是个狠角色,他手里掌握着的更是公司足以致命的核心秘密。
“赵总,这些东西是赵董生前给你的?”贾向前看见了他当年签字的某些重要文件,惊了一大跳。
“很遗憾,父亲临死前一句话也没有交待给我,他可能是想让我凭借自己的智慧闯过今天这一关吧,这些资料是韩三爷提供给我的,您应该明白为什么韩三爷会有这资料了吧?”
听到韩三爷的名字,罗柯自然明白。
他早就猜到赵子云突然跳楼应该是韩三爷逼迫的,可是当年的证据怎么会落在了韩三爷的手里呢?
难道李哥想要落井下石,借韩三之手铲除赵氏?
如果李德昌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赵氏,那么赵氏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罗柯擦了把冷汗。
暗暗后悔昨天不该溢价收购了贾向前的全部股份,如今这些股份有如烫手的山芋,他想甩锅都有些难了。
赵氏集团的董事长,未来谁当谁倒霉!
想到这里,罗柯痛悔不已,他突然萌生出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赵总裁,这份资料当年的确是我和贾向前共同经手办理的,后来赵董也想办法去摆平了一些关系,十三年前证监部门下来核查过,最后不了了之,如今就算他们想要翻旧案,也过了追溯期。”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可是终身追责制,这个丑闻如果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自然也会令集团质押的股权全部爆仓,你们毕生的财富同时化为乌有。”
赵飞燕不能苟同罗柯的意见,她请律师展示一下最新的公司法,顺便科普一下。
罗柯的面色煞白!
他之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当选董事长,正是担心质押的股权爆仓。
为了开发西北旺,赵子云孤注一掷,说服大家将所有的股权拿去质押再融资,而且他们都在协议上签字画押。
既然赵飞燕提到这个令所有人都担忧的话题,那么就集团质押股权可能会爆仓一事,进行讨论。
“罗柯先生,咱们今天第一个会议议题就是选出新的集团董事长,完成了这个议题,您刚才提到的其他议题,才有继续的必要!”
赵飞燕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她今天摆不平这些家伙,那么她今天就会申请退出全部集团股份,拿着这桶金重创一个赵氏。
当然,这是破釜沉舟的想法。
没有被逼到绝路,她是不可能拱手相让父亲用生命换来的赵氏集团。
罗柯已经萌生了退意,他对董事长一职不再有任何的兴趣。
就算他力排众议,最后当选,面对赵家人的集体退股,还有他们暗中使出的阴招,也足以致命。
罗柯发现赵飞燕远比大家想象的犀利百倍,她冷静如赵子云,甚至比赵子云多一项优点,那就是狠辣又果决,不留任何的情面,哪怕对付她的亲叔叔和亲堂兄,也会不留一丝面子。
如果她有解决当前危机的办法,罗柯倒想趁着股价目前估值相对合理的价位,退出集团董事会,转让名下全部的股份,全身而退。
“罗柯先生,贾向前先生,还有两位叔叔,你们都是跟着我爸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同打拼到如此庞大的家业,个中艰辛比我要懂,你们更懂为何赵氏跃居为深城首富的。”
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情绪有所收敛。
“常言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赵氏有今天,曾经打过无数擦边球,被迫做了一些突破底线的事情,这些事情大家心照即可,我就不一一展示,你们应该明白我爸为何会选择跳楼了吧?他是不想一世英明一朝丧,更不想晚年有牢狱之灾啊!”
罗柯和贾向前读懂了赵飞燕话里暗示的意思。
她是不想最核心的秘密被赵家几个饭桶知道了,四处宣扬,最后害了自己的集团公司。
“我同意赵飞燕小姐当选为集团董事长,我也要求退出公司集团的全部股份,不知道赵小姐有没有意向收购?如果没有意向和财力,我可以向其他的投资机构转让。”
罗柯宣布退出董事会,也放弃竟选董事长。
这个决议一出,在场的赵家人一阵哗然!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赵飞燕三言两语,还有一大堆的陈年财报,居然轻松的摆平了罗柯?!
这不科学!
这份财报到底有何玄机?
赵飞龙狭眸暗暗一缩,他万万没想到,赵飞燕接任集团执行总裁仅仅半年时间,居然能够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看她来的手中,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
而那个杀手锏,绝对是致命的!
否则罗柯和贾向前不会如此惶恐不安,更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wavv
望着罗柯,赵飞燕苦笑了两声:“罗柯叔叔,您是父亲生前最器重和信任的老臣子,既然您目前仍然是集团的执行董事,还是请您耐心开完最后一次董事会,再决定是否转让股份的事宜吧。”
罗柯点了点关:“赵总裁,罗叔叔惭愧,虎父无犬女,赵兄应该可以念笑九泉了,既然我还有资格参加今天的董事会,那我将自己的一票投给赵飞燕,同意她当选集团董事长。”
望着突然调转风头支持赵飞燕的罗柯,原指望他搅局的赵子龙暗暗叫苦,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