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玉安没有察觉出余媚儿的试探,点头,“姐姐快坐上试试看怎么样,如果还不错,我让再做几把,给父亲母亲,两位哥哥和姐姐那儿一人送一把。”
余媚儿小心翼翼的坐上,摇椅猛地往后一仰,她“啊”的惊呼了一声,玉安娇笑:“姐姐,没事儿,倒不了。”
才说了一句,余媚儿就已经熟悉了摇椅的规律,她轻轻摇了两下,尝试着放松,背往后靠,半晌,才道:“感觉还真不错,妹妹在哪家店定的?我也让人去做了一把。”
“瞧姐姐说的。”玉安嗔笑道:“刚才都说过了,姐姐坐的舒服,我便让人送你一把就是,哪有让你自己再去做的道理。”
余媚儿不依的道:“姐姐只是好奇哪家的木匠这么手巧,能做出这种椅子,妹妹可是要私藏?”
“是在城东的一家木匠铺子,姐姐去了便知,那儿只有一家木匠铺子。”玉安倒了一杯花茶,推到余媚儿身前,道:“知道姐姐最喜欢花茶,给。”
见玉安无所顾忌的说出,余媚儿才放下心中那点猜忌,对于这个明明重生前没有过的小堂妹,今生却偏偏存在了,她心中有着极大的疑惑,本来以为是自己重生改变的,后来听父亲说起这个堂妹的种种,又觉得这个堂妹异常的聪慧,她才会想到,堂妹是不是和她是同类人,现在看来,倒是不像。
“姐姐在书院怎么样?”玉安身为东道主,自然应该关心余媚儿在书院的生活。
想起打水打饭,都得亲力亲为的日子,余媚儿叹口气:“刚开始时,是不适应,不过,习惯了就好,我现在都有点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了。”
玉安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却没喝下去,犹豫了下,才问道:“姐姐知道陶婉白吗?”
“你是说陶小姐?”余媚儿想了一下回道:“见过几面,虽然性子不搭理人,却也不是书院中那些主动找事的人,有时候碰见不平的事,也会说句公道话。”
玉安抿了抿唇,“姐姐,相信你也知道陶小姐身为三品官员的嫡女,会从朝圣书院退学是什么原因,我想请姐姐小心一点,陶小姐怕是会对我记恨在心,你又是我堂姐,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余媚儿笑出声,说了句从认识以来第一句调侃的话:“就她,听名字就知道永远是个失败者,陶相当于逃兵的逃,婉白,不是完败吗?放心吧,就这样的人,姐姐是不会吃她的亏的。”
玉安一听,也笑了,陶婉白,不就是逃完败吗?真是名字中的三个字,没有一个是吉利的,她这辈子如果不是摊上了个好父亲,还不知道会怎样?
轻松一笑后,玉安也就把陶婉白放在了脑后,又问起余媚儿忠明书院用什么法子来赢回输给朝圣书院的名声?
余媚儿笑道:“我没有听说书院有什么动静,倒是听同窗说,院长夫子们都在等冬季的竞赛,还有冬考,你们学院每隔五天就会抽出时间,去教别人,相对来说,自己学习的机会就少了,怕是等几个月考试的时候,会输给忠明书院。”
原来,忠明书院的院长是这么想的吗?玉安问:“姐姐觉得呢?”
余媚儿摇头:“我只是书院众多学生中不起眼的一个,这些事情怎样,又关我什么事?”
玉安小口喝着茶水,道:“姐姐不是想见识一下京城两大书院卧虎藏龙的学子吗?现在怎么又说这么丧气的话?”
“这怎么就是丧气的话了?”余媚儿细长的眼睛白了玉安一眼,坚定的道:“我现在是要潜藏,等六年后的竞赛,一定要博得一个好的名次。”
玉安乐不可支的点头:“好好好,潜藏,你又不是玩卧底,还潜藏呢!”
“你取笑我!”余媚儿扑过来,两人闹成一团。
在笑声中,玉安觉得像是真正回到了七岁的幼龄,可以无所顾忌的玩闹。
好日子终是过的很快,在又受了余安顺一番冷嘲热讽,余媚儿眨着眼调皮的神色中,玉安坐进马车,去了学院,准备明日去上河村讲课的东西。
来的次数多了,玉安几人和村民们也都熟悉了,余富正果真以极快的手段,在上河村的后山腰建起一座不小的院子,出来给孩子们上课的教室,还有别的休息的地方,这是为以防万一,如果路上下雨,书院的学生赶不回去,也有个过夜的地方。
当然,除第一次玉安等人来时没有带贴身的丫头,后来再出来的时候,魏院长都是默许了带丫头的,要不然有个什么事,连回去报个信的人都没有,这些人中好谢都是朝廷大员的儿女,真出了事,即便有皇上护着,他只怕也不好和对方交代。
村民们虽然还有些拘谨,却也能笑着面对玉安几人,也幸好她们这几个熟悉的人被分到了一个小组,还因为第一次来上河村时福威郡主授课,她们才得意选择了这个比较熟悉的村子。
几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在村民面前凡事都让丫头做,定让村民觉得她们不好相处,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所以,她们带着的丫头小厮,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也许正是因为玉安等人表现出来的亲和,村民们才如此轻易的让她们融入到村民的生活里。
甚至有时,还能听到孩子们欢呼,什么小夫子之类,很怪异的称呼,出乎玉安的预料,例如福威郡主等人并没有表现的反感,在玉安问起时,还反问道,为什么会反感,她觉得这种称呼很亲切。
余富正到底没有做到人手一本书,而是仿照前世的图书馆,今生买书的书馆,在一间大的房间里,摆放了各种书籍,还有桌椅板凳,让孩子们既能有书看,也能有个好的环境,便是跟着玉安等人学了几个字的大人,有时也会装模做样的来这儿拿本书,摇头晃脑袋的。
偶尔念错了字,会被在旁边看书的孩子们取笑,大人们会佯装生气,举起手做出打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