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一将绑缚周千行的左右两个侍卫解决,周千行当即得了自由。周千行一把扯下口中的布团,他随即与穆春拱手交言道:“穆先生,多谢相助。”
还未等到两人再说第二句话,校场内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些已非公孙伯玉所能够控制,他站在高台上显然没有料到事态会发生如此变化,大大超过了他的所能控制的范围。
这参加中元盛会的,有中元名门正派,亦有各路江湖豪杰,其中更有穷凶极恶之徒。若是寻常江湖人那也就罢了,这等恶徒异心,此时受穆春周千行等人影响,这些人再也等不住。他们当下就撕下了和善的伪装,这就要上台直枪昆仑玉他们不管谁是昆仑玉的主人,只管抢到手再说。
公孙伯玉根本来不及要去追究穆春和周千行两人,便有更多的人呼喊着杀向擂台上。公孙伯玉见此情景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直到那名契丹人在公孙伯玉后头按住他不让他再作后退,公孙伯玉这才从眼前一片乱势之中醒悟过来。
公孙伯玉一边召集侍卫,一边与众人再次重申此次中元聚会的目的:绝非为了挑事,更是为了江湖的和谐!
“今日在我凤凰城者皆为昆仑玉而来,我公孙氏亦是为了昆仑玉之主兴办此会。诸人若是有意破坏,休怪我公孙伯玉不讲情面。”
公孙伯玉说完此话,已有诸多侍卫将那些肇事的恶人一一围起来,又兼在场各路名门正派人多势众,使得那些个恶人不得不顾虑再三,暂时偃旗息鼓稍后再作打算。
公孙伯玉见势态稳定下来,他心中稍定,想要再次让手下处理掉周千行,然周千行却已经被穆春带着隐入人群,却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有周千行这么个隐患在场中,公孙伯玉自是十分地被动,他纵观全局却并无所获。还是经由契丹人提醒,他道:“少城主,莫要耽误时间。”
公孙伯玉听闻此言,他深知时间紧迫,自也不敢擅自耽误,当下就使众人继续依次上台。
台下,虽穆春帮了周千行,但穆春这般擅自做主将周千行带离的做法,却是让周千行十分不满。
周千行看着台上秩序恢复依旧,他恨声说道:“穆先生,你为何不让我上去拼了!”
穆春亦是看向台上,他更是将公孙伯玉与契丹人的来往看在眼中,他这么告诉周千行:“你这么上去有几分胜算。擒贼先擒王……”他并未将话说完,但显然周千行已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穆春看到周千行点了点头,经有穆春这么一提点,周千行更是开始小心地不再暴露自己。
穆春站在台下一直等着一个机会,只可惜恶人们的风波雷声大雨点小,就这般急匆匆地被压了下去,快的穆春都没有看清楚他们都有哪些人。
“穆春,你看那里!”
突然穆春耳边多出智僧的声音,他惊了一惊,随即朝着智僧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秦伯!
没错,正是秦伯怪叟几人,他们就在原本苏缭所在的区域,因着恶人们被一时压制下来,到是将他们显露了。
“穆春,我们该怎么办?”智僧双目紧盯着怪叟他们的位置,生怕自己一个错眼就看不到他们。
穆春沉气说道:“静观其变。现在我们都在校场里面,智远,只要台上没出事情,秦伯老叟都会无事。”
智僧却不这么认为,他对怪叟他们的行动似乎比穆春知道的更深一点,他也更清楚他们此行的不寻常之处。他听了穆春的话,坚决地摇了摇头,他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穆春!这一次大哥他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凤凰城!”
智僧说着,他忽然双目湿润,与穆春说的最后一声亦是喊出了破音。
穆春虽不知道秦伯他们到底所谓何事,但对于秦伯他们此行视死如归,他却是能够感知的,若非如此,秦伯更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让他们离开此是非之地。
穆春想到近来的诸多事情,他心中亦是不能够平静,但面对智僧他仍是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深呼吸与智僧说道:“那你以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真是是为了看那么个破石头吗?”
穆春说完,他看到智僧睁着充血带泪的双目看着自己男儿流血不流泪,穆春被智僧这副样子给惊吓住,他缓缓说道:“我们只管留意他们的动向,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两个一定要确保他们无虞!”
穆春说完觉得自己有的又有些不大准备,他继而又补充说道:“智远,事情会怎么发展我们都不知道,秦伯他们的安排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
穆春越说却越觉得糊涂,他索性一手拍在智僧的肩膀,郑重说道:“你信我,就听我安排。不管是秦伯还是老叟,都会无恙。”
穆春的话,说的极为的真诚,又颇为蛊惑人心。只见智僧点头同意,他又极为配合地站到穆春身后,他这么解释说道:“穆春,我听你的,一定要让大哥……”
穆春见智僧说得哽咽,但他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有拍拍智僧的肩膀宽慰他,随后穆春继续关注着台上公孙伯玉等人的情况。
经过了恶人们这么一出,公孙伯玉更是小心谨慎,他对着每一个上台滴血认主的人,都极具警惕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冒然将昆仑玉抢夺了去。他看到夏怔一人拿着昆仑玉尤是不能够放心,他亲自走到夏怔旁边,盯着别人滴血。
公孙伯玉已经做好了随时与夺玉之人开打的准备,而台上另一拨人却不似他这么紧张,那些人此时颇有些闲暇的聊到了一处。
其中聊的最为起劲的便是镜虚,他先是关心了福有师傅手腕上的伤势如何,未得到福有师傅的回应,他回头又与朱仲素问候了饶掌门。
他这般将左右诸人都关怀了一边,最终却是提到今日昆仑玉的事情上,他指出:“昆仑玉何等宝物,又怎能够受此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