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乔去开门之前,先让邵茹带着张炯回去休息,其后又看向穆春,询问他要不要也先安置了苏缭两人。
穆春兀自替宋玉儿拿了主意,却是询问地看向了苏缭:“苏缭,你要不也避一避。”
还没的苏缭说话,宋玉儿却插嘴说道:“叔,我要留下来。”
未及穆春反驳,只听到门外传来急不可待骂骂咧咧地声音,张乔已经等不及穆春将苏缭宋玉儿两人安置妥当,这就去大门口开门。
大门打开,伴随着暮光,穆春看到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扛着一口打着封条木箱子骂骂咧咧地进来:“呸,老子走了两条街才找着这么个破落镖局,竟还给老子关门!”
大胡子周身戾气,说话也不客气,他进了大门看到一桌子吃饭的然,将木箱子扔到地上,对着一旁的张乔说道:“让你们镖头出来说话。”
张乔与穆春两人视线对到一处,张乔这才与大胡子说道:“我就是这里的镖头,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大胡子显然不信张乔的话,他眯缝着小眼睛,将张乔从头打量到脚,又从下往上看过来。
大胡子那股轻蔑的劲头,穆春隔着老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出来。
张乔却是个和气的,开门做生意,他自是笑着问道:“敢问有什么能够效劳的。”
大胡子,一脚踩在木箱子上头:“把这箱子明天晌午之前送到太原府。”
“这……”张乔听到此话稍有迟疑,此时凤凰城城门已经落锁,只有明日一早出城,便是明日一大早去往太原府,那时间亦是十分的紧迫。
张乔琢磨着时间,斟酌着与大胡子商议说道:“这凤凰城到太原府路途不少,能容否宽容些时间。”
大胡子摆脸,哼声道:“时间紧迫才找你们镖局,如若不然又何须用得上你们!”
张乔似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仍是皱着眉头颇有些为难说道:“紧是紧了一些,敢问你是要送到太原府哪位大人的府上?”
“太原邬家。”大胡子十分不屑的说道。
穆春与张乔听闻这话,俱是震惊穆春之前的未婚妻就是太原邬家的大姑娘。
穆春随即变了脸色,他看向大胡子以及他脚下的木箱:他是要送什么去邬家。
张乔心中惊异,他余光看了眼穆春,替他问出了想问的话:“您这是送的什么,我验一下,我也好估个价。”
大胡子一声冷笑,仍是踩着木箱不放:“价格由你定,东西已经封上,不能打开。”
大胡子这么说,张乔却迟疑了,他道:“您这时间紧迫,我明儿一早就能给你送出去,可您不让验里头的东西……这可让我为难了……”
大胡子也不与张乔纠结,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这是五十两定金,送达之后另有一百犒赏。”
张乔看着大胡子手中的银子,略有些心动,他正要伸手去拿,却被穆春给打断了。
穆春上前推开张乔伸向银锭的手,他斩钉截铁说道:“不成,送镖必须当场验货!”
穆春说地严厉,张乔大胡子二人俱是停下来看向他。
大胡子怒道:“你是何人?”他转而又质问张乔:“你不是是这里的镖头,你到底拿不拿主意!”
他说完又取了一锭银子:“这趟镖,老子再加五十两!”
张乔看了看大胡子脚下的木箱,也就两尺见方,约莫也就十几来斤的重量。他再看大胡子手中那两锭白晃晃地银子,心想:这买卖实在划算,没道理推别人手上。
他拉下穆春,这就要应了下来。
穆春自然不许,他从前就吃过这样的亏那是他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血泪教训。他看大胡子凶神恶煞,又徒然-那么高的定金其中必然有诈。
他拉开张乔,劝导:“兄弟,我们不能这么接下来,先验看再说!”
张乔也跟他急了,说道:“好兄弟,也就大半日的功夫,我管饱中途不会出岔子,你就让我做了这笔生意。”
“张乔!你难道忘了我的遭遇吗?”
张乔一愣,他自然记得穆家镖局的事情,可今非昔比,他们张家更是不能与穆春镖局做比,他含糊说道:“我就做小生意,哪有什么仇家陷害。”
张乔说着,这就要避开穆春去应下这趟镖。
大胡子看着两人争执,他怒道:“你这破镖局接是不接,不接别耽误老子功夫!”他说完这就扛起木箱子,作势要走。
张乔赶紧将他拦住,连连应道:“接,接,我这就给你拟条子。”
张乔说着赶紧让镖师将笔墨用具端上来,赶紧写下信条,与大胡子签字画押。
大胡子签完名字,他蔑视地看了穆春一眼,他道:“做生意就该是做生意的样子,还挑三拣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张乔将信条其中一份交予大胡子,另一份自己收好,他陪笑说道:“您说的是,明日晌午包管将大爷您的东西送到太原邬家府上。”他说话的时候两眼死死地盯着大胡子手中的银锭。
大胡子嗤了一声,将银子扔给张乔,同时也收好了信条:“必须在晌午之前,否则老子要你的命!”大胡子撂下这话就扬长而去。
张乔手里掂着刚到手热乎乎地银子,不亦说乎,等到他看到一旁穆春黑着脸,他赶紧与穆春解释说道:“穆兄弟,这生意难做啊。你总不能让我推了这,整个镖局喝西北风吧。”
穆春看了眼张乔,亦不想搭理他,实在没法,他也只说:“眼下,凤凰城事起,你接这么趟镖,明知有问题,你这是……”
穆春显然动了气,他从未曾想过,张乔仅是因为银钱,而将自己安危置身度外。
“张乔……”
张乔却不想听穆春这些话,他只是做小本生意,要养镖局上下近十口人。他叹道:“穆春啊,你说的我都懂,可这不是……”
“明天我陪你送镖!”
张乔意外,他迟疑说道:“这是送到邬家,你……”
穆春心中的气愤久久不能够平复,他做了一个吐纳,重申:“明天我陪你送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