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恰得言,又仔细问了宋玉儿的年龄样貌,末了又警惕问他一句:“你怎么称呼,与夏见蓉是何关系?”
“穆春”穆春下意识的回答,又疑惑地反问于她:“什么关系?”
曹恰不语,审视着穆春。她识得穆春,还是穆春与公孙伯玉同学的时候,那也已经过去十余年了。
也不知他遭遇了什么。曹恰虽好奇于穆春的经历,但将此按下不提,开口问的是:“你已找了哪些地方?”
穆春道明已去了书房各处,曹恰一边听着一边蹲下身寻了块石子在石板上划了起来。
穆春看她小小一团蹲着在地上比比划划,让穆春乍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他不敢问她,唯恐小姑娘趾高气昂地呛他一句“你懂什么。”
穆春识趣地等在一旁,看着曹恰嘀嘀咕咕,又是凑上前去一看。
曹恰已经画出了几个可能藏人的地方,她站起身来,用脚尖指着地上的圈圈,说道:“去这里,应该在这里。”
穆春瞅着那几个圈圈,哪分得清哪个是哪个,顺嘴问:“哪?”
曹恰已经走在了穆春前面,听他这一问,略偏过头眼神极有些不耐烦地扫了穆春一眼,口中里发声:“不知道别问,跟上。”
她眼眸一转,视线已经转到了前方,脚上更是轻快的走起来。
穆春大步跟着后面,看她头上珠钗因疾走而发颤,嘴角不禁翘了起来: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们途中遇上侍卫什么人的时候,曹恰总能与他们说上两句,虽问的并非找人一事,但弦外之音却是找人无疑。
穆春边上忍不住拍手称道:妙啊。
公孙府中的侍卫下人皆识得曹恰,他们无所隐瞒,曹恰也得以更清晰地做出了判断。
曹恰熟门熟路地找上了夏三姑所居的院落,门口的侍卫态度强硬,拦着他们不让进。
穆春就奇了,这几日他也来过这里几次,也没见有人拦着。今日这么大费周章的拦他,穆春觉得自己心中有数了:公孙伯玉一定将宋玉儿藏在这里。
穆春直接言道:“不让进?老子今天还就偏要进去看看。”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做好了撕破脸再做一番恶斗的准备。
哼,待老子找着人,这就去找公孙伯玉算总账。
穆春打算的透彻,却引来曹恰一声鄙夷,她不紧不慢质疑道:“我奉舅母和表哥之命前来,你们为何拦我。”
她言下之意,就是侍卫怠慢她了。
侍卫不敢对曹恰不敬,可又顾忌着穆春,一时竟是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知宋玉儿极有可能在里面,穆春哪有这功夫等着他们慢慢说和。他扫了一眼侍卫,二话没说就上手了。
穆春先他们一步出手占据了先机,他也没下狠手,但是换了身形上前将着四五人皆是定住了。
那曹恰见穆春出手,本还想让他手下留情,可她才喊了个“穆春”,那边穆春已经收了手,正回头等她过去。
曹恰轻哼了一声,旋即跟上了穆春的步子。
夏三姑院子内,却见宋玉儿正是一人坐在石凳上晃荡着两条腿,悠闲地吃着水果点心。
她一见穆春,连忙从石凳上蹦下来。她正要奔向穆春,但眼瞅见曹恰脚步就慢了下来。
宋玉儿停下步子,指着曹恰疑问道:“穆叔,这姐姐是谁?”
她将手上剩下的糕点塞嘴里一嚼,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喜欢苏姐姐。”
穆春找了小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人,见宋玉儿没事人一个,他心也放宽了,就同她算账,问:“宋玉儿!你半天都在这?不知道打声招呼,平白让我们担心。”
宋玉儿闻言往后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说道:“那姐姐说会帮我传话的。”
穆春是打不得,只能骂两句:“这死孩子,走了,让你爹收拾你。”
宋玉儿闻言极有眼力见地跟上穆春,一边又打量边上曹恰,又是没话找话:“穆叔,你还没说这是哪个姐姐?”
穆春瞅了一眼,一旁的曹恰神气极了正等着看他们的好戏,他没好气说:“你就叫姐姐吧”
曹恰顿时不乐意了,扁嘴言道:“姐姐?我岂不是比你还矮了一辈。小姑娘,你既是穆春的侄女,你的称呼我……姑姑。”
这话将穆春给逗乐了,笑说:“你也没大玉儿几岁,叫姑姑岂不是将你喊老了,就喊姐姐得了。”
宋玉儿在一旁看他两直是点头。
曹恰小脸一扬,脸上满是矜骄:“我曹恰风华绝代,岂会因小儿的称呼有损我风采。”
她说着扭头与宋玉儿引诱道:“乖,喊姑姑。”
这就换宋玉儿别扭了,可她看了眼穆春,也没含糊干干脆脆喊了一声“姑姑”。
这可把曹恰给逗笑了,赶紧应了“唉”。
穆春看她两个一来一去,根本就是两小孩,他也忘了继续训话道:“走了,宋玉儿!你爹还在灵堂等你呢。”
宋玉儿一听,连忙装乖跟着穆春一同走了。
曹恰追上他们两个,道是同他们一块去灵堂。
途中,穆春问起曹恰为何会被绑在夏见蓉的屋中:“曹恰你怎么在夏见蓉屋里?”
一提起这个,曹恰顿时咬牙切齿,只道和夏见蓉没完。
原来曹夫人一得了公孙城主临危的消息,就带着曹恰往凤凰城赶,半道又听闻他崩逝的消失,曹夫人就病倒了。
曹夫人一病行程不得不慢下来,曹恰又自告奋勇先一步来此。可谁知她今早刚吊唁了亲舅,舅母体谅她舟车劳顿且去休整。
夏见蓉倒好,曹恰一出了灵堂就将她给绑走了。
曹恰说得那个气愤劲,穆春宋玉儿叔侄两个听着窃笑,穆春更是憋着笑问她:“夏见蓉为啥绑你。”
“我哪知道她的心思。”曹恰叉腰气鼓鼓地说道,“这事没完。”
穆春憋着坏笑:“就你四体不勤还能奈何得了她?”
宋玉儿这会儿早偷偷将曹恰一番观察,知道曹恰不会武功,看着也不像是心计深的。
她顺嘴说道:“姑姑,你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