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并没有宋玉儿,穆春一眼扫过,心却是沉到了谷底:宋玉儿还在不在公孙府中,她……
穆春不敢往下想,他赶紧逼着自己往下一处地方寻找,他不能辜负宋伯成的期望,宋玉儿决不能有事。
“不在书房,不在书房……”
穆春不停地默念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公孙相!
公孙相的住处,就是从前的时候穆春也甚少踏足其中。穆春方生了念头,便是准备从书房离开前去公孙相的院落。
怎料他尚未走出书房,却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穆春赶紧退了回去,再次躲到上回的那个书架之后。
进来的倒不是公孙伯玉,却也是个眼熟的,是契丹人萧坎。
他怎么还在这里?
穆春心有疑惑,他回忆中元盛会之时,怪叟一人制服两个契丹人之后将他们交与公孙城主处理,如今却能在公孙府自由行动。
他们就是一伙的!
穆春可恨自己当时无暇它顾,竟是让这等契丹人没能够绳之以法。
穆春收紧拳头,此时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契丹人绳之以法,但一想到自己眼下的第一要务是找到宋玉儿,他不得不是按捺下冲动。
萧坎在书房却在坐下来不走了,他坐在桌案前将上头的文书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翻看。
穆春本就心急如焚,他怎么等得下去,当即便是捏着拳头从书架上翻了过去,直扑向萧坎。
萧坎未料到书房中有人,他听到动静便是起身防备。
只是穆春的身形太快,让萧坎毫无防备还手的机会,便是已经被穆春一记手刀给敲晕了过去。
穆春顺手撕了萧坎的衣摆,用撕下来的布条将他捆绑起来塞到了桌案下。
他离开前又扫了眼桌面,发现萧坎所看的俱是些契丹来的信笺,有些是汉字更多的却是契丹文。
穆春大手一揽,将它们收纳起来一并是塞到了怀中。
穆春随之又踢了踢底下的萧坎,确认他一时半会醒不来之后,便是离开了书房,直奔向公孙相生前居住的院落而去。
书房距离院落还有一段距离,穆春在途中又是看到个熟人——张大江,就是那个给穆春带路,而后敲了自己一棍子的张大江。
这人可用。
穆春移形换步将张大江掳到了一旁,张大江知道穆春是府里的亲戚,却没认出他是那晚上的夜行人。他略带着诧异问道:“穆……穆公子,您找我……”
穆春没得和他掰扯,直接问:“你在府中有没有看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
张大江疑惑穆春一个远房亲戚还管这么多,但他仍是实诚地回答穆春:“我一直在这附近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进出。”
穆春闻言,思考了片刻便是开口与张大江说起宋玉儿失踪的事情。他本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是说道:“我就怕贼人将我侄女藏在府里哪一处,若是去的晚了,我侄女……”
有个小姑娘在府中走失的消息,张大江也略有所闻。公孙伯玉着了几人在府中寻找,众人也都以为是小姑娘自个藏了起来,从不曾疑是有人绑了她。
此时张大江听穆春这个说法,他直觉是要反驳,但看穆春言辞诚恳,心想:就帮他一回,把孩子找回来。
张大江是个极机灵的,与府中一众侍卫的关系又不错。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发现公孙伯玉虽下令了找人,可也仅仅是敷衍了事。
穆春从张大江的转述得知之后,更是怀疑公孙伯玉:他的动机是什么。
张大江此时也发现了事情并不简单,他与穆春两人商议之后,便是只由他出面旁敲侧击一些消息出来。
如此又问了七八个侍卫之后,他们这才隐约得出了个消息:大约在宋玉儿不见之后,有人出入表姑娘的院落。
夏见蓉?
虽夏见蓉在穆春眼里不是个好人,但他是怎么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此时穆春既得了这个消息,自是没有迟疑准备直接去找人,至于张大江,穆春并不打算带上他,谢过之后便是准备分道扬镳。
怎料张大江这会儿却是认出穆春是那晚上的人,更是激动地说道:“英雄,你是穆英雄。我还知道契丹人住哪,我带你去找他。英雄,请你务必要抓住契丹人。”
张大江说起契丹人的时候一脸的义愤填膺,想来其中是有些仇怨的。
穆春想着萧坎已经被他绑在了书房,便是说道:“不急,带我将侄女救出来,我们再去治契丹人。”
张大江闻言一喜,更是不愿意径自离开,说他能帮着穆春望风,一定能顺利将小侄女救出来。
等到了夏见蓉的院外,发现院门口有四五个侍卫看守着,而周围更有不少来往的侍卫巡逻。
穆春与张大江一合计,便是让张大江与巡逻的侍卫打招呼,穆春便是趁此空档翻墙进去了。
院子外头已经有了这么多格外的侍卫,院子里头也未曾懈怠,各处门窗紧闭,而丫鬟婆子各司其职在院子中干活,四下皆有看守婆子。
穆春藏在一处矮树从中,已然断定宋玉儿被藏在了其中,至于在哪一个屋子穆春却是猜度不定。
院子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些,虽说都是些没用功夫的,但穆春也没法同时将她们给制住。未免招来侍卫,穆春只能干等机会。
可院中的人丝毫没有规律可循,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穆春决定弄出点动静,让她们自己指明房间。
穆春矮着身子,往树根旁找了几个石子,准备投石问路。
他先抓着一颗,一力是射向西厢的木窗,石头打在窗柩上,“咚”的一声又是弹向了正房的木门。
丫鬟婆子听到动静,皆是循声望去。
等几个婆子往正房门前查看的时候,穆春抓起剩下的石子连着发出,俱是打在婆子的要穴上,让她们不由人仰马翻。
剩下的丫鬟婆子见此,无不惊慌失措,仓皇之中,唯有东厢房门前的几个看守婆子纹丝不动。
穆春料定:宋玉儿应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