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还倒在地上,宋玉儿吴老在马背上亦不十分的清醒。
穆春兀自牵着马,挎着重刀走向城门,城门的守卫已在吼声之中晕过去。此时虽城门紧闭,只消穆春将大门打开,他们可以就此离开兴庆城。
城门左右皆无能用的人,穆春亲身上前,用一己之力将沉重大门缓缓推动。
待到城门打开之际,穆春飞身骑上马背,再牵上宋玉儿他们的马便是要离城而去。
吴老从马背上摇摇欲坠,他们还没走出城门,吴老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随着一沉闷的声音吴老一头栽倒在地,穆春来不及调转马头,直接是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却也来不及将吴老扶住。
“吴前辈!你……”穆春刚是扶起吴老的肩膀,却见他嘴唇嚅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穆春心下急切,便是要将吴老抱起重新放到马背上,然吴老却是伸手拉住穆春,他用尽力气吐字说道:“穆老弟……”
穆春听到他的声音,又是看过去,吴老气息微弱,然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他又是吐露道:“穆老弟,将老朽放下来。”
穆春闻言,迟疑了。
吴老已然到了极限,若不没能及时救治只怕是凶多吉少,但……就在穆春迟疑的功夫,宋玉儿也从马背上晃晃悠悠爬了下来,站到了边上,她手中仍是不忘拿着穆春那柄豁了口的弯刀。
“吴爷爷……”
吴老见到宋玉儿却是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极是欣慰,却只说了一字:“好。”
说完吴老更是挣扎的下来,穆春不敢阻拦便是改做虚扶着他。
吴老却是示意让穆春盘坐下来,而改宋玉儿搀扶他坐到穆春后背。
穆春不知吴老要做什么,然此时吴老性命垂危,他难得听从了吴老的安排。
他们便是在洞开的城门之下盘坐起来,吴老更是颤颤巍巍地从袖口中取出了银针,将它们摊放在身前,随后伸手欲是取针,然他手指头却是挨不着银针。
穆春此时背对着吴老,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不知如何了,且他此时面朝着兴庆城门内摊倒一地的禁卫:却不知他们何时会恢复过来。
穆春心下略是焦急,但见吴老仍是无所动作,他便是心急回头问他:“前辈,有什么需要晚辈帮手的,你只管说。”
穆春回头的间隙,眼睛便是瞥看到了地上的银针,还道是吴老要自个施针救治,怎想吴老着银针却是扎在了他的背上。
穆春乍然感受到背上的针扎,他想要再回头查看究竟,吴老竟是用上全部的力量将他身体扳住,话从喉咙口溢出来:“别动。”
穆春不明其理,他又无病无伤又何需救治,且在此关口自然他们既不出城,反而是在此耽误时间。
穆春不再是盘坐,一手撑在地上便是要站起来。
哪想吴老却是不许,可他此时又无多少气力,只能是任由穆春摆布。
穆春伸手从吴老腋下穿过,强硬将他扶了起来,他道:“前辈,现在情况紧急,我必须带你出城!”
穆春一边将吴老强硬扶到马背上,一边又是指使宋玉儿与他帮手,又由她将银针仔细收拾妥当。
与此同时他又不忘与吴老宽心说道:“前辈放心,我绝不会将你丢下不管。”他说话的功夫又是将吴老坐好在马背上,至于吴老眼神话语中的不愿意,他自然未将其当做一回事。
穆春准备再次骑马的时候,后头魏琳琅却是撑着断枪站了起来,他面色萧肃,更是死寂一般看向穆春。
穆春余光瞥看到魏琳琅站起来,但他仍是自顾自地牵马,又是搭手宋玉儿助她上了马背,便是出城而去。
但听闻“咻”的一声,魏琳琅便是铆足了劲将断枪抛掷而来。
断魂枪已断,然红缨仍是系在枪头,他从吴老脸颊擦过,直奔向穆春后背刺去。
穆春听到风声中传来的威胁,他甚至没有回头,单是拿重刀刀背便是将枪头给挡掉。
枪头“哐当”一声落地,魏琳琅却没有如此善罢甘休,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把禁卫的长刀便是再度拼杀了上去。
穆春见此,他并未下马,而是弯下身用重刀挑起地上的断枪,便是将它甩向魏琳琅而去。
魏琳琅直奔向城门,他一闪身轻易避开了断枪,断枪再次是落在地上。
魏琳琅却是视若无睹,疾驰上前,用长刀与穆春拼搏。
穆春见魏琳琅冲自己而来,立马叮嘱宋玉儿带吴老先行出城离开,由他拦下魏琳琅。
待到宋玉儿带吴老骑马出了城门,穆春调转马头直面魏琳琅,更是放话说道:“今日就与你分个清楚明白。”
穆春话毕,便是纵身跳下马背,临于魏琳琅面前。
魏琳琅急是停下,面对穆春放言,他极为不屑道:“若非你卑鄙手段,岂能容你逃脱!”
穆春但见魏琳琅尚未动手,值此之际他便是再度想到了棠华,意欲与魏琳琅再次说明棠华中毒一事。
未待穆春再度开口,魏琳琅却是持长刀已经打了过来。
刹那间穆春亮出重刀一击是挡住了魏琳琅的攻击,这时候穆春便是不再多言,只一心将魏琳琅击败,也好了却前尘旧事,而他再是去追宋玉儿吴老二人。
此时穆春送走了宋玉儿吴老两人,他心下没了牵挂,对付魏琳琅的攻击变得容易了一些。
而魏琳琅失去了趁手的断魂枪改做普通长刀,面对穆春重刀压制没多久便是节节败退,不复之前的攻势。
又是三五招,魏琳琅一个失手为穆春打掉了长刀。
魏琳琅不得不赤手空拳面对穆春,他本能的后退着。
形势发生了倒转,终于换作穆春提着重刀步步逼近魏琳琅,他也不再提棠华之事,只一心与魏琳琅做一个了断。
魏琳琅双目慌乱地在四下查看,意图找些助力,却在穆春紧迫之下毫无他法。
魏琳琅情急之下甚至想拿话打动穆春,偏此时穆春油盐不进,只一步步迫近,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