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夏内宫秘药的,必然是西夏王室的敌人。
西夏王愿意给魏琳琅一个人情,将解药送给他——但西夏王决不容许,魏琳琅拿解药去救一个西夏的敌人。
魏琳琅显然是听明白了西夏王的话,他略低下头沉思:
他只知是西夏王室下的毒手,却不知是何人,而这其中又是何缘故对棠华下的手,更不知道其中与西夏王又有什么联系。
如此种种,让魏琳琅不能够轻易说出棠华的名字。
西夏王见魏琳琅不言语,他觉得自己也大抵知道了魏琳琅犹豫的原因,当即便是冷哼,对着众人道:“将他抓起来,送魏琳琅离宫。”
“大王!”魏琳琅眼看西夏王转身离开,就有些绝望。
西夏王听到魏琳琅的声音,有片刻的迟疑。他停顿下来,等着魏琳琅将事情解释清楚。
魏琳琅的选择让西夏王十分的失望,他只想要解药,却绝口不提中毒人的事项。
西夏王最后扫了一眼魏琳琅,魏琳琅尤是一怔,西夏王冷声说道:“这一次,孤且饶了你。”
他说完便是拂袖离开了。
魏琳琅是失魂落魄,而穆春却没有他这般的好运,他则是要对付眼前这些侍卫的围攻。
眼前的侍卫们一个个龙精虎猛,适才西夏王还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动手,这会儿西夏已经下了命令,对于捉拿穆春一事自然是全力以赴。
侍卫们向着穆春包围而去,穆春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更是压身退了两步。
魏琳琅发现穆春被围困,自然意欲上前援手。
穆春还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侍卫,却见魏琳琅那边是有要过来帮忙的意图,他忙是与魏琳琅使了眼色:我能解决这些人。
魏琳琅得到穆春的暗示,虽有犹豫但仍是离开了,只是他所取的并非是宫门的方向,而是西夏王的寝宫——关于解药的事情,他还需要再努力一番。
他与魏琳琅暗示之后,又是看向面前的侍卫,心下掂量着:这么些人倒还能的对付,若是再多一点……
侍卫的喊杀之声,直接打断了穆春的思路,让他没得继续想下去,也没有闲暇去关注魏琳琅到底是去了哪里。
侍卫的刀枪砍过来的时候,穆春一个急速后退,便是跳到了后头的矮墙上,一时间便是能够睥睨下方。
杀他个片甲不留!
可穆春往远处一看,却见到魏琳琅径直进了宫殿之中,他再看脚下的那些个张牙舞爪的侍卫,果断是选择了从矮墙上跳下来——往另一边跑去也。
他才不跟他们在此混战。
穆春靠着矮墙的天然优势,一度甩开了里头的侍卫。然他跳下矮墙才跑了两步,却是发现对面站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正是阴恻恻地等着他。
穆春赶紧是止住脚步,正是准备回头再去好好对付那些个侍卫,却不料听到老者阴森森说道:“小子,你倒是跑啊。”
“不敢不敢。”穆春顿时是打消了后退的心思,连是摆手说道。
穆春一边是与老者拖延时间,一边心中犹如电光火石一般想到:老头虽是王室中人,偏还估计着西夏王不敢上前,只怕他在此的目的亦不单纯,抑或……
穆春还来不及深想下去,老者便是不给他时间,这就是与他出了手。
穆春赶紧是闪开,又跳到了矮墙上,一回头果见那些个侍卫已经是要翻墙来抓他了。
穆春再是往前看,却见前头只有老者一人,那些个原本追着他的侍卫,早已经被老者打昏了过去,正是在不远处倒了一地。
或许能让老头再对付里头那些人?
穆春心下刚冒出这个想法,老者便已经是一掌打过来,恶狠狠道:“这一回,小子你休想再跑!”
老者说完便是将手指一曲抓住穆春胸前,便是将他一把摔在矮墙下,而他又随即跳下来,站在穆春面前,居高而下道:“嘿嘿,老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着他又是要使出那阴毒的功夫,穆春只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逃!
不逃,难道是要坐以待毙。
他此时还被摔在地,便是曲手抓起一把土,使劲往老者眼前一扔,随后又是另一手撑起身子,靠两腿的力道,让自己先是退后退了一些,其后又是蹭地跳了起来,复又立到了老者三丈远的位置。
老者被穆春沙土这么一偷袭,正是慌不迭的驱散进入眼中的沙土,被迫是停下来对穆春下毒手。
穆春可没有闲功夫等着老者恢复过来,当然是赶紧溜了,他才跑没几步,便是听到后头侍卫也已经过来矮墙,正是与老者对上了。
穆春不由是心想:还真是出现的及时。
穆春甩开老者和侍卫之后,便是在西夏王宫之中彻底找不到了方向。
这里头比不得旁的地方,一来穆春并不熟悉,二来又是夜晚辨不得南北,最后更是这西夏王宫本就修造的古怪,更有迷惑人的构造。
穆春暂时得了安全,周遭也没有什么危险,他便是寻了一处僻静的宫殿,坐在高高的正脊上,静下心来看着这一片宫城。
他一边是琢磨着怎么出去,一边是还想着魏琳琅那头的事情。他回想刚才的场景,魏琳琅显然是准备与西夏王推心置腹一般,只是眼下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出来,这么做怕是要打草惊蛇。
此次事情未能成功,归根结底还是他们鲁莽行事,没能好好的计划安排。
穆春不由是将事情前前后后又是捋了一遍,他对于当初棠华突然害病的事情,印象并不十分的深刻。
那时候,他们结义四兄弟,几乎已经是要分道扬镳了。他从家事之中恢复过来,宋伯成找回了妻子孩子,赖二准备远赴大漠,魏琳琅在此时与棠华成亲,之后棠华便是一蹶不振。
这么多年,竟是没有一人发现棠华并非生病,而是中毒,这其中恐怕也有些隐情。
穆春想的深了,又是想到白日看到的那两人。
命运与他多磨难,百转千回之中,从不曾愿意多施舍他一些。
“是谁在那里!”
安静中,骤然冒出了出谷黄鹂一般的声音,顿时打断了穆春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