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之咻地一下躲到零的身后,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一下把锅甩了出去:“厉总,您这不能怪我啊,这都是零队长告诉我的,说络小姐有消息了,但我也没想到零队长说的有消息是指络小姐的手机有消息,而不是络小姐本人。”
零从小就受到严苛的训练,其中有一项,当接受的命令没有完成的时候,不管过程有多艰难都不能逃避责任。
一件事情只认结果不在乎过程。
所以对于严谨之这样的控诉,零也是心悦诚服的承认:“抱歉厉爷,目前能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些。”
厉赫城憋闷的想要发火,但是他知道现在他发火根本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他指向那个流浪汉:“怎么得到这部手机的,一一详细地给我说来。”
零:“厉爷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事情是……”
“我有问你?”厉赫城低沉威胁的嗓音,像是架在人脖颈上的锋锐利刃,迫人中带着一抹危险。
被打断的零立即闭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厉赫城这才重新把视线扫向了那个流浪汉。
他高高的站在那里,身后的夜色是他威势逼人的背景,仿佛是暗夜里来索命的魔王,眸光透彻,看得流浪汉膝盖兀的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大人……”他本来想叫“大哥”的,但要出口的字眼跑到嘴边,忽然舌头就闪了一下变成了“大人”:
“这件事都怪我,怪我该死,我不该有眼无珠的去得罪那位姑娘……”
厉赫城:“说重点。”
“是是,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他在天桥下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姑娘,正挎着包,匆匆忙忙的往天桥上跑。
那姑娘跑得非常的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她却紧紧的护住她的包。
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流浪汉起了贪心,那个姑娘跑的没多远,他就站起来去追,因为他从后面突袭,那个姑娘丝毫没有防备,于是他就把他很轻而易举的就抢到了她的包。
后面事情的变化完全出乎流浪汉的意料。
别看那个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跑起来还真的不是吹的,没多久就追上了他。
然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流浪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踹他的那一脚,他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个练家子。
本来以为自己要被暴走一顿,结果那姑娘只是急急的抓起地上的包,然后继续赶路。
在那个姑娘走了没多久,流浪汉就发现那姑娘的包是捡走了,但包摔落在地,姑娘的手机落下了。
流浪汉知道现在的手机不比以前,拿到以后就可以去卖钱。
现在的手机大多都有密码,有些还有定位系统,再加上手机有人打进电话,他非常害怕于是就关了机。
后来一直耗到手机没电,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直到今天早上他去小区的垃圾桶里翻到一块充电器,这才在火车站给手机充了电。
没想到这没开机都能被人定位到。
现在的手机,太尼玛阔怕了!
流浪汉说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
厉赫城看向黑漆漆的江面,正好有一艘灯火辉煌的游轮驶过,掀起汹涌的江浪,蜂拥着拍上堤岸,但都没他心中涌起的情绪来得凶猛。
到底是什么事让苏络那么急?
“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查了没有?”厉赫城扶额问。
确定是在问自己,零顿了几秒,这才沉声道:“厉爷,查过了,奇怪的是,苏小姐路过的这段时间,所有路口的录像都被人做过手脚,看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厉赫城扶额的手一顿:被人动过手脚?
谁?
……
温泉庄园。
架不住三兄弟的连番炮轰,苏络晚上终于肯张口,吃了些点饭。
师父的事情还没有进展,让她心情很糟糕,因此饭后她提出独自去花园走,也没人有意见。
外面隆冬世界,温泉庄园的后花园却很热闹。
苏络想起前段日子在花店遇到师父,再看这些开得很好的花,忽然明白师父为什么要盘下花店。
尤其是各种颜色的月季玫瑰,浓郁的香气盖过了所有的花香。
“师妹。”一个熟悉的声音,倏然从身后传来,吹散在夜风中,让苏络有些恍惚。
隐隐错错的花丛中,卓越一身白衣,风姿纤尘不染地走出来,和以前给苏络的感觉一样,温润柔和,只是他一迈步,苏络的眉心就不由自主地蹙了蹙。
因为卓越的一条腿是假的,受了枪伤后就截了肢。
这也是她这些年不敢面对卓越的原因,要不是她,可能厉赫城就不会那么极端,直接朝他开了枪。
那年十七岁,生日那天,原本母亲要准备生日party的,但被她否定了。
她在珠城最大的ktv包间布置了一番,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红裙子,准备给厉赫城告白。
那时候她,厉赫城,卓越是最好的朋友,卓越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在生日那天,满心答应替她去给厉赫城传话。wavv
那天她记得她等了很晚,晚到她的生日都快过了,厉赫城都没来。
她有些焦急,不停地给卓越打电话,结果都是关机状态。
后来终于等到包间的门打开,是被人踢开的,一手拿着枪的厉赫城冲了进来。
开门的一刹那,浓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
当时她就吓傻了。
厉赫城一进来,拽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带到了他的房间……
后来,后来就是厉赫城粗暴地行为,把她心中所有旖旎的想法都打散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厉赫城会对她用暴?
也不明白厉赫城为何要对卓越用枪?
等她想要弄明白事情的时候,厉赫城被抓走了,后来再也没有在珠城见到。
而卓越也走了,他被家人安排去了国外,请了最好的医生,结果还是截了肢。
大概华国是卓越的伤心地,这些年,他也再也没回来过。
要不是师父出事,苏络想,大概师兄也不会踏足这个伤心地吧。
说到底,还是她害了他。
不得不说,两年不见的卓越,风姿越发绰约了些,那眉眼,那挺鼻红唇,每一寸线条都比以前成熟刚毅,如果说他以前是温润的羊脂白玉,现在就是经历雕琢后的艺术品,举手投足间都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