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史可法之后,李亭并没有直接打南京,而是留些骑兵,留些水兵监视着南京城。
他带着队伍直接沿着运河北上,此时,他的水师留在后边,而张凯带领的骑兵,刘国能带的山地步兵,从后面也一起跟了过来,大军来至在徐州之西,一片无垠的旷野。
此时,朝廷的官军,已经在徐州一带布下铜墙铁壁般的阵营。
徐州、沛县、铜山等地,到处都是兵营,到处都是临时的寨堡,只为拦截李亭大军,又要守住帝国的生命线运河。
腊月中旬,眼看年节要到。
李亭带着有五万骑兵,三万车兵,两千炮兵,开到了徐州西的旷野。
天空萧瑟,哗啦啦正飘着雪粒。
看样子,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李亭站立在马车上用望远镜朝前看着,朝廷这一带还正陆陆续续集结着大军,前面也已经摆上车阵,外面延绵的炮队也是一眼望不到边。
对面的军营扎的如同城池一般稳固,壕沟深,鹿砦更是一人多高,进出营帐的大路上,各种障碍齐备,似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等跟李亭大战一场。
李亭望望天,灰蒙蒙一片,此时,雪花无声,正如柳絮般飘舞着洒向无边的大地。
“安营扎寨!”李亭厉声传令道。
“要打长久之战,我就想看看他们粮食运的上否?还想打仗?我很快就先让你们饿肚子。”
李亭望远镜中扫视着对面的营地,哈哈大笑起来。
……
李亭安营扎寨之际,洪承畴正在徐州城内,他的大帐之内,抱着手,眼睛眯着,看着地图上新被贴出的一个个铁拳军的军营,也是如同一片片旗帜,很快一片旗海一般,他的胸口就如闷锤狠狠打了一下,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李亭没有直接从河南发兵,他出人意料地,先从江南打起,先将长江沿线占领之后,留一部队伍监视南京城,其余大军跟着李亭竟沿着运河向北杀来。
洪承畴吓了一生冷汗。李亭这是什么打法,简直猫捉耗子一般,简直是戏弄官军一般。
气他崇祯连夜给他下令,命他立即沿着运河布防。
长江守不住,淮河也守不住,唯有能守住徐州,才是官军苟延残喘的根本。
而现在,根据夜不收报来的情报,李亭兵力,光骑兵就有五万,总兵力应该在八万左右。
“八万铁拳精锐……”
听到铁拳军如此之多,在洪承畴旁边的曹变蛟脸上陡然变色,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是知道铁拳军的厉害,两年前他亲眼目睹过铁拳军是如何用两三千人,打的鞑子几万大军全军覆没。
“现在一处处地盘占领,河南、湖北、以前鞑子地,到处都要有些兵马,如今他还能调集出八万大军,看来他是孤注一掷,将所有剩余兵力全部拉来了。”
官军方面,各路大军还在汇齐。
现在到的有京师大营之兵,有南直隶之兵。还有更多的兵,在路上。
“官军即使有铳有炮,但要跟李亭之兵相抗,没有十倍兵力,要想战胜铁拳军想都不要想。”
眼下洪承畴手下,只有二十多万人,他是他从北方,甚至长城一线带来的兵马。
这已经是他自己能抽出的最大兵力。
其余‘勤王之师’基本还在路上,远的如四川总兵秦良玉的大军,还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可否接到朝廷的诏令。明年春暖花开之际,也许她老人家到战场,那就算是快的啦。
就在这时,随着通报声,一个满身白雪的军官,进入大帐单膝跪倒,急急报告道:
“奉圣命,孙传庭率新神机营大军五万已经赶到。此次大战,决意要与李亭那厮一较高下。”
洪承畴立马上前,将孙传庭搀扶起来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先看地图……”
朝廷这支生力军,训练足足两年了,完全按照西洋式方法练兵,就连教官有些也是请的那些红鼻子,黄头发的外国人教导。孙传庭说他们还是有些本事的。
此时的孙传庭和洪承畴一样,都是大明仅剩的中流砥柱,支撑着大明江山。
孙传庭皱着眉头,反复看着地图,。
一旁的洪承畴指着图问道:“孙将军,你看李亭铁拳军布置的如何。”
孙传庭紧皱眉头,看着地图上的地势,一脸忧色道:“李亭之兵力其实可不少啊。”
铁拳军兵力强悍,非一般队伍可比,如今李亭兵马如此之多,几乎相当于朝廷兵力之80万大军的战力。
现在铁拳军,根本无须担心什么,他们直接大军跟朝廷就这样硬碰硬,就足以将朝廷大军打退。
好在,他的新神机营到了,可以跟李亭试一试,但是铁拳军成名已久,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队伍能否跟他抗衡。
洪承畴也知道,此一战,朝廷背负多大的压力。要能打胜,李亭就没有进京的希望,哪怕是他再从河南调军也好,从河南直接打也好,他们都会被动起来。
若是朝廷一旦战败,就只能全军撤退,和后续兵力,将京师团团包起来,就如包粽子一般,围的密不透风,围的铜墙铁壁一般,也许这样,京师和朝廷才能有一丝安心。
“此战败不得啊。”洪承畴心里想着。
他笑着冲孙传庭道:“孙将军,此刻我军要直接杀过去吗?”
“兵法云,胜兵先胜然后求战。我们此刻不能枉然而动,只有先立于不败之地,扎下紧密的营房,让李亭根本无法下口。
我们再择机而动,一举灭之。
此刻不能急,刚好又逢大雪,李亭之铳炮,还有我们神机营之大炮,都难以大用。只有慢慢看其弱点,然后如猛虎下山一般,一举打过去,这样才能将李亭击败。”
其实两人都明白,李亭手里有5万骑兵,他们要想出去打李亭,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哪怕李亭铳炮不用,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多好的机会。
此刻,他们只能看李亭怎么出手,他们怎么应对而已。
毕竟,战场的主动权完全在李亭手里。
“他要是直接攻城就好了。”孙传庭期待的说着。
“他不攻城则已,只怕攻城之时,就是他有了破城的能力。”
洪承畴不去多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
“李亭打仗,也是有分寸的。没有把握之事,我看他定不会做。可是他一旦做了,那就证明他有了充分的准备,我们都要留一千分小心。”
孙传庭也知道自己的幻想不切实际,李亭也是堪称常胜将军,怎么轻易做无把握之事。
“听天由命吧!”他长叹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