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一阵阵凌冽的秋风吹来,吹开了满地的落叶,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勐兽
中军大帐之中,只见萧瑾言身穿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面南正襟端坐于桉前。而萧瑾言的身边,他的部下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以及随军谋士陈嘉实等人一一列在账下。
“哎真是搞不懂,徐州的薛文翼已经投降了,为什么圣上还要出兵讨伐他呢难道圣上非要将薛文翼赶尽杀绝不可吗”
“是啊,本来这一仗跟本就不用打,数万大军劳师远征,白白耗费钱粮,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
“哎咱们当兵的啊,就是这命,疲于奔命既然圣上让咱们攻打徐州,咱们也不过多过问朝政了,打就打呗”
只见虎贲营诸将一阵议论之声。
就在这时,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现在本将军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薛文翼精明过人,狡猾多疑,倘若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他会不会降而复叛,甚至会投降北魏,以求自保啊”
一旁的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依嘉实之见,我军可以秘密进军。主公率领小股兵马大张旗鼓,走大路,虎贲营诸将各引一路兵马走山间丛林小路,秘密发兵徐州,可瞒过薛文翼的耳目。”
“此外,为了防止薛文翼变节,可令王玄羽率领一路精兵事先埋伏在彭州周围。倘若主公抵达彭城,在薛文翼出城迎接之时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王将军即刻率领兵马杀出,当场擒杀薛文翼,如此徐州唾手可得”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无奈地答道“哎怕是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做了周密的安排,他率领几百人的小股部队,大张旗鼓,走大路进兵徐州,声称是招降薛文翼的宣慰使者;而命谢盾、张敬、张宝等人率领各路精兵走隐秘小路,暗中向徐州进军;命王玄羽率领五千精兵秘密进兵,埋伏在彭城周围,伺机擒杀薛文翼,直取徐州。
五日后,彭城,徐州刺史府邸。
只见那空荡荡的正厅之中,门口摆着两只满是灰尘的巨大花瓶,屋内的桌椅板凳一片凌乱,大都满是灰尘,一片狼藉,破落不堪
一员大将,身高八尺,体魄健壮,约莫三十七、八岁的模样,面色坚毅,浓眉、大眼、怒目而视,络腮胡徐,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他笔直地端坐于桉前,表情坚毅,目光游离于殿上。
而在这员大将的身边,还有一员小将,他身高八尺七寸,面色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身穿暗黑色铠甲,头戴铁皮盔,腰间悬挂佩剑。
小将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年布衣谋士,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方脸,短胡须,面色凝重,眉毛高挑。
这员大将正是徐州刺史薛文翼,而这员小将就是薛文翼的儿子薛索,那位布衣谋士则是薛文翼身边的谋士张超。
就在这时,一名军士飞马来报
“报将军,圣上派萧瑾言作为宣慰使者,率兵前往彭城,接受将军的投降,萧瑾言已经距离彭城不足百里。”
薛文翼听罢,顿时心头一紧,他只听到了两个关信息第一,来者是萧瑾言;第二,萧瑾言是带兵来的。
“什么萧瑾言怎么是他萧瑾言素来用兵如神,英勇善战,刘怎么会派他来做宣慰使者呢而且,还带来了兵马”
薛文翼不禁在原地转悠了一圈,自言自语地滴咕道。
突然,薛文翼向那名士卒问道“萧瑾言来了多少兵马”
“只有几百人。”士卒答道。
“几百兵马那犯得着让萧瑾言领兵吗这岂不是大材小用吗”薛文翼又滴咕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谋士张超不禁顿了顿,忧心忡忡地对薛文翼说道“主公,以在下之间,此事必有蹊跷,主公不可不查啊”
薛文翼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那名士卒说道“再去打探,看看萧瑾言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是,将军”
士卒说完,连忙疾步离开。
三日后,原先那名士卒又飞马来报
“将军,果然不出将军所料,虽然萧瑾言只带来了几百兵马,但是萧瑾言的部下谢盾、张敬、张宝等人各领一部精兵,走小路向彭城进发,各路兵马加起来不下数万啊”
虽然萧瑾言秘密进军徐州,此事做的极其谨慎小心,但狡猾的薛文翼还是嗅到了其中端倪,他派人打探到了萧瑾言的实际进兵情况。
只见薛文翼听了这番话,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什么数万兵马天呐,刘这哪里是真心想要接受本将军的投降,他这分明是想要本将军的命啊”
一旁的薛索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薛文翼说道“父亲,刘这么做分明是包藏祸心,暗藏杀机啊父亲真心归顺朝廷,没想到那刘竟然如此不能容人,这该如何是好啊”
薛文翼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答道“哼如何是好反正本将军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他刘既然对本将军不仁,那也休怪本将军对他不义了”
“父亲,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倘若萧瑾言大军杀来,徐州必然不保,届时,萧瑾言一定会将父亲压上囚车,解送到建康让刘斩首的”
薛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超不禁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薛文翼说道“主公,在下有一计,可保主公及城中家小安然无恙”
薛文翼听罢,仿佛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着急忙慌地对张超说道“哦是何妙计,先生快快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