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明咳嗽着,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故作糊涂,哈哈笑道:“我就在这里,何时藏了?”
邢玉清怒道:“拿出你的真本事!就像那天一样!”
吕长明攒了攒手心,故作镇定,勉强笑道:“同门之间切磋武艺,何必非要搞得你死我亡?”
邢玉清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最好……”
吕长明一句话还未说完,邢玉清忽的就如脱笼的狡兔一般,急射飞驰过来。两人之间隔了有上百米的距离,可一个呼吸的时间还未完,邢玉清就已到了吕长明的身旁。
邢玉清一剑刺出,剑上并未带着真气。可吕长明知道,倘若此剑划结实了,足以将他划成两半。
他一个激灵,急忙向后一退,仍然躲避不及,被长剑从下至上,将胸口前的衣服,割开了一道贯穿的纵口。
两片衣服飘在胸前,一阵冷幽幽的风吹过,吹起衣袂飘飘,灌得他前胸后背都在发凉。
邢玉清淡淡道:“这只是一个警告,下一招,我要使出全力。你若再不出全力,等死后真灵皆散,可莫要怪我。”
吕长明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邢玉清绝非是在放狠话。他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他不敢再和邢玉清打太极,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邢玉清身上。
一口正气贯通全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那一口正气。
可他就算有所准备,邢玉清毕竟是炼气期巅峰,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高了他许多。所以邢玉清的第二招打在他身上时,他还没能反应过来。
邢玉清的力道果然比先前强上了太多。吕长明只觉得,有一颗炮弹,重重得击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又猛然炸开。
吕长明的身子,一直向后倒飞,起码飞出去几百米的距离,在撞倒了十几颗参天的乔木之后,才跌落在地。
他早已两眼昏花。
邢玉清却并没给他留下喘气的间隙。第一招才刚完,第二招就又已到了眼前。
吕长明甚至还没完全起身,又是一拳打在腰间。他口中一口鲜血横贯而出,恍若一条飞舞的血虹,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长又宽的拱桥。
“他莫非是要杀了我?”
吕长明想了想关于邢玉清的传闻,说不定,邢玉清真的是准备杀了他。
“要杀我可以,至少得付出一些,你无法承受的代价。”
吕长明一颗心横了起来,他因为无法看清邢玉清的动作,无法判断他从哪方攻来。所以他所幸将聚集在周身的剑气,一股脑释放开来。
只见吕长明仿佛一只胀气爆炸的皮球,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猛烈的剑气。
剑气横肆乱流,将周身牢牢覆盖。
邢玉清果然没能再度近身。邢玉清是心娇气傲,但他毕竟不是傻子。所以他知道,吕长明身上的剑气,他硬抗不了。
所以他急速闪避到了一旁,冷眼旁观着。
吕长明得到一口喘气的间隙,便中止了剑气的肆意横流,脚底一滑,便溜向了树后。
才刚喘了一口气而已,邢玉清冷不防又出现在他身后。
“可恶,又来了!”
眼见邢玉清的长剑已出鞘,吕长明无奈之下,也拔开长剑,和邢玉清硬拼了一记。
长剑相交,震得他手臂发麻。
邢玉清的剑术显然更加高明,仅仅一剑,就将吕长明手中的长剑斩断。而他的剑,竟连一个缺口也没有。
吕长明连忙扔剑,向后一跳。
刚落地,便撞到一个有形的物体。他回头一看,不是邢玉清还是谁?
眼见邢玉清一掌已经袭来,他无奈之下,也唯有回上一掌。
这一掌,已将他所有的剑气都用上了。
两掌相对,这一次竟是邢玉清被吕长明震飞。吕长明的手掌上,可是聚满了一掌的剑气。他无须用剑,身体任何一处,都能催发剑气。
邢玉清虽是剑修,可一身的本领,都在剑上。
反而倘若叫吕长明用剑来施展剑气,他或许还办不到。他毕竟修真未久,清河宗的本领,他还没学全。
邢玉清擦了擦嘴角的红润,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不会用剑么?”
说着,他竟将手中剑扔了,冷冷道:“我们来对一对掌法。”
……
周长宗一直在注视着吕长明的一举一动,他已准备,倘若吕长明表现良好,他决意将吕长明收进绥靖部。
这几年来,绥靖部的弟子,可谓良莠不齐。除了成星子可独当一面,其他的弟子,几乎都不成气候。
好不容易发现吕长明这样的好苗子,他可不想放弃。
“可惜他的境界太低,若修炼不到金丹期,始终无法独当一面。”
周长宗已经在思考,年末会武之后,要如何给吕长明展开特训。他的特训,可不是吕竹殇那般的儿戏。
花长师是特邀嘉宾,可他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年末会武之上。他对会武的进程,可谓是漠不关心。
他只关心一人,那就是吕长明。
他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吕长明会不会死在年末会武上。毕竟此次他不便出面,倘若吕长明死了,他的事做起来又要麻烦许多。
“周长老,你也关心他么?”
花长师不动声色地走到周长宗身前,指了指画面中的邢玉清。
周长宗摇头道:“邢玉清用得着我去关心么?我关心地是他。”这个他,自然就是吕长明。
花长师略微有些迟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一个炼气期三层的弟子,值得周长老去关心么?”
“他的本事不值得我关心,可他的头脑,却不得不令人在意。”
“莫非,周长老看上他了?”
花长师忽然来了兴趣,以周长宗的身份,能看上一个人,那么此人一定有非凡的不同之处。
周长宗道:“他的确很聪明,但太‘聪明’的人,通常活不久。如果他能从邢玉清手中活下来,我或许会考虑将他收进绥靖部。”
花长师眼珠转了转,忽然试探地问道:“这名弟子我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周长宗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不到花道友远在花蛮星,也听闻了一土师兄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