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冷人来临的很快,这意味着这幢楼里的冷人变多了。
他们四处搜寻,寻找着生人的气息。
门还是关着,不过这次冷人只撞了一下我就让瘦弱男生开门了。
冷人急吼吼的冲进来,完全没有留意脚下的情况,一下陷入了坑洞里。
这坑洞的宽度是特别设计过的,能够让冷人的手臂与身体垂直架在上面,但却又使不出力气的那种。
他两条胳膊在坑洞外乱抓,但就是爬不起来。
哪怕是冷人,也不可能违反物理定律。
我慢腾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冷人的背后,如同古代行刑的屠夫,盯着他脑后的脖颈,然后一下砍了上去。
“哗啦!”大半个脖子被我劈开,鲜血潺潺流出。
周围几个女孩都看得有些不适,第一次是紧张,但现在没了危险后,反而觉得恶心了。
我用脚推搡着他两条胳膊缩进洞里,顿时他的上半身姿势就像个抬起胳膊穿衣服的人,“呼啦!”一声掉进底下的教室,正砸在那第一个被我砍翻的冷人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开门、关门、挥刀,如果一次来的冷人数量太多的话,就把一只放进来,其余的挡在外面,仍旧如此重复。
随着时间过去,地上的血迹越来越重,底下教室堆叠的冷人尸体也越来越多,在方形坑洞的两边,血迹就好像浓得化不开一样。
倒也不是没有遇到危险,有一次一个冷人的体力特别好,硬生生跳过两米,面对面直直的盯着一个女生,还好王老师反应快,用一枚冰锥迅速把他解决了。
倒把那个女生吓得够呛,以后说什么也不接近大门五米之内。
这个事例说明了,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随便想点什么策略,就完爆这些智力低下的冷人。
食堂那场战役输在完全没有准备,再兼具很多人都是没有胆子的怂货,一见到冷人扑过来,就吓得四肢僵硬,手脚冰冷。
随着死在我刀下的冷人越多,我所能发挥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那种“下意识留力”的保护系统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不知道我现在面对人类,是不是也一样能拼尽全力,毫无保留的挥刀。
看着越挥越快的刀,我的嘴角不由也涌起一丝自嘲,不适应只在最初的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就很快好了。
看来我骨子里的确是崇尚暴力的。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暴力会带来许多问题,但极端的暴力会解决一切。
正当我又把一只冷人的脖子斩开时,外面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与冷人比起来更厚重,就好像一个两米五高的巨人大踏步在前进一样,随之而来的还有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
“来了!”我心中一紧,身形一个跳跃,从背对着门变成正对着门。
“嘭!”门板被巨力掀飞,一个人直挺挺的走了进来。
这个人并不是身高两米五的巨人,他的脚步声之所以显得格外厚重,是因为他身上穿着铠甲,背后还蛋疼的背着一柄双手巨剑。
没错,这个人就是我曾经见过的穿着银色铠甲的大汉。
要说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来,那就是撒谎了,不过学校这么大,我的确是希望他不要注意到这么一个小角落。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铠甲壮汉看看地面上的坑洞,再看看我们,显然一下子就把事情理清楚了。
他反手抽出背后的巨剑,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小心!”我才刚出声半截,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大汉反手拖着巨剑冲到胖子面前,连教室的地砖都被他手上的巨剑犁出一道沟壑。
大汉狞笑着,把手上的巨剑挥了个半圆举到最高点,时间仿佛都在那一刻产生了停顿。
微微停顿后,再猛然斩下,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似乎带了丝风雷之声。
生死关头,胖子的潜力似乎也被激发出来了,他猛地向后一个翻滚,避过了只差他毫厘的剑刃。
胖子惊魂不定的站起来,正要施法,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在我眼中万物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副静止画一样,胖子还维持着即将施法的姿势,呆呆站着,满脸的惊愕,在他背后是铠甲大汉单腿跪着,反手将巨剑从背后送进他的胸膛,穿了个通透。
他怎么过来的!?
莫说胖子心里肯定有这个疑问,就是我也是不清不楚的,从旁全程观看的我,竟然愣是没有看到他是怎么从胖子身前一下转到身后的。
他从胖子背后抽出剑,缓缓的站起来。
“噗……”胖子吐出一口血,仰面栽倒而下。
铠甲大汉伸出一根手指,转头看着我们,微笑道:“第一个。”
他似乎有某种变态的爱好,专门以折磨敌人的精神为乐。
我盯着他,眼睛微微眯起来,迅疾的冲了上去。
【不!不能让他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那样的话,那些女孩可能有危险!】
他显然也乐意有人主动上来,架起巨剑,抵挡住我的一记斩击。
我是攻击方,按理来说我应该比较占便宜,但在这一轮对抗中,我却感受到刀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让我感觉很不好受,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因为这股反震之力,让我的反应力一下子下降了几个档次,以至于他一剑挥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及时挡住,在胸腹间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但因为伤痛,我的行动速度已经有略微的下降。
我贴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大汉的一次斩击,现在我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完全被大汉压着打,我看见大汉脸上的戏谑笑容,知道他还没有用出全力,只不过像猫逗老鼠那样逗弄我而已。
此时我的上半身靠在一扇窗户上,整个人已经不能保持平衡,大汉就在我前方,脸上依旧是那戏谑的笑容,堂堂正正的拿着巨剑压过来。
他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狞笑的脸不足我一尺,对着我轻轻吐气,污浊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似乎我只要微微一动,他就会把我的头颅砍下。
突然间,我没有料到,大汉也没有料到,似乎是大汉那一身铠甲加上巨剑太重,在他拿着巨剑压过来时,我身后的窗户突然一下破裂,因为整个人原本就没有平衡,瞬间后仰跌了出去。
在跌出去之前,我还记得拉一下大汉的手……
“砰!”我原以为我要摔个四肢不遂,不省人事,但没想到诗嘉(手中的长刀)竟然自动变为海绵垫子一样的东西。
我摔在上面,只是有些微微的痛感,并没有大碍。
我没有大碍,但另一个人可就惨了,大汉被我“神补刀”拉了下来,五层楼的高度再加上他那一身铠甲,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鲜血缓缓从他的铠甲下渗了出来。
我走到大汉身边,看到他眼睛还仍然睁着,只是不能说话了,一脸不甘神情的看着我。
我左右看了看,从他身旁捡起银色巨剑掂在手上。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手段没使出来,心里一定很不甘心。”
我把银色巨剑向下倒持,正对着他的心脏。
“但没办法,战斗有时候是要看运气的,而这次的运气,显然是我好。”我微笑着道,“噗哧!”一声,宛如亚瑟王插石中剑般,把银色巨剑**他的胸膛。
他一脸怨恨的看着我,但抽搐两下,也只能歪头死去。
用他自己的武器杀死他,应该是最好的做法了吧,我如此想到。
我浑身脱力的在地上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在上去,上面窗台上小玫等几个人的头冒了出来,正在向下面张望,我向她们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她们也是显得很高兴,又跳又欢呼的,但突然,她们脸上的表情惊恐了起来,手指着远方,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我下意识的向她们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正在迅速接近的黑影。
卧槽,不是吧!我看着正在迅速接近的黑发青年,此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给点中场休息的时间行不!哪有天天刷boss的啊,咱家的血不够用啊!
但不管怎么在心里吐槽,敌人都在飞速接近,我也只好握紧手中长刀(诗嘉又变回来的),凝神以待。
黑发青年与银铠大汉压根不是一种类型,我曾经见过他的战斗,移动速度如同鬼魅,面对银铠大汉我还能凭借灵活的身形周转一番,面对他就束手无策了。
此时我想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会很难,但我没想到会那么难。
黑发青年在冲过来的时候身形越来越淡薄,如同画在玻璃上的彩色小人被一遍遍抹去,最后“噗”的一声,变成完全透明了。
黑发青年就在我眼前眼睁睁的消失不见,但过程却很平滑,就好像他应该这么消失一样。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面前,我知道黑发青年还依旧在向我冲过来,但我不知道他在哪个方位。
在诸多影视作品和小说中也多次出现过看不见的敌人,对付的方法往往大同小异。这时候主角身边总会恰到好处的多出一桶颜料,正着倒,反着倒,双手持桶倒,单手持桶倒,反正只要把颜料倒在敌人头上,离胜利也就不远了。
但在我身边不要说颜料,连桶水都没有啊妈蛋!
我屏息注意着身边的动静,看不见也就算了,关键这家伙连脚步声都没有。
他会从哪边来?左边?后边?右边?
周围一片肃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突然,在这万籁俱静中,我感受到对面刮来一股不寻常的风,胸口也微微刺痛了一下。
我反应很快,身体直愣愣的向后倒去,躲过这记袭向心脏的直刺,但胸口又不可避免的多了一道新伤。
我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翻起来,眼睛宛如猎豹般向四周梭巡,但只能看到一览无余的风景。
这样下去不行,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周围已经有冷人听到声音赶过来了,如果我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隐身的家伙,我就很可能会被冷人追上并感染。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我长吸一口气,就赌命吧,双方都把命押上,看谁命硬。
风还在吹,我知道他并不会等多久,第二次袭击很快会到来。
没有脚步声,没有小说中说得很玄乎的杀气,只有刀刃入肉的冰冷触感。
这次他瞄准的还是我的心脏,我不闪不避,只是稍微把身体侧偏了一下,然后左手抓向胸前。
在别人看来我的胸前什么都没有,但我却抓住了一只手,一只骨节粗大,矫健有力的手。
他似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手使劲向后抽,我却咬着牙不让他抽回去,同时右手长刀猛地向前一捅。
看上去我捅的地方空无一物,但我却感到一种滞涩感,一种皮肉卡住刀口的滞涩感。
我右手使劲,刀尖一个劲一个劲的往前移动,向缓慢爬升的格子。
左手传来的力道更大了,那人手在使劲往回抽的时候还在不断扭动,看来已经有点慌了。
我不知道手上的刀插到了他身上哪里,可能是大腿,可能是腹部,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时候他只要把手上的匕首绞绞我就必死,但他却忙不迭的脱手后撤,一点也不像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倒像个突然拥有力量,却尝到点痛苦就只知道逃跑的宅男。
当然,此时我并没有去嘲弄他的心情,他可能是个宅男,我却也只是个行将死亡的凡人而已。
“噗!”那人终于挣脱了我的左手,我能感觉力气正随着血液迅速流失,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大喊了一声:“诗嘉,变大!”
已幻化为刀的诗嘉迅速变大起来,就像个迅速胀大的气球。
“嘭!”的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了,我挡开几块炸到我面前的血肉,向地上看去。
地上正躺着一具尸体,他的腹部破了一个大洞,几乎被齐齐炸开,胸口以上的部分和下半身已经彻底分开,连脊椎都被崩断了,没哼一声就死去。
随着黑发青年死去,几个即将跑到我身边的冷人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更远处的冷人也是如此,好像一下失去了动力来源。
“终于……结束了吗?”我看看周围,眼前不由浮现出诸多变成冷人的人的身影,言和冰、小护士……这件事简直就像一场闹剧,无来由的发生,又无来由的结束,死去的人却是真实的,这又使得这场闹剧像是悲剧。
但其实我也没有立场来同情他们,因为我也许很快就和他们一样了,我不知道黑发青年的匕首是否**我的心脏,又**了多深,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迅速模糊。
反正就是这样,赌命嘛,没有其他手段才去赌命,庄家就算能赢也得自伤个八分。两败俱伤其实是我预料的比较好的结局了,在我预料中,有很大可能是我死了而他没有伤到一根毫毛。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缓缓在地上坐下来,都懒得去拔掉胸口的匕首,把双手枕在脑后躺倒,双脚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分开,看着天空。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早晨第一缕阳光射在脸上很舒服。
我就这样,歪头昏睡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看到小玫跌跌撞撞的跑到我的身边。
洁白的病房里,一个少年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少女陪伴着。
“我说你,就给病人吃这种东西?”我手上端着一个饭盒,斜眼瞄面前的明仪。
“什么这种东西!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给你吃你应该感到荣幸!”明仪一脸傲娇的样子。
我拿筷子在饭盒里挑挑拣拣,漆黑的荷包蛋,还带着泥土的青菜叶,带血丝的肉块,终于我把筷子一搁,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对不起,臣一点也没感觉荣幸在哪里。”
“你!”明仪刚想发作,突然从门口传来响动。一个戴眼镜的可爱女孩探头探脑走了进来。
“小玫!”我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这是……”小玫走到我床前,疑惑的看向明仪。
“这是我妹妹,陈明仪。”我笑着介绍道。
“哦。”小玫恍然大悟,挥手向明仪打了声招呼,“你好。”
妹妹对小玫似乎有些警惕,满脸怀疑的盯着她,别人打招呼她也不理,让小玫有点尴尬。
“明仪,这是你小玫姐姐,还不向她打声招呼。”我催促道。
妹妹这才收回她那充满防备的眼神,不咸不淡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乐天同学你妹妹真漂亮呢。”小玫似乎是想通过夸赞明仪来缓解一下气氛,但很显然失败了,明仪对这句话压根就像没听到一样,连眼神都没变化一下。
“哦,对了。”小玫尴尬了一下,旋即从包里拿出一个食盒,“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乐天同学会不会喜欢。”
我把食盒打开,里面分成了四小格,每一小格都装着一份精致的小菜,裹上面粉炸得金黄的肉片,青翠欲滴的蔬菜杂烩,摆放成兔子形状的水果拼盘。
我看看这些菜,再去看看床头柜的漆黑鸡蛋、泥土菜叶,血丝肉块……得,什么也不用说,吃吧。
明仪显然也看到了这些菜和自己做的鲜明对比,嘴里发出“哼”的一声。
“怎么样,还行吧?”小玫见我吃得起劲,不由问道。
“嗯,挺不错的。”我回答一声,继续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了起来。
明仪又是一声冷哼。
“王老师她们怎么样了?”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小玫拢了拢头发,道:“王老师她们都还行,就属你伤得最重,本来王老师也要来的,但家里临时有事,就托我带她的份一起来看你。”
距离学校的“冷人”事件过去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我也是一天前才完全醒过来。
据说“冷人”事件在全国已经引起了轰动,一千多个学生啊,正值他们的青春年华,就那样死去了,无数人怒斥政府的不作为,要求尽快查清真相,还搞了几天的大游行。
但政府也是没办法啊,能查清它怎么不查,关键查不清啊,一头乱麻,最后只好和之前无数次事件一样,不了了之。
有警察来对我作笔录,我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把他打发走了,现在全国都被时不时出现的怪物搞得焦头烂额,还没有工夫来理会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顺便一说,网上对那些神秘人的看法也分为两派,一部分认为他们是救世组织的人,分析得有理有据,什么今年2012啦,那些怪物就是被放出来毁灭世界的,那些神秘人和它们战斗,自然就是救世主了。
另一部分则比较理性点,认为神秘人不一定就是好的,他们拿出网上的一些视频作证据,里面的神秘人滥杀无辜,不把人命当回事,甚至还有一些神秘人帮着怪物为虎作伥。
而更令人疑惑的是有时同一个神秘人,在前一段时间专心对抗怪物,突然就帮着怪物对付起人类来了,然后又去对抗怪物。
简直就像没有原则。
我一开始也猜测过这些神秘人或许是某个隐秘组织的人,但很快就推翻了,经过学校的一战,我更确信地球上没有哪个组织会有这样的力量。
或许他们真的是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外星人也说不定?
我吃完小玫带来的饭菜,突然抬起头认真道:“谢谢。”
我这谢不仅谢她的饭菜,还谢谢她救了我的命。
据说我的伤势很重,都已经伤及到心脉了,幸好小玫在最后关头用了水疗术,才能让我坚持到医护人员赶来。
小玫显然很不习惯这样,涨红了脸,连连挥手:“说什么呢,你都救过我那么多次了,我也只不过帮了你一次……”
明仪狐疑的眼神从我这转到小玫那,又从小玫那转回我这,显然已经看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小玫正害羞着呢,突然看见床头柜上小玫的“黯然销魂饭”,站起声道:“哎呀,这谁带来的,都馊了,我去把它倒了。”
我赶紧把小玫拦住,开玩笑,没看见旁边明仪充满杀气的眼神吗。
“那我先走了。”小玫显然也注意到明仪对她的莫名敌意,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满意了吧?”我斜眼瞄明仪。
“哼!”明仪又哼一声,走到了病房的阳台外,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泣。
我拿起床头柜上明仪给我做的那份食物,拿根筷子挑挑拣拣,几次伸出去又几次缩回来,才勉强找到一片显得不那么“凶残”的土豆片,放进嘴里。
唔……这味道真心不怎样,五味陈杂,咸的辣的酸的苦的都有,但没办法,谁叫它是我妹妹做的呢。
我永远也不会忘了我醒过来时她那张又哭又笑的脸,那时候是深夜,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陪着我。
“明仪啊,你让哥哥怎么办才好?”我轻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