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我坐在马桶上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昨天接完伊繁诗的电话后,秦水冰情绪低落,我俩没再谈多久便草草分手。不过秦水冰临走前,又主动提到卢翔。
秦水冰说卢翔亲自找她,是要她帮个忙。简单讲,就是想请秦水冰从周一开始,把执行小组的工作暂时缓缓。因为秦水冰工作太有效率,卢翔那边有点跟不上她的进度。秦水冰觉得这个忙我也可以一起分担,而且对我的炒股事业颇有益处。
我不明所以,一时想不通和炒股有什么关系。秦水冰指点我说:“所谓缓缓,就是撂担子不干咯,要不干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生病。有理有据,名正言顺。你不妨学学陶依慧也请个长假,不是正好去炒你的股?”
我问她是不是也一起请病假,秦水冰笑骂说:“谁要和你一起有病。”
虽然秦水冰读了个破句戏谑我,但我的骨头当时立马轻了四两,居然乐呵呵地目送她远去,还舍不得转身。
可回到家我细细琢磨这事,越想越觉得蹊跷。卢翔为此竟然上门拜访秦水冰,实在说不过去。我回忆秦水冰说话时的语气,发现她建议我装病,似乎不完全是玩笑话。
我又想起秦水冰之前笑我首鼠两端无法认定目标,心中隐隐感到,秦水冰是真的建议我去请个长病假炒股。
其实这不啻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如果我病假两周,那时擂台赛会有个初步结果。要是我被淘汰出局,自然回公司好好工作就是;要是运气好还幸存着,至少也是进入了第二轮。一旦进入第二轮,放手一搏的决心倒反而好下了。
当然,直觉告诉我,秦水冰很清楚卢翔为什么要登门拜访,其背后真正的原因,也不是她告诉我的,那些“工作太有效率”托词。我甚至敢打赌,这事必定和卢翔上周四找我那次有关联,所谋者大啊。
因此秦水冰现在把包袱甩出一半给我,我真接下了也不知有没有问题。况且执行小组这档子事可是当前的紧要任务,事关职场前途,别人挤破脑袋要进去,我倒好,想法把自己搁浅了。换个角度看,要不是秦水冰和我没什么利益冲突、私仇家恨的,说她的建议包藏祸心也不为过。
再说请长病假这种事没那么容易忽弄过去,少不得要动用关系作点假不是?虽然作假这东西人人要干,所谓环境所迫,不得不做。但能少做则少做,夜路走多终撞鬼。
我这一犹豫就拿不定主意,换以前还能找赵大友商量商量,偏偏这两天又不合适。原本昨晚预备先打个电话给包昕,无论是不是要他落实假病假,联络下感情总是要的。但包子这家伙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只能发个短信打招呼。
一晚上患得患失,今早六点多醒来,看见包昕凌晨三点给我回的短信。短信里写,他在泰国出差,要徇私舞弊开后门,找他的全权代理小许医生,并附手机号码。
小许医生何许人哉?就是帮陶依慧做人流的那位美女医生。想到这位美女医生对我偏见严重,我头疼不已,真恨不得把包昕踹两脚。这小子自己在泰国和人妖快活,还不忘徇私舞弊这块灰色收入,居然整出个代理人来。
难不成真要去找“正直严肃”的小许医生开后门?我必须在马桶上做出个艰难的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