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两人到了花园路新开张的“二娃鲜羊肉馆”。
她们刚才在出租车上时,杜萍又给她们打了两次电话,说她们全家已经到了,在里面的“天府厅”雅间里等她们。所以她们一进门,就直接向一名服务小姐打听“天府厅”的位置。并在那名服务小姐的带引下,找到了最里面的那个雅间。
杜萍已经叫了一个中锅,只等客人来点菜。
杜萍的丈夫田道直招呼道:“陆欣,陶春,快请坐。”
陆欣听他今天这么客气,反觉有一点不习惯——田道直虽然只比她和陶春大三岁,但看上去要成熟得多,一看仪表就知道是一个既有文化又有社会地位的成功男人。三十五岁时就已是cd某中学的副校长,如今虽然还没提正,但也升了半格,现在是常务副校长了。
不过,他在陆欣面前一直很随便,甚至有一点不正经。经常当着自己妻子的面,跟陆欣开一些暧昧的玩笑。陆欣离婚后,他更是喜欢占口头便宜,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他都称陆欣为“二老婆”。陆欣和杜萍都不太介意。
但今天毕竟心情有异,自己的孩子面临生命威胁,所以他显得有些一本正经。
“陆欣,这家羊肉汤锅味道还不错,刚开业那天我们来吃过。来,你们两个点菜吧。”杜萍边说边把菜单推到她们面前。
陆欣昨晚没睡好,精神不佳,将菜单推给陶春:“你点吧。”
陶春知道大家其实都没心思吃东西,客气两句后,就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菜单上面随便勾了一些菜。
田道直拿过菜单,看点的大半是素菜,接过笔加了羊肉、羊眼睛和羊杂各一份。又问两人要什么饮料。陆欣说算了,下次改个时间大家再好好聚一回。杜萍也说:“她们都不是外人,暂时就点这些吧。”将菜单交给了那名服务小姐。
屋里没有外人后,双方才交谈起来。陆欣对杜萍说道:“刚才我在电话里感觉阮雁有点冷淡,以为她已察觉了什么,还担心她不会帮忙呢。”
杜萍道:“她是感觉到一点了,开始不肯答应。幸好我老公跟了来,阮雁原来认识我老公,她的孩子以前因为转学的事,找过我老公帮忙,所以才同意帮这个忙。”陆欣道:“难怪!”
杜萍又问陆欣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新情况是怎么回事,陆欣说:“是陶春告诉我的。陶春,还是你来说吧。”
于是陶春将她了解到的情况重说了一遍。
说话中间,两名服务生端着他们点好的菜进屋来了,等他们退出房间后,陶春才接着讲话。
她讲过后,陆欣又将熊明艳的事情说了出来。
杜萍一家三口听说熊明艳曾是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后,也觉得有些奇怪。
田道直干行政工作以前,是教数学的,逻辑思维能力较强,沉吟一会,说道:“从你刚才讲的事情本身听来,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件事也有点奇怪,熊明艳跟现在出现的两条线索居然都有交叉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我们大家都有很重要的关系,所以还是核实一下放心些。”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杜萍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给酉阳县中学的一个老师打电话,请他帮忙查一下。”
杜萍觉得有些突兀,本想建议他怎样说话,田道直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屋里所有人都停下来,紧张地看着他。
几秒种后,电话通了。田道直在电话里与那个老师寒暄几句后,便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明秋,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她是你们县龚滩镇原来的邮电局的一名职工,名字叫熊明艳。……嗯,对,名字叫熊明艳!……没什么大事,是我的一个朋友有点事找她,请你务必帮我查到她的电话号码……对对,我的朋友现在在我家里,这件事比较急,请你尽快查到她的号码,并给我来个电话。……啊,那谢谢了!好,好,我们过会再联系!”
啪地一声关上手机盖后,田道直才对四位女士解释道:“他是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现在酉阳县第二中学教体育。他对我很尊重,这个人办事很认真、踏实。他答应马上帮忙查一下,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有消息。”
杜萍对自己丈夫的能力一向有信心,对陆欣两人说道:“我连早饭也没吃,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开始吃吧。”
陆欣也没吃早饭,说道:“我也有点饿了。”
大家吃了一会后,田道直说道:“你们刚才说到的26中的那两个学生的事情,其实我听说过,只是不清楚一些细节,刚才听你们说后,确实跟我们遇到的事情很相似……”
陆欣说道:“我吃完饭就去26中调查这件事。”
杜萍道:“我们一起去。”
田道直说:“那儿的校长和一些老师都认识我,我去不太方便,就你们几个先去调查一下吧。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让人对你们的真实目的产生怀疑。”
大家商量一会后,那个体育老师便打电话来了。大家停下交谈,神色紧张地看着田道直。
田道直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吗?……嗯,嗯!……好,感谢,感谢。”
嗯啊一阵后,挂了电话。
杜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还没查到。他已经给龚滩镇电信和邮政两个单位都打过电话了,都说没听过这个名字。他说再向酉阳县城的电信、移动和邮政查一下。过会再给我打电话。”
杜萍责怪道:“既然没查到,打电话来做什么!”
田道直道:“他怕我们等得着急。”
杜萍叹了口气,又问陆欣:“名字没说错吧?”
陆欣道:“是阮雁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叹一口气,又道:“没问到也不奇怪,毕竟过去了二十几年,人事有些变动也很正常。上次我带田敏去找阮雁时,那些年轻营业员也根本不认识阮雁。”
田敏没有说话。
从头到尾,她一声不吭,就象一个哑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