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秀心里一缩,“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李军他们和那个男生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他的名字叫崔朝晖,在读小学五、六年级时,李军和廖沧海也曾象笔仙折磨我们一样,折磨过他!”
“……!”
“崔朝晖老家是不是千岩乡的,我不清楚,但他的老家肯定是农村的。他原来在乡下读书,直到小学五年级时才转到城里的小学。因为个子太矮小,又很不讲卫生,穿著打扮又很土气,而且性格也很懦弱,所以经常被其他同学当做小丑一样戏弄和欺负。
“李军和廖沧海不但爱无故欺负他,而且经常逼他代做他们的家庭作业。他的早饭钱,也经常被他们没收。甚至,他们有时还会逼他向家长骗钱,交给他们花。
“对于同学们的欺负,崔朝晖总是逆来顺受。从五年级到六年级,整整两年里,他一直受到全班同学的欺负和戏弄。不过,欺人太甚还是李军和廖沧海两人。小学毕业后,崔朝晖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进入初中读书。当然,也有可能是转到别的什么学校读书去了?”
申秀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半截。本来她还不敢相信笔仙会是男的,但听了这些话,却不由信了一半。
代做作业,逼交零花钱,相同的事情,又重演了!
难道这一切真是报应?
可是,除了李军和廖沧海外,自己以及其他几名同学,都跟崔朝晖无冤无仇,甚至自己以前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见过,为什么也要受到报应呢?
而且,给自己托梦的那个“笔仙”是个女生,不是男生(当然,如果那个鬼魂真是崔朝晖的话,他也可以男扮女装,毕竟鬼魂是无所不能的吧?)。
假若真是崔朝晖在搞鬼的话,他为什么会害其他同学呢?
星期一上学后,申秀就从一些同学那儿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结果毫无悬念:那两个在车祸中死去的初二学生,正是廖沧海和李军。
章松和邓云森原来对于肖小芸的死,还有几分怀疑。现在他们和申秀的看法已经完全相同了,认为这一切都是“笔仙”在搞鬼!
“笔仙”到底是不是崔朝晖的鬼魂?崔朝晖的老家是不是千岩乡?
在廖沧海和李军死去后的一个星期里,申秀、邓云森、章松三人都在悄悄思考这两个问题。
本来,要调查清楚第二个问题并非难事,只要他们亲自去一趟千岩乡,就能弄明白。但是,三人都没有胆子坐车去调查。
虽然没有调查,但申秀心里认定这事一定与崔朝晖有关。在李军和廖沧海出事前,她本来已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与笔仙抗争一番。但李军和廖沧海的死,却彻底吓破了她的胆。她只是在心里暗暗纳闷和气愤,自己又没欺负过崔朝晖,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他,他的鬼魂为何要这样害自己!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李军和廖沧海死去半个月后的一天,申秀正在上晚自习,章松忽然出现在她们班的教室窗外,并招手示意她出去一下。申秀见不少同学用怀疑的目光看自己,知道大家产生了那方面的误会,虽然有些羞恼,但还是出了教室。
“找我有什么事?”
章松低声说道:“下楼再说。”也不管申秀是否答应,便向教学楼下走去。
申秀猜到可能与笔仙有关,迟疑一下,跟随他下了楼。
教学楼后面有一片狭长的杂草地,这片杂草地夹在教学楼和一道围墙中间,因为经常有学生朝下面乱扔废纸和其他垃圾,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到这儿来玩耍。但章松下了楼后,却正是朝后面这片杂草地走去。
申秀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更感不安。忍不住小声问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章松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邓云森有事情跟我们说。”
申秀听说是邓云森找自己,更无怀疑,心想:“难道邓云森查明笔仙就是崔朝晖的事实了?”
果然,邓云森正坐在围墙下的乱草丛中吸烟,见到两人到来,他深吸了一口烟后,将还剩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并用脚踩灭了烟头。
“云森,申秀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章松问道。
原来他也不知道邓云森有什么事情,只按邓云森的吩咐,去楼上把申秀叫下来了。
邓云森点点头,从草地里站起来,拍了几下屁股上的泥土,重重吁了口气,方才说道:“把你们两个叫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章松申秀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紧张。
邓云森重重吁了口气,接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笔仙不是崔朝晖!”
两人闻言都是一惊。章松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过千岩乡?怎么没叫上我们?”
“我没去千岩乡。”
章松正要再问,邓云森心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噪。
“你们先别急,听我讲:崔朝晖的老家的确在千岩乡,但他没有死,也没有读书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我也是向好多同学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他们家租的地方。
“崔朝晖不但没上初中,其实他连小学都没毕业。就在六年级下学期,离毕业还有两个月时,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个人跑到他们家租住的那栋楼房的天楼去玩,结果不小心从天楼上面摔下去了!幸好那只是一栋私人楼房,只有三楼一底,不是很高,所以没有摔死。但尾椎骨摔断了,不但瘫痪了,而且大脑也受了伤,变成了一个傻子!连自己的父母亲都好象不认识了,不但再没喊过一声爸爸妈妈,甚至连话都很少跟父母说。有时,父母还发现他会自言自语,胡说八道!
“他的父母亲不知道是因为不重视小学课程,还是觉得反正儿子已经变成了废人,今后也不用上学了,总之没有向班主任老师请假,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所以老师和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出了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