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泽脸色更黑，外面的人想照顾都没资格，他亲自把人送过来，就没给杜尔拒绝的权利。
“晓宝贝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没办法分心。”
赫连泽盯着杜尔：“这是你欠我的。”
杜尔：“”
他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不是说他讨厌小傻子，相反，还不讨厌。
不过他来研究所有事情要做，不是来带小孩儿的。
杜尔等了这么多年，才有的机会，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晓宝贝被抓了，可能预示着他时间不多了。
赫连泽一直看着食堂里的宝吖，抬手点燃一直香烟，将领带扯开扔在一边：“我知道你想调查什么，可你现在的能力做不到。”
杜尔脸色变了，他自从来了这里以后，才发现赫连泽的研究有多朝前。
虽然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可赫连泽没有让研究所的人防备他。
很多东西他都可以看到。
可赫连泽说得对，他现在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杜尔蹲在地上：“所以你让我当你女婿？”
赫连泽把领带揉成一团，砸在杜尔身上：“你他妈想得美。”
“不是这意思，你把小傻子给我干嘛？”
赫连泽黑脸：“你说谁傻子？”
杜尔发现说错话，连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个外号。”
“我不喜欢这个外号，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ok，我的错。”
杜尔抬头看着食堂那边：“为什么是我？”
他虽然一直在这里，可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不过万万没想到，赫连泽会把小公主送到他身边来，如果不是看上他当女婿，还能是为了什么？
赫连泽表情冷漠：“她喜欢你，只有你才能靠近她。”
他女儿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
杜尔不知道想什么，他笑了一下：“我只不过是凑巧救了她而已，算不上什么。”
赫连泽；“你怕死吗？”
“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可怕。”
杜尔年轻的面容透着成熟，他这辈子活着唯一希望，就是找到他们村子被害的幕后人，抓到凶手。
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也只不过在边缘挣扎，他连发明的东西都比不上别人。wavv
如果不是赫连泽，他到目前为止都没办法触摸到最新的人工智能。
人能做的事情真的有限。
即便是他豁出去这条命，也做不到。
赫连泽呲笑一声：“既然不怕死，为什么当初会下跪？”
杜尔脸色剧变，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明明后续那帮人，他都叫手下处理了，不会有人知道他下跪的事情。
赫连泽细眸微眯：“当时是害怕伤害到宝吖对吗？”
杜尔这种人常年在底层混，怎么会怕死，会下跪？
空气变得很安静。
杜尔耳朵慢慢变红，妈的，没想到居然暴露了。
丢脸死了。
反正都被知道了，脸也丢了，杜尔自暴自弃说：“我不是个好人，可她是无辜的，未来还很长。”
“你也年轻。”
赫连泽看到杜尔难得害羞的样子，开口：“你不用有负担，我不是一个会因为人情，才安排这些给你的人。”
他将烟头扔在垃圾桶：“你想查的事情，正好是我要调查的。愿意站在我身后，一起找出真相吗？”
杜尔抬头，看着那个男人，对他发出邀请。
他咬了咬牙：“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赫连泽挑眉：“正好，我也是。”
说完话，他抬脚去了食堂，小粉团子跟一群大爷大妈在一起，其乐融融。
宝吖看到他，立刻拿着点心跑过来：“粑粑，好吃的。”
赫连泽看到女儿手心的小甜点，大概太用力，捏碎了。
不过他还是低头吃光了，这一幕，着实吓坏了四周的人。
赫连泽平时露出过这么温柔的一面吗？
简直不可能！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赫连泽不但吃甜点，还吃从手上抓的。
这还是以前那个有洁癖、强迫症、不吃甜点的人？
果然当了父亲，人都会变呀。
赫连泽牵着小粉团子的手：“喜欢这里吗？”
“喜欢。”
他蹲在宝吖面前：“愿意跟你的小哥哥玩儿几天吗？粑粑忙过了，来接你好不好？”
宝吖好像察觉到什么，忽然抓住他的衣领：“不要。”
赫连泽稍微有些安慰，看来小粉团子还是依赖自己的。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不是一直想见小哥哥吗？如果你不答应，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宝吖歪过头看了一眼杜尔，她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杜尔上前一步：“走吧，小哥哥带你抓遍研究所的蝈蝈，还有壁虎到处爬，后花园还有很多蝴蝶蜻蜓。”
宝吖眼神儿一亮，她回头看了看爹地：“几天？”
这是答应了，赫连泽咬牙，有种送女儿出嫁的感觉，好像揍人啊。
他抬头看着杜尔，阴恻恻开口：“几天？”
杜尔咽了咽口水：“您说了算。”
感觉他在挨打的边缘来回试探，就快被打了。
赫连泽嘴角抽了抽：“等我电话。”
在离开之前，赫连泽站在宝吖跟前：“有事，给我打电话。”
“唔唔。”
宝吖到底只是一个孩子，以为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出游，虽然只有小哥哥在身边。
她隐隐感觉到烦恼，却体会不到大人的忧伤。
赫连泽站起来，看着杜尔，眼神犀利。
杜尔小腿软了一下，马丹，以前他面对赫连泽的时候都不怕，现在总觉得矮人一等是怎么回事？
男人拿出手机：“加个微信。”
杜尔：“”
为什么要加微信，他是个男的。
不过杜尔没得选择，加就加吧，不会死。
赫连泽冷着一张讨债脸：“每天发动态，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杜尔僵硬点头：“好。”
人离开，杜尔揉了揉胸口，特喵的，人要吓死了。
“小哥哥！”
宝吖出声，杜尔回过神来，牵着她的手回到实验室。
一帮大老爷们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眼神格外八卦，这情况不对啊。
老板居然把小公主放在杜尔这里！
杜尔脸皮很厚，弯腰看着宝吖：“过去，挨个儿叫叔叔，让他们以后陪你玩儿。”
宝吖用力点头，蹬蹬瞪跑过去挨个儿叫人，声音甜甜软软，笑容跟一朵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