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自认为是蘑菇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晓宝贝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很小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抱过自己。
只不过在mather眼中,这个男人只是掩饰身份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丈夫。
时间过得太快,自从mather出事以后,这个男人就变了。
继母带着女儿进门,那个家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她现在才发现,其实晓立辉很早就出轨了,mather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吧,从来没有在意过。
为了掩饰身份,为了给她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为了让她跟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
晓宝贝蹲在他身边,看着泥巴上正在搬家的蚂蚁,小时候她也发过呆,好奇蚂蚁的家是什么样子,为了找到蚂蚁的家,她差点把房子都拆了。
她伸手搓了搓蚂蚁,打乱了它们的队形。
这会儿,晓立辉的眼神才发生了变化,不过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蚂蚁,对外面的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
晓宝贝跟着也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最后觉得其实挺无聊的。
她拍了拍腿:“一直蹲着,腿都软了。”
晓宝贝站起来,伸手想要把晓立辉扶起来,不过没有用,他没动。
凭借自己的话,根本扶不起来他。
她松开手,看了一眼保镖:“你们过来,把他带到房间里去,外面呆久了,腿会麻的。”
保镖过来,轻而易举就把晓立辉夹到了房间内,没有废一点力气。
不过晓立辉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不过呆呆的坐在床边的地上,眼神没有任何聚焦,像是看着某个地方,又好像哪里都没看。
晓宝贝拿过盆,打了温水端过去,还拧了一张干净的毛巾。
其实刚才她靠近的时候,就注意到晓立辉脸上身上都不是很干净,穿的衣服看着也有好几天没有换洗。
她要走过去的时候,一边的保镖上前一步:“太太,这些事需要我叫人过来吗?”
毕竟太太跟晓立辉虽然是父女关系,可一直都不怎么好,早就听说先生一直在派人监视晓立辉。
这次他们跟着太太出来,如果做得不好的话,真的亚历山大。
“没关系,我来就好了。”
晓宝贝看到保镖一脸为难的样子,她笑着说:“他好歹是我爸爸,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一直呆着不动的男人,表情似乎变了一点,又好像没变。
晓宝贝表情自然蹲在晓立辉面前,拿过毛巾给他擦脸,动作温柔仔细,比护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脸擦干净以后,晓宝贝看到他没反抗,又帮他把手脖子都擦干净。
一盆水很快就变脏了,她呼了口气,站起来想要倒水。
不过她身边的保镖倒是很勤快,上前一步:“太太,让我来吧。”
这次晓宝贝没有拒绝,她看了一眼晓立辉穿的衣服:“他身边请了护工没有?”
“应该是请了的。”
保镖有些迟疑,毕竟先生的态度非常一般,只要让不闹出事,人不死就行了,谁还管在精神病院住得怎么样呢。
不过现在太太亲自过问了,场面话还是要说清楚。
晓宝贝皱眉:“护工不怎么勤快,换一个护工吧。”
她蹲在晓立辉面前,看到他耳边多了白头发,缓缓说:“他年纪大了,好好照顾他的起居,不要虐待他。”
如果mather还活着的话,会不会也有白头发?
看到晓立辉,她就会忍不住想起mather。
保镖点头:“明白,我会吩咐下去。”
晓宝贝坐在晓立辉面前,她小声开口:“还记得我是谁吗?”
没得到任何的回应,她挥了挥手:“真的什么都忘了吗?”
那个男人蜷缩在一起,低头抗拒她的目光。
晓宝贝用了很多办法试图跟晓立辉对话,或者眼神对视,最后都失败了。
那个曾经跟自己闹翻,撕破脸皮的男人,现在都不搭理她了。
哎,稍微觉得有些寂寞呢。
“让主治医生过来一下,我想了解他的情况。”
“是,太太。”
很快医生跑过来,恭敬的开口:“赫太太,请问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
晓宝贝看了一眼那边躲着的晓立辉,她开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有被害妄想症,犯病的时候经常说有人要杀死他,并且伴随狂躁症发病。”
“发病的时候多不多,什么时候才会正常?”
“具体需要看情况,病人正常的时候,脾气也不太好,目前清醒的时间不多。”
晓宝贝叹了口气:“希望以后能给他好好治疗。”
“赫太太放心,我们拥有最先进的医疗团队,一定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很好。”
晓宝贝这才重新走到晓立辉身边,在旁边放了一碟水果,她拿过一个桃子:“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桃子,mather还亲手要了树苗,在院子后面种下,可惜没等到树苗长大,她就出事了。”
晓立辉的瞳孔瞬间收缩,只不过他一直低着头,别人倒是看出来。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mather这个称呼。
自从晓宝贝失踪四年后回来,对那个女人,从来都是称呼为母亲。
那个时候他其实就怀疑过,晓宝贝还不是以前那个晓宝贝。
小心翼翼的保命,晓立辉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可到最后,晓雨被左秦那个混蛋谋杀,埋在后花园,他这个父亲居然什么都没能做。
他是自私,可也没想过晓雨会死。
有的时候,人真的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以前也从来没觉得有多重要,后来才发现血缘关系,也是一种牵挂。
得知晓雨死讯的时候,好像压断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势,他变得一无所有。
想得太多,晓立辉甚至没注意晓宝贝什么时候靠近他耳边,小声说:“好好养病,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毕竟现在,你只有我一个亲属了。”
晓立辉这个时候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孩儿,发现很像那个女人。
特别是眼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wavv
多久,他没有想起自己可以忘记的那个女人。
这辈子唯一动过心,但是却得不到的人。